钱缤英笑着说:“都说仇大人嘴不严,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仇随文没有反驳,坚持地问:“你们到底是谁?”
钱缤英不再理会,说:“仇大人,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仇随文说:“你要我说的,我说了,你要我做的,我也做了,能把我放了吧?”
李不矜站在仇随文身后,起手准备打晕仇随文,钱缤英突然想起了什么,制止道:“先别下手,我还有事问他。”可话未说完,李不矜手已经打在了仇随文肩上,一瞬间仇随文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李不矜说:“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打下去了。”
钱缤英叹气道:“我刚才想问他,工部里面谁和他们一起贪修缮款的,但迟了一步。”
李不矜有些不知所措,问:“那怎么办?我马上把他叫醒。”
钱缤英摇摇头,说:“你都让他这样混过去了,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算了,这个问题不是很重要,以后再说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赶紧把他带回去,然后脱身吧。”
李不矜“嗯”了一声,将仇随文解绑,从椅子上背了起来,忘牢房走去。
与此同时,方铮在屋顶上无精打采地坐着,很是无聊,抱怨着:“岂有此理!他们在里面审讯,让我在黑漆麻乌的屋顶上吹冷风,简直。”一阵冷风吹过,方铮感到鼻子不舒服,顺势打了一个喷嚏,“嘶”地嗅了一下鼻子,嘀咕道:“简直不是人。”
就在方铮抱怨的时候,诏狱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愈加清晰,明显是有人越靠越近,慢慢的,方铮在门口昏暗灯光的照射下,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四处张望,蹑手蹑脚地往门口靠。方铮想:这时候能出现在这儿,除了李不矜所说的那个刺客,估计也没别人了。
黑衣人注意到诏狱门口的侍卫都倚在墙上,没有知觉,很是惊讶,立刻警觉了起来,连忙往四处看。方铮掏出了衣服里面的飞刀,翻过来看过去,除了一些特殊花纹,是在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方铮眯着一只眼睛,将飞刀对准黑衣人,用力一投,不出所料没有砸到黑衣人,只是插在了侍卫中间的地面上,黑衣人虽然没有受伤,但看到飞刀,顿时全明白了,转身准备逃走。方铮看到自己没有射中很是不服,又拿出一飞刀,看似瞄准了投过去,结果和上次一样,偏的很厉害。黑衣人看了,赶忙逃离,消失在黑暗中。
方铮虽然对自己的准星不满意,但看到黑衣人逃走了,心里也就安慰了许多。方铮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将地上的两把飞刀拔了起来,放进衣服里。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钱缤英和李不矜走了出来。钱缤英看到正站在门口的方铮,问:“方总旗,你不应该在房顶上的吗?怎么下来了?”
方铮说:“任务完成了,还呆在房顶上干啥?”
钱缤英问:“你看到那个黑衣人了?”
方铮得意洋洋地说:“那可不,我亲自出马,他还没看到我就跑了。”
李不矜问:“我的飞刀你可用了?”
方铮说:“当然,我就是用这个把他吓跑的。”方铮将放在衣服里面的飞刀还给李不矜,李不矜看了一下飞刀的前端,摸了摸,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石灰粉末,李不矜问:“飞刀是不是插到地上了?”
方铮刚想抵赖,李不矜展示了指尖白白的粉末,方铮说:“我是为了唬他,才随便飞的。”
李不矜说:“没事,把他吓跑了就行。”
钱缤英拿出刚才的供纸,对李不矜说:“李百户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证据,那就麻烦你偷偷地放在指挥使大人桌上。”
李不矜有些疑惑:“指挥使大人昨天已经拿到了掌刑百户给的供词,还会相信这个吗?”
钱缤英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指挥使大人做事一向谨慎,不会轻易相信那么不切实际的供词的。明早指挥使大人看了,心中自有定论。”
李不矜接过供纸,说:“那行,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有把握。那我马上就去,告辞了。”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不矜远去,方铮问:“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钱缤英笑道:“你觉得呢?”头也不回地向墙边走去,方铮见了赶忙跟上去。
话说黑衣人就是校尉,校尉跑回喝茶那人的屋子,喝茶那人和昨日一样正挑灯夜战,批阅文书。听到门口动静,抬眼看了一下,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校尉行了个礼,说:“大人,属下无能,又没办成。”
喝茶那人动了一下眉头,问:“什么原因?”
校尉说:“回禀大人,又是昨夜那人妨碍我的。”
喝茶那人没有发怒,而是慢慢将笔放下,问:“他用飞刀了没有?”
校尉说:“用了。”
喝茶那人问:“那你怎么没有受伤?”
校尉说:“说来也奇怪,他两下全射在了我旁边,并没有打中我。”
喝茶那人拿起笔,种种的摔在了地上,怒道:“你个废物,刚才丢飞刀的根本不是昨天那人!”
校尉惊讶:“这飞刀世间罕见,怎么可能别人拥有?”
喝茶那人说:“飞刀是他的,但丢的人不是他!”
校尉说:“这么说他还有帮手?”
喝茶那人说:“哎!这时候反应过来也没用了。”
校尉说:“大人,要不我现在再杀回去,肯定把报仇雪恨。”
喝茶那人叹了口气,说:“回去又有什么用,一切都迟了,估计他早就从仇随文嘴中知道一切了。”
校尉说:“属下该死!要不是属下枉然下定论,也不至于这番田地!大人,我愿意以死谢罪。”
喝茶那人说:“事到如今,要你死又有什么用,还好你没有暴露身份。倒是那黑衣人有勇有谋,身处暗处,今后必定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校尉说:“属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一定铲除这个隐患。”
喝茶那人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