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走了,张怀军来了。
“我不喜欢你这个朋友。”张怀军很严肃的说。
樱子看着他过于严肃的样子觉得好笑:“人家怎么你了?你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
“我希望你以后也少跟她来往。”张怀军继续严肃的说。
“你管不着。我们十几年的友谊了,不是你叫我不跟她来往就可以的。”
“你以后真的要少跟她来往。”
“为什么?”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打扮得那么妖冶,那么浪荡,还趁你不注意朝我抛媚眼,这是好朋友做的事吗?”张怀军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哈哈哈!她是故意逗你的,特意这样打扮,特意引逗一下,看你是不是好人呢。”樱子笑得花枝乱颤。
“……”张怀军摸摸头,傻傻的问,“那我过关了吗?”
“之前不过关,现在过关了。”
“吓死我了。我今天一天都在想,你这样书卷气浓郁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做好朋友呢?原来是装的啊。不过,你这朋友比你有心计啊。”
“这倒是。她比我聪明,一叶知秋。”
“你很聪明,她是精明。我更喜欢聪明的人,而不是精明的人。”张怀军很认真的说。
樱子难得听到张怀军说这么一句有内涵的话,很诧异,也来了兴致:“聪明和精明有什么不同?”
“我也说不好,但是我分的清楚。嗯……聪明是深层次的,看得更远的,更大气的;精明是浅层次的,更世俗的,更计较利益得失的。”
“说的挺好的,挺明白的。我都开始有点崇拜你了!”樱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她开始发现,其实张怀军并不是像她所知道的那样浅薄,没学历不等于没文化。《红楼梦》里不是说了吗?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在人情世故方面,其实自己比张怀军差远了,自己不过比他多读两本书而已。
张怀军听到樱子说“崇拜”自己,感到很开心,第一次有一种可以在樱子面前舒展自己的感觉,他自如放松了很多。
“过几天,我爸我妈回来看看你,可以吗?”
“干嘛来看我?”
“咱们过了年就要订婚了,老人提前看看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很正常啊!”
“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我又没答应嫁给你。”樱子娇憨的一扭身子。这一次张怀军接受到了准确地信息,知道樱子是害羞呢,所以也逗她:“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是我老婆?”
“呸!净爱占便宜。谁是你老婆!”
“你呀……”张怀军走过去紧紧搂着樱子,抚摸着樱子浓密柔顺的长发,闭上眼睛闻嗅着樱子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香,他第一次感觉到樱子真切的属于自己,是自己可以抚摸,可以搂抱,可以亲昵的活生生暖融融的“人”了。
樱子没有抗拒,她还有些享受这近似粗暴的拥吻,她觉得张怀军身上有一股她难以拒绝的男人气概,是她喜欢的男子汉气概。
直到这时,他们俩才第一次体验到了恋爱的甜蜜和温存,亲近和缱绻。
这一天,他们走了三年。
张怀军开始积极着手准备结婚的事情。他们商量在谁的单位房间做新房,因为那时候普遍还没有商品房,大家都是住在单位宿舍里。
“还是用你的房间做婚房吧。你们单位地理位置更高,又朝阳,而且又是内外套间。”张怀军对樱子说。樱子无所谓。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些事。订婚,结婚,对于22岁的樱子来说就是一个词语而已,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词语在实际生活中意味着什么。而张怀军显然成熟得多,毕竟,他大樱子七岁,毕竟,他是真切的想要和樱子结婚。所以,他需要用时间,用金钱,用行动把“订婚”和“结婚”两个词落地,开花,变得真真切切触手可及。
他首先找来水泥师傅,把樱子的房间重新厚厚的铺了一层水泥汀,又在阳台处隔了一间小小的浴室,这样樱子就不用到单位的公共浴室等位置洗澡了,或者说他们结婚后不用跟单身汉挤位置了。
他又找来木匠师傅,打各种各样的家具。有时候他下乡了,让樱子帮忙盯着。樱子来到派出所的院子里,看见木匠师傅刨出来的木花特别漂亮,竟然在一旁玩得起劲,师傅问她床头雕刻什么花纹?衣柜在哪里放置镜子,她一概摇摇头说不知道。木匠师傅说:“你还真是等着做新娘子,什么事都不管,一问三不知啊。”
张怀军下村几天回来,见木匠没什么进展,边责备木匠不用心。木匠很委屈:“问你老婆,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又没法联系你,有什么办法?”
张怀军笑笑,此后,他要下村了,就提前想好有哪些事情提前交代好师傅,至于樱子呢,她愿意去看着就去,不喜欢就不去。他知道,樱子哪里懂得这些事情呢!乖乖等着当他的新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