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缤英随道芬进入店内,发现只有零星几桌人,大部分位置都是空着的,楼上更没有什么人在,环境十分静谧,说道:“小道,明明饭点,为什么没什么人?”
道芬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开始,生意莫名其妙的不行了。”
钱缤英说:“所以你小子就拉我过来,捧场。”
两人来到柜台前,柜台里面一个男子,正胡乱播着算盘,看上去没什么事做,看到道芬,跳了起来说道:“芬儿,你怎么有空来了,旁边这位是?”
道芬指了指钱缤英说:“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上司总旗钱缤英,我们刚做完任务回来,他说要请我吃个饭,我就想着到你这边来。”
道惠说:“这就是钱大人啊,我事先不知道你要来,有失远迎。”
钱缤英说:“道兄客气了,我不过一个锦衣卫小小总旗,没必要官僚化这么重,小道我把他看做我好兄弟,那道兄你是他哥,自然也不是外人,对待自家人就随意一些。”
道惠说:“芬儿,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这么年轻就当上总旗职务,前途不可限量。”
钱缤英说:“这些不过是家里面想给我试炼罢了,要是论实力,我现在应该是小道的手下。”
道惠说:“芬儿,人家这么厉害还如此谦虚,你应该多学学。”
钱缤英说:“道兄你也别为难他,小道其实很不错的,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我经常受他的照顾。”
道惠笑了笑说:“那就好,我叔叔他已经从锦衣卫退下来了,现在也不能怎么照顾芬儿,以后还得多依赖钱兄。”
道芬在一旁有些憋屈说道:“哥,别说这些了,赶紧找个地方让我们吃饭吧。”
道惠说:“也是,现在店里面人少,后窗那一桌附近没人,环境清幽,比较适合你们。”说着,把钱缤英、道芬两人引到了桌边,钱缤英和道芬坐了下来,钱缤英没有立刻点菜,而是问:“道兄,你们这儿处于黄金地段、现在又是黄金时间,为什么店里面生意如此萧条?”
道惠用和道芬一样的神态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钱兄是否知道郭光复。”
钱缤英说:“这人现在应该是从山西布政使调任右副都御史的吧,这人怎么了?”
道惠说:“没错,他现在掌管辽东经略,倚靠郑贵妃,权势很大,他儿子在这条街开了一家餐馆。”
钱缤英说:“开餐馆怎么了,他强了你的生意?”
道惠说:“那到也不是,本来他生意极差,但利用他爹的权势,逼迫客人去他家吃饭,我们又不敢惹他,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客人都怕去他家店,所以都不怎么来这条街吃饭,我们生意跟着也就不行了。”
道芬说:“岂有此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吗?”
钱缤英说:“你别激动。”
道芬说:“要是别的原因我就算了,我最看不惯那些以全压人的,我们不能忍气吞声。”
钱缤英说:“不然你想怎么办,他爹是郑贵妃的人,郑贵妃深受皇上宠幸,连太子都差点被她拉下来,岂是你能斗得过的。”
道芬说:“那这样下去,我哥的店迟早要关,钱兄,你点子多,能不能想想办法?”
钱缤英说:“说的轻巧,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赢她,她能得势这么多年吗?你别急,很快就会出现转折点。”
道芬说:“好吧,哥,你也放心吧,既然钱兄说了会有变化,那么他一定有什么打算,我们相信他就行。”
道惠说:“那好,在这先谢过钱兄。”
钱缤英说:“别客气,没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
道惠说:“为了感谢钱兄对我们的帮助,这顿饭我请,小李给他们俩上我们店里面的招牌菜。”
钱缤英说:“哎呦,还是道兄客气,不像某人,让他出个面钱,还抠抠搜搜。”
道芬一脸不满心里想:来一次不仅没给堂哥带来生意,反而让钱缤英白吃了一顿,这亏大了。
菜上了,钱缤英问:“你小子是不是对我家庭背景挺了解的?”
道芬说:“那可不,上司的情况肯定要事先了解。”
钱缤英问:“那我问你,我那个弟弟和我关系怎么样?”
道芬说:“你的事情怎么问我?”
钱缤英说:“既然你都说事先了解过我了,我还不看看你调查能力怎么样?”
道芬说:“你弟弟和你关系挺好的,只要是你说的绝不反驳,直接去做。”
钱缤英说:“这么忠实的小弟,我喜欢,我家里面其他成员呢?”
道芬说:“你父母我不了解,但我知道你有一个比你大几个月的义姐。”
钱缤英说:“这义姐是哪冒出来的?”
道芬说:“我听说好像是你父亲一位老朋友的女儿,那位老朋友临死之前,把他四岁的女儿托付给了你父亲,如今这女孩在你们家生活了十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钱缤英说:“你怎么对我姐姐事情这么清楚?”
道芬说:“因为她既漂亮又有才华,是多少京城公子所倾慕的对象。”
钱缤英说:“这么说来,你是对我姐姐有意思?”
道芬连忙解释:“怎么可能,她那种高岭之花,岂是我能想象,我看看就行了。”
钱缤英说:“你小子,是有贼心没贼胆,有点出息没有。”
道芬说:“那又怎么样,吃你的饭吧。”
两人吃完饭,告别了道惠,钱缤英问:“小道,我家在哪?”
道芬说:“你喝多啦?自己家都不认识了。”
钱缤英说:“想什么呢,就中午那二两酒,还不够我漱口的呢,只是上次在铁山昏迷了,导致我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
道芬说:“服了你了,我和你走吧。”
道芬把钱缤英带到他家门口,说:“钱兄,这就是你家,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我回去了。”
钱缤英和道芬告别后,抬头看了牌匾:钱府,这牌匾同南镇抚司的相比小了很多,但毕竟比没有强,刚踏进去,就看到一女子向他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