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醉仙居门口,往里面就看到左右两旁花团锦簇,上面吊着无数彩灯,楼梯上去还有第二层,从楼下到楼上每一桌都坐满了人,无不觥筹交错,举樽对饮,有些人甚至左搂右抱,满面春风,好不快活!突然,一中年女子走过来,招呼道:“几位公子,现在没有什么位置了,要不明日赶早再来。”
道芬叹气道:“也是,这人啊太多,我们来的迟了,朱兄,李兄,要不我们换一地儿?”
朱恤笑了一下,给李高使了一个眼色,李高马上从衣袖里,拿出一小块金条递给那女子,堆笑道:“我们公子要请几位有人吃饭,还要劳烦姐姐安排一下。”那女子见到金条眼睛发光,将金条收了起来,马上露出了夸张的笑容,说:“哎呦,原来是贵客光临,几位随我上楼,楼上还有雅间。”
道芬在一旁张大了嘴,低语:“这朱公子,还真是阔啊,出手就是金条,钱兄,看来真的是贵人,今晚真的可以豪吃一顿了。”
钱缤英用手肘捅了捅道芬:“行了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看把你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道芬赶忙把嘴闭上,看着钱缤英说:“我知道你外祖父家族有钱,从小山珍海味见多了,不稀奇,可我父亲也只是个总旗,我从来也没来过这种富家子弟享受的地方,好奇在所难免嘛。”
钱缤英想:我怎么可能吃过这些山珍海味,不过是在史学著作里面看多了,习惯罢了。说道:“行了行了,别给我丢人,但你别说这朱恤出手来说,他不是一般的有钱。”
四人进了一个包厢,做了下来,那女子在一旁弯着腰问道:“请问公子来点什么菜?”
朱恤想也不想说:“不用在意价格,你们这特色菜都上一份。”女子听到这句话开心的走了出去。
钱缤英说:“朱兄好是气派,在这种地方消费,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般好爽让钱某佩服。”
朱恤看着钱缤英笑着回答:“钱兄客气,你们帮我抢回的钱袋里装的除了银两,还有黄金数十两,相比之下这顿饭不过是小意思。”
钱缤英说:“那我在这谢过朱兄。”
朱恤说:“都是兄弟何必客气。”此时,刘海纳进了包厢,一番寒暄后,菜和酒也上了。朱恤端起酒杯向钱缤英推去,说道:“在这正式谢三位锦衣卫兄弟出手相助,朱某敬各位一杯。”钱缤英三人也拿起酒杯,和朱恤,李高二人喝了一杯。
朱恤问:“请问三位今年贵庚了?”道芬狼吞虎咽的吃着面食,刘海纳嘴里也塞着鸡腿,都腾不出嘴来说话,只好钱缤英说:“我今年14,小道16,小刘18。”
朱恤又问:“那三位都是什么官职?”
钱缤英说:“我在京城南镇抚司任总旗,他们俩都是我手下的小旗官。”
朱恤笑着说道:“没想到三位兄台这么年轻,就担任锦衣卫要职,真是英雄出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钱缤英问:“朱兄过奖,那朱兄又是什么出身?”
朱恤还未说话,李高回答:“我们公子今年二十有三,是京城一布商的长子。”
钱缤英疑惑:“大明不是重农抑商吗,为何区区一布商能姓朱?”
李高不屑地口气:“废话,因为我们公子其实是......”说道这朱恤将他的话打断了,说道:“钱兄你有所不知,其实我父亲是宁王的后人。”
钱缤英说:“是那个正德年间造反被镇压的宁王吗?”
朱恤说:“正是,自从被镇压之后,宁王府所有人都受到牵连,削除爵位,我父亲这一脉就选择了从商,没想到生意做得不错,也就有了今天这些财富。”朱恤边说着,边拉住李高衣袖,仿佛让他不要冲动。钱缤英觉得:虽然表面上这样的说辞没有毛病,可李高这个反应有点异常,这朱恤没这么简单。
钱缤英说:“原来是这样,刚才是在下有些冒犯,我自罚一杯。”
朱恤说:“钱兄不必在意,小事而已,不知钱兄明日启程回京从哪一路走?”
钱缤英说:“这你就要问我的手下小刘了。”
刘海纳听了有些不知所措,将啃干净的鸡腿放下,擦了擦手,从衣服里拿出辽东地图用手指着说:“我们明日打算向西北出发,经过娘娘宫、东海堡,在杏山堡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从杏山堡出发,直奔山海关回京,两日时间刚好。”
道芬在一旁点点头,钱缤英说:“可以,这样合理,而且路途不是很赶。”
朱恤说:“不瞒各位,明日我们也要回京,可我想经过索马岭,那儿有我想找的东西。”
刘海纳皱了皱眉头,钱缤英问:“怎么了小刘?”
刘海纳说:“钱兄,这索马岭地势险要,山贼聚集,势力巨大,朝廷也没多重视,只是在那设置了一个索马岭驿,可这驿实际上被这些歹人所操控,以前凡是经过的旅人无一不被杀人越货,所以现在普通人基本上不会从那经过,都是绕道而行。”
朱恤说:“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想请各位帮忙,陪我一同前往。”
道芬好不容易歇息了下来说:“想得美,如果绕道索马岭我们两日后肯定到不了京城,而且这索马岭山贼是出了名的凶残,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干?”
朱恤说:“各位放心,我们在当地已经事先找好了向导,能带我们安全经过,这件事也不会让大家白干,事成之后,给各位三百两当做报酬,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刘海纳对钱缤英说:“钱兄,我们如果不能按时回京,怕这张百户会怪罪下来。”
钱缤英笑了笑:“哼,这次调查要不是我,张峰得降职,他感谢我还来不及,不就是不按时回去嘛,他不会和我计较的,而且这三百两不是个小数,这外快不赚白不赚。”其实钱缤英心里面打的不是这个主意:既然这个朱恤不简单,何不卖他个人情,以后可能对我有帮助。
朱恤听了说:“那这么说,几位是同意在下请求了。”
钱缤英说:“是的,只是不知道朱兄是为了找什么而去?”
朱恤说:“钱兄别急,这东西到时候见到你就知道了。”
五人推杯换盏,气氛十分欢乐,散了之后钱缤英带着道芬、刘海纳二人与朱恤、李高分别后,向住处走去。朱恤对李高说:“有了他们,找那东西安全多了。”说罢带着李高,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