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恤听了也有些吃惊,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太子的?”
钱缤英说:“先前我看你出手办事,就知道你绝对不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在牵马岭那你又和我说了你的身世,我就想到,当今太子也是这样,但你的年龄和太子相差十岁,我只能推翻这个想法。直到看了你给我的玉佩,这玉佩是太子的贴身信物,我才断定你就是太子。”说完,其他人也十分惊讶,都赶快跪下行礼。
朱常洛笑道:“各位快快请起,我这次是微服出巡,不想让别人发现。没想到钱兄竟然凭着玉佩认出我来了,是我疏忽,但这玉佩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见过,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钱缤英心里想:以前在书上看过这个图案,自然知道,但总不能这么说啊。于是搪塞道:“我看上面有龙形,这龙一看就有王者之气,只能是帝王佩戴之物。”
朱常洛拍拍手,说道:“厉害厉害,没想到钱兄竟然有这般能力。”
钱缤英说:“太子谬赞,您今年三十三,可是您样貌真的同二十出头的书生没什么差别。”
朱常洛笑道:“不然就是太子了么,身体补的好。”
钱缤英说:“殿下,之前钱某不知您是太子,说话多有冒犯、有失礼节,请太子不要怪罪。”
朱常洛说:“不知者无罪,再说我们俩不已经像亲兄弟一样啦,何必多礼。”
钱缤英说:“在私下我们是好兄弟,在明面上君臣有别,礼数还是不能少。”
朱常洛说:“说真的,钱兄,你要不要考虑给当我当幕僚,现在朝政动荡,郑贵妃一直想当皇后,让福王当太子,她看着父皇年岁已高,经常和父皇提这件事,父皇虽没答应,但一直也没反对,我怕不久郑贵妃一派会对我发起猛攻,如果有你在,为我出谋划策,一定能化险为夷,这样等我登基,你定是大功臣。”
钱缤英说道:“殿下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不过锦衣卫小小一个总旗,正七品官职,连您身旁的侍读,级别都比我高,难以和党羽遍布朝野郑贵妃一派抗衡啊。”
朱常洛说道:“官职小没事啊,你到我的身边,我自然给你升迁,我看上的是你的智慧和谋略。”
钱缤英说道:“那不过凑巧,敌人愚蠢罢了,面对狡猾的郑贵妃,可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殿下请允许在下拒绝,但如果殿下遇到困难,钱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常洛显然有些不满,说道:“也罢,你还太年轻,不应该把你牵扯进这朝野斗争当中,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同样可以拿这玉佩来见我,我帮你解决。”
钱缤英说:“谢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钱某要先回南镇抚司复命了。”
说完,钱缤英带着队伍向南镇抚司方向去了,朱常洛也往宫前进,两人以为这次分别,会是很久,但其实很快,他们会再见面。
道芬问:“钱兄,你难道不看好太子殿下吗?”
钱缤英说:“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比他弟弟强多了,对于皇位继承我肯定支持太子殿下。”
道芬刚分别就问钱缤英:“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投靠太子殿下,这样你很快就能身居高位了。”
钱缤英叹了口气:“这朝政之事,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太子势单力薄,我一个加入没有什么大用,难以掀起什么风浪,而且当我身居高位时候,郑贵妃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跌入谷底,这样反而会害了太子。”
道芬说:“那你就让太子单枪匹马,这样太不厚道了吧。”
钱缤英说:“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送人头,而是尽可能凭自己能力往上爬,做好自己,然后拉拢更多的人,这样就算别人知道我们是太子一党,也无话可说。”
很快到了南镇抚司,门口站满了锦衣卫,站姿整齐,满脸严肃,门上挂的南镇抚司牌匾看上去十分气派。钱缤英对门口侍卫说:“总旗钱缤英完成任务,回来复命。”
侍卫说:“钱大人,昨日,百户张峰大人已经把这次任务报告递交给了千户大人,你们已经不用再报告了。”
钱缤英说:“没想到,张峰拿好处的时候,动作还挺快的,都不等我一下。那百户大人看我昨天没回来,他说什么了没有?”
侍卫说:“百户大人交代:看在你任务完成的很好,此次失期就不追你责任了。还说等你回来后,让你去府上找他,他请你吃晚饭。”
钱缤英说:“知道了,辛苦你了。”转身带着道芬、刘海纳离开了。
刘海纳问钱缤英:“钱兄,这张峰,不仅没怪你回来迟了,反倒是请你吃饭,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钱缤英说:“难怪你是个粗人,这都搞不懂,小道你来告诉他。”
道芬说:“这还不简单,要是没有钱兄在东峰击退女真人,那这次张峰就无功而返,加上上次他犯得事情,这不妥妥的革职嘛。所以钱兄是他的救星,他当然不计较迟到,还要请吃饭报答一下。”
刘海纳恍然大悟,钱缤英说:“虽然说小道平时会耍小聪明,可是毕竟还有点脑子,小刘,你多跟他学学。”
道芬说:“那既然我们不用复命了,我们就各回各家吧。”
钱缤英说:“哎,急什么。这次,你们功劳这么大,我请你们吃顿午饭。”
刘海纳说:“谢钱兄好意,这次任务离家时间比较长,家父身体不好,不能让他担心,所以我要赶紧回家,你和道兄两人去就行。”
钱缤英说:“真是孝子啊,那你赶紧回去吧,有机会再请你。”刘海纳迅速离开,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钱缤英对道芬说:“他走了也好,真给我省钱。小道,你找个实惠点的馆子,我们好好喝一杯。”
道芬说:“我知道西江米巷有个馆子,随我来。”
钱缤英说:“直接说名字不就行了,西江米巷不就在南镇抚司南面吗?”
道芬说:“保留点神秘感,到了你就知道了。”
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那个馆子,钱缤英一看名字——道惠酒楼,钱缤英说:“怎么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道芬说:“我堂哥叫道惠,这酒楼是他开的。”
钱缤英说:“你小子,真会做生意,我请吃饭,还顺带照顾你家生意。”
道芬说:“你不信打听打听,这附近最便宜的就是这了,还不是为你省钱嘛。”
钱缤英说:“那我可真谢谢你了。”
道芬说:“钱兄客气,这是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