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那人把校尉手里紧攥着的飞刀拿了出来,放在微弱的烛光下观察,发现刀前段有一点黑色,似乎是涂毒的地方。喝茶那人用手放在校尉鼻子前,校尉依然有呼吸,喝茶那人明白:这涂的并不是毒药,只是让人昏厥的特殊迷药。喝茶那人将校尉拖到屏风之后,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则是将屋内点的灯都吹灭,将关上门,出去了。
另一方面,钱缤英也已经进入梦乡,突然从有一飞刀捅破窗户纸,插在钱缤英床梁上,钱缤英听到动静,立马起身,冲了出去,推开房门刚想呵斥,就看到屋檐上一道黑影闪过,再看去,什么也没有了。钱缤英关上房门,满脸忧虑地点上灯,抬眼就看到床梁上有一把飞刀,飞刀前端还插着一张纸,钱缤英将纸取了下来,打开一看:有人要杀仇随文。
这纸条并没有署名,但钱缤英心里面已经明白这是谁送来的。
时间再回到第二日早晨三人对话,钱缤英说完速战速决之后,方铮苦恼:“可是我们从何下手都不知道?”
钱缤英说:“我有个想法。”说着从衣服里面掏出昨晚收到的字条,递给两人,方铮看后,问:“这是从哪来的?”
钱缤英说:“你这就要好好感谢李不矜了,是他昨晚子时,用飞刀从我屋子的窗户射进来的。”又拿出飞刀展示给两人看。两人虽然不明白这飞刀为什么能代表李不矜,但至少知道是用飞刀将纸条传过来的。
张峰惊讶道:“什么人要杀仇随文?”
钱缤英摊开手,摆摆头说:“谁知道呢,估计李不矜是不知道对方身份,否则怎么可能没在纸条上写呢。”
张峰疑惑:“也是,北镇抚司守备森严,诏狱在其中又设防范,对方是怎么潜进去的?”
钱缤英说:“外部的人进出几乎不可能,我想多半是北镇抚司内部人干的,就算如此,想进入诏狱,那人也绝对身手了得。”
张峰说:“这么说,李不矜和我们分开行动,是为了看护仇随文?”
钱缤英说:“很有可能。看来北镇抚司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方铮问:“为什么要杀仇随文,难道是他泄密了吗?”
钱缤英说:“仇随文诬陷叶首辅,这事儿我们都清楚,既然他说的是假话,那就不存在泄密这么一说,只有可能仇随文知道真相,对方怕夜长梦多,于是打算杀人灭口。”
张峰说:“看来仇随文是关键人物,可他现在在诏狱,我们为了保密,又不能进去。哎,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钱缤英没有灰心,说:“那可不一定,仇随文的宅子就在城南,我们可以去看看。”
方铮说:“我天,你连他家住哪你都知道。”
钱缤英说:“昨天为了以防万一查到的,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三人立刻出发,很快就来到了仇随文的宅子,与三人想象不同的是,仇随文的宅邸并不寒酸,甚至能称得上富丽,钱缤英笑道:“一个小小的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正五品的官职,能在京城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肯定‘取之有道’了不少。”
钱缤英上前敲了敲门,喊道:“锦衣卫查案,快开门。”没人回应,钱缤英再敲,仍然没人回应,一连几下,里面没有一丝动静,钱缤英给张峰使了个眼神,两人来到墙边,“唰”的一下飞了进去,方铮在原地傻眼了,说:“你们走都不跟我说一声的吗?”然后也用轻功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庭院收拾地十分整洁,地上除了低矮的绿草,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草坪如同足球场一般松软,弹性十足。三人从门内的石路走向屋子。到屋子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正对着的是会客厅,两侧齐刷刷的桌椅显得格外气派,钱缤英走了进去,发现有一桌上有一杯茶,钱缤英用手摸了一下杯壁,居然还是热着的!
钱缤英赶紧回头和两人说:“刚才这还有人喝茶,应该没出宅子,快去搜。”
两人听了,分头行动,张峰往后院方向跑去,方铮选择前庭,钱缤英则是在中间各个屋子搜索。突然,从后院传来张峰的声音:“我找到了,在这。”
钱缤英怕方铮没听到,说:“方总旗,张大人找到了。”然后顺着张峰的声音来到了厨房,看到张峰正站在一个米缸前面,手上拿着米缸的木盖,钱缤英走到张峰身边,引入眼帘的是:缸里面蹲着一少年。方铮也跑了过来,从门口边走边说:“你们盯着米缸看什么?”很快也发现了少年,钱缤英说:“你先出来。”
那少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米缸里面走了出来,三人把少年带到院子里,钱缤英问:“锦衣卫来,你跑什么?”
少年怯怯懦懦,低声道:“爹和我说,要是有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来,赶紧找个地方躲,不然我会被抓走。”
钱缤英说:“那你大可放心,我们是南镇抚司的,不会抓你。”
少年有些不信,问:“真的?”
张峰掏出令牌给少年看,说:“骗你干什么?”
少年似乎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钱缤英问:“你爹是仇大人?”
少年说:“是的。”
钱缤英心里窃喜,看来有意外收获,钱缤英问:“那你爹为什么让你躲起来?”
少年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爹在被锦衣卫带走之前,叮嘱过我。”
钱缤英问:“看来你爹知道自己要被抓?”
少年说:“好像是的。”
钱缤英问:“那你爹在被抓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少年摸了摸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几天前,有一人来找过爹,爹和他在正厅谈话,我在门外,距离太远了根本听不到。但我注意到,爹听了那人说话后,似乎很不高兴。”
钱缤英问:“那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少年苦恼地说:“完全不认识。自从那天之后,爹就每天愁眉苦脸的,完全不和我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