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跑来,拉住钱缤英的手,说:“缤英你回来啦。”
钱缤英看着这女子,心想:这应该就是我的义姐——陈婉容,虽然算不上绝世艳丽,但有一股古典大家闺秀的感觉,凭着这种外貌,确实能让京城的公子哥为之倾倒,没想到也让我有种初恋的感觉。
陈婉容看到钱缤英没有说话,继续说:“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在外面闯什么祸了?”
钱缤英心里继续嘀咕:这钱缤英以前这么能惹事,陈婉容直接用了个又。说道:“没事的婉容姐,不过是有点累了。”
陈婉容惊讶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钱缤英想:完了,事先没考虑以前叫她什么的,直接按我自己习惯来了。小声问道:“婉容姐啊,有什么问题吗?”
陈婉容开心的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叫过我姐,一直都是喊我的名字,今天听到你这样叫我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钱缤英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都叫你婉容姐,这样才显得亲密嘛。”
陈婉容说:“感觉你这次回来,整个人的说话完全不一样了。”
钱缤英连忙解释道:“这次发生了点事情,让我成熟了许多。”
陈婉容说:“那就好。”说着,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女佣,对钱缤英说道:“大少爷,老爷在书房,让你过去见他。”
陈婉容说:“缤英,这几天你去哪了,爹找不到你急死了都,估计等一会儿见你得大发雷霆,你和爹好好说,别顶撞他。”
钱缤英说:“我这两天有任务,去了趟辽东,放心吧婉容姐,我会和爹解释清楚的。”钱缤英跟着佣人向书房,陈婉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既有些担忧,也有些欣喜。
由于府邸不大,没有几步就到了书房,女佣示意进去,钱缤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又把门关了起来,门口就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手上握着一直毛笔,正在纸上写着字,看到面前占了个人,就缓缓的抬起头,将笔搭在砚台上,问道:“你来啦?”
钱缤英“恩”了一声,这应该就是他爹钱从禁,钱从禁拍了下桌子,吓得钱缤英一个机灵,呵斥道:“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两天死哪鬼混了?”
钱缤英说:“回爹的话,我去执行任务了。”
钱从禁说:“哼,能不给我闯祸就不错了,还找借口来搪塞我,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钱缤英想:这钱缤英以前骗的次数太多了啊,现在真的是执行任务,他爹都不信。说道:“爹,不论之前怎样,这次我是真的执行任务了,只不过没来及和你们通报一声。”
钱从禁说:“哎哟,那是我冤枉你咯?”
钱缤英说:“虽然我不想这么说,可事实就是如此。”
钱从禁皮笑肉不笑,问道:“那你给我这次任务去哪了?”
钱缤英说:“辽东。”
钱从禁有些吃惊,问:“去辽东干什么?”
钱缤英说:“据边线探子来报,铁山附近有女真人频繁出没,然后千户大人让张峰去查,我隶属于张峰,所以就随着他一起去了。”
钱从禁问:“那结果如何?”
钱缤英说:“张峰本想照顾我,让我在安全的东峰守着,他去西峰,没想到女真人从东峰上来,我只好独自指挥队伍击退他们。”
钱从禁满脸的不相信,说:“你没有实战经验,就凭你们旗那么点人,能不溃逃就不错了,还能主动击退!”
钱缤英说:“很简单,用火器。”
钱从禁听了也反应过来,说:“你居然能冷静得用火器应对,从哪学来的?”
钱缤英说:“不论是沿海抗倭,还是朝鲜退倭,我们大明一直靠着先进的火器,打乱敌人阵脚,然后一网打尽,我是从这总结出来的。”
钱从禁十分吃惊,然后一阵大笑:“看来不能小看你啊,我以前一直担心你只会吃吃喝喝,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呢。”
钱缤英也笑了起来:“是人总会变的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钱从禁拍了拍钱缤英肩膀,说:“看来这次铁山你是去对了,好了,你先出去吧。”
钱缤英说:“好的爹,那孩儿先行告退。”说罢,行个礼转身推门而去,刚一出来陈婉容就着急的走过来,说:“缤英,怎么样,爹有没有批评你?”
钱缤英说:“批评倒是没批评,而是一开始质问我去哪的,我说我去辽东执行任务的。”
陈婉容问:“然后呢?”
钱缤英说:“然后爹问我结果怎么样,我就把我干的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报告给了他,之后爹就表扬了我,让我先出来。”
陈婉容如释重负,拍着自己胸口说:“吓死我了,这么多年,爹找你都是评判,表扬寥寥无几,我以为你这次又是凶多吉少,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夸你了,看来你是变了。”
钱缤英说:“没那么夸张,别在意。”这时,一个年岁稍小一点的男孩儿焦急地走了过来,钱缤英一看应该是自己弟弟,钱辙。
钱辙左手拿着一把雕刻用的刀,右手拿着一个未完成的木雕,对钱缤英说:“哥,听说你被爹找了,我很担心,就赶紧来找你了,爹有没有为难你?”
钱缤英说:“放心吧辙儿,你哥是什么人啦,爹不过找我聊聊天。”
钱辙听了,对着陈婉容悄悄地说:“姐,什么情况,这是我哥吗?”
陈婉容笑道:“不是你哥还能是什么人,你哥现在变成熟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钱辙说:“管他一不一样呢,再怎么变都是我亲哥。”
钱缤英摸了摸钱辙的头,钱辙看上去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给他摸了,突然书房门推开了,钱从禁走了出来,三人一起行李,问候道:“爹。”
钱从禁说:“家里面就别那么多礼数了,晚上让下人多弄些饭菜,为英儿接风洗尘。”
钱缤英想起来晚上张峰喊吃饭,说道:“爹,今晚我就不在家吃了。”
钱从禁有些不悦,说道:“你爹难得喊你吃个饭,你还不乐意了?”
钱缤英说:“不是的爹,你想多了,这次任务完成的好,我上司百户张峰,想请我去他家吃个饭。”
钱从禁说:“既然是张百户请你吃饭,那我就不留你了,去他家一定要注意形象,别让人家觉得我们钱家都是粗人,不懂规矩。”
钱缤英告别家人后,按着道芬之前给的位置,往张峰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