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声音中却透着一股威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来人,送太后到皇家祠堂去静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让她出来!”
话音陡的一转,冷冰冰的味道从里面散开来,冲散了那丝柔和,凉透人心。
“遵命,娘娘。”
有侍卫走上来连扶带拽的将太后押往祠堂而去,场面惊心动魄。
“你们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还不放了哀家,哀家一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滚,放开哀家!”
太后几乎要吃人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响起,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瞪着云若,恶狠狠的说道:“傅云若,你竟然敢这样对待哀家,哀家要杀了你!”
云若的脊梁挺得直直的,清新隽雅的脸上布满了冰冷的寒霜,绝美的唇也泛起了嘲讽的弧度,平静的看着太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母后还是省点力气吧,现在宫门已经完全关上了,宫里的粮食不足,到时候是不是能够及时为母后送吃食还不知道呢。”
她的话轻轻的传进太后的耳朵里,太后的脸扭曲狰狞得更加厉害了,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着牙破口大骂道:“傅云若,你以下犯上,无视宫规,哀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你这个贱人迟早要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啧啧,没想到太后竟然像市井泼妇一样,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骂出来了,怪不得雪慧公主会那么不堪,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本宫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云若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玩味的勾起了唇角,眼底闪过一丝恶趣味,“母后,你说像雪慧公主那么不听话,谁家的公子敢娶她啊,要不然本宫将她送到北狄去和亲好了。听说北狄的男人高大彪悍,对女人又温柔,而且哦,更重要的是,丈夫死了,妻子是可以送给儿子或者小叔子当小妾的,这样就不担心雪慧公主守活寡了,你说是不是?”
“你敢!傅云若你要是敢动雪慧一根汗毛,哀家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别以为你现在嚣张就有多了不起,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太后的眼中浮起了一丝绝望,努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束缚,可是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会是身强力壮的禁卫军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就被拉了下去。
“本宫愿意为今天的事情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但前提是母后先为以前你怎么样对本宫付出上万倍的代价才行!本宫等着,看笑到最后的人会是谁!”
云若的眼神冰冷,毫不畏惧的说道,一双手死死的紧握成拳。
转瞬之间太后已经被拉得好远好远了,嘴里的痛骂和呼叫声越来越小,最后直到消失不见。
云若站在阳光下,任凭金色的光晕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整个人显得恬静而安详,那双眸子却又流露出阴森的冰冷,温暖和冰冷交替着,各自矛盾,又各自和谐。
“皇后娘娘,你没事了吧。”
白岩鹤温润的嗓子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响着,带着一丝担心,一丝惊魂未定。
云若抬起头来,不经意的在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中捕捉到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再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像最清澈的湖水,一眼就能够望到底,泛着温暖的色泽。
“本宫没事,多谢白大人相救。”
云若敛去心底的那些不安,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疏离。
白岩鹤温润的笑容也褪去,微微弯着腰行礼道:“微臣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先告退了。”
“去吧,辛苦白大人了。”
云若清新隽雅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修长的手轻轻的挥了挥,转过头去轻声说道:“流云,走吧。”
“是,娘娘。”
流云打起全副精神,跟在云若的身后,从傅流烟的面前缓缓的经过,什么都没留下。
傅流烟背对着云若,手不自觉的伸进怀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摩挲着那方锦帕,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一丝隐忍的难过。
罢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能够远远的看着和守护也是一种幸福。
“将这些尸体处理干净。”
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回过头去望了一眼那个纤弱的身影,眼底闪过深沉而复杂的感情,平静的吩咐道,自己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走远了。
只是那样修长玉立的身姿怎么看都透出一种萧索而无力的味道。
云若剩余的路倒是没有了一点障碍,顺利的来到了养心殿。
“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福公公看见她洁白的衣服上沾染上的鲜血,吓得浑身都冒出冷汗来了,急忙走上前来问道,声音里面带着一丝颤抖,眸子里的担忧和害怕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云若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洁白的裙摆上面果然沾上了斑驳的血迹,有些是自己身上的血,有些是那些侍卫的血。
“没事,路上碰到了一些犯上作乱的,打了起来。”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轻描淡写的说道,“皇上今天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喝药了吗?”
福公公恭谨的答道:“回娘娘,皇上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早上的药已经喝了,现在还在睡着呢。”
云若点点头,不再说话了,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到后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过来,坐在床边,轻轻的扶摸着那张俊美的脸,柔声说道:“熙,你好点没?快点醒过来啊,我是你的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