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钱缤英带着手下,在事先约好的西门与朱恤二人汇合,一行人出了西门一路向西北方向行进,到达牵马岭脚下时已过晌午,忽然到了一客栈,朱恤说:“钱兄,你先让队伍停下,在这客栈用过餐后再赶路,顺便我去把向导找来,这样午饭过后就可以直接上岭了。”
钱缤英让队伍停下稍作休整,对店里面说道:“小二,拿几壶茶,这里每个人一人一杯子倒上水。”店小二应了一声,给他们到起了水。
道芬问:“钱兄,这午饭我们吃什么?”
钱缤英说:“吃什么都行,我又没钱,决定不了。”
道芬说:“诶,你怎么可能没钱,你之前不是从女真人手上拿了那么多钱了么。”
钱缤英说:“呵,想什么呢,一共六百两,不是全部分给你们了么,所以中午吃什么就小道你来定吧,反正你付钱,让你过一把有钱人的瘾。”
道芬说:“不是吧,你这也太坑了,凭什么我掏钱请你吃,刘兄拿的钱比我多啊。”
刘海纳笑了笑,从衣服里面拿了两张饼,边嚼边说:“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我猜到中午可能没吃的,所以我早上起来就问掌柜要了两张饼子。现在我吃饼,就不和二位共进午饭了,那自然也不用掏钱请钱兄吃午饭。”
道芬说:“你!!!没想到你这么贼,全当我买个教训,这顿饭我请了。”从钱袋里拿出了几个铜板,说道:“小二,来两碗素面。”
钱缤英说:“这么抠,就吃面,还吃素面,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但你看,我们三吃上了,还有那么多兄弟怎么办?”
道芬跳了起来:“我呸,这也归我管?”
钱缤英说:“你是小旗大人,你忍心让手下饿着肚子吗?”
道芬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说:“行行行,我就当这个冤大头。”又把铜板手来回去,拿出了二两多的碎银,说:“来小二,钱你拿着。”
小二微笑着道:“客官,这面钱是付了,可这茶钱还差一点。”
道芬头往桌子上一倒说:“你怎么不一次头说清楚。”遂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小二,小二点着头走了。
钱缤英拍了拍道芬肩膀说:“小道,别垂头丧气的,跟我干活以后有的是钱。你想想,以后是要赚大钱的人,这么能在乎这点小钱。”
道芬带着哭腔说:“花的不是你的银子,你当然不心疼啦。”
钱缤英说:“别伤心了,这次这活儿干完,拿的银两,给你分大头,还不行嘛!”
道芬一听笑了起来,握着钱缤英手说:“此话当真?”
钱缤英说:“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么可能忽悠你呢。”
道芬开心地抱住钱缤英,钱缤英心想:有钱能使磨推鬼,真是一点也不假。小二把面上齐了以后向钱缤英问道:“一看客官相貌就不像辽东人,敢问客官可是路过的商旅。”
钱缤英看看自己和手下都没穿飞鱼服,而是穿的便服,还用马匹拖着箱子,看上去是挺像商贩的,心想:还是不要随便暴露我们锦衣卫的身份,就当我们是路过的商贩,和他套套话。说道:“是的。”
小二又问:“那各位可是要往牵马岭去?”
钱缤英说:“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小二凑近说:“您不知道吗,这牵马岭上全是山贼,我建议您还是换条道吧。”
钱缤英说:“我知道啊,可是我们老板要我们上牵马岭,为了钱不得不过。”
小二说:“可不能因为钱丢了命吧。”
钱缤英说:“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没那么好劫,小二啊,这牵马岭为什么会变成山贼聚集地?”
小二说:“还不是几年前有人发现,牵马岭上有几处稀有的铜矿、铁矿。”
钱缤英问:“这铜矿、铁矿我知道,可这稀有二字从何而来?”
小二说:“这些矿和其他矿不同,里面的铁和铜,韧性好,硬度更是比普通的强上一倍。”
钱缤英说:“难怪这些山贼要占牵马岭呢,原来是矿值钱,靠这些矿冶炼武器,再走私给蒙古人、女真人,这赚的钱无法估量啊。”
小二说:“可不是嘛。”
钱缤英想:那朱恤所找的东西不会就是这些矿吧。又问小二:“这岭上的山贼可都是一伙的?”
小二说:“那当然不是,牵马岭有三座山峰,分别是西、北、南,西峰是李家寨占着,北峰是赵家寨,南峰是王黑村,三股势力各自占山为王,互相制约。”
钱缤英说:“那三股势力,实力分别怎样?”
小二说:“最强的要数南峰的王黑村,地理位置靠近海,他们做交易方便,不像北边的李家寨,离大明边防线太近,不好活动。”
道芬插嘴道:“管他什么李家寨、赵家寨,反正我们又碰不到他们,怕什么。”
小二“噗嗤”笑了一声,“那祝各位客官好运”随后走开了。
道芬对钱缤英说:“钱兄,我们和向导走,走的是安全小路又遇不到他们,问这么多干什么,吃面,再不吃面都糊了。”
钱缤英说:“但愿如此吧。”刚吃完面,朱恤就带着向导过来了,这向导看上去年龄不大,但弱不禁风的,看到钱缤英等人还有点害怕,朱恤拍了拍他说:“不怕,这些人是陪同我一起上岭的,各位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向导,小李,是附近的村民,对这路十分熟悉。”
钱缤英心想:这附近不是没住民吗,这么会突然冒出个小李,难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吧。一行人整顿好,骑上马跟着小李,往岭上前行,前进了一会儿,突然从路两旁窜出一伙人,手上拿着刀,将钱缤英他们栏了下来,其中一个像头头的人站了出来,猥琐的笑着道:“各位留步,我们兄弟几个几天没有收获了,今天碰到我们算你们倒霉,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有钱的给钱,没钱的拿命,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道芬疑惑道:“不是说这条路遇不到山贼的吗?”
钱缤英说:“谁知道呢,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