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你瞧,娘给你做的哨子。”
“娘!”花芙从沉睡中惊醒,她调整了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幽暗而不见尽头的森林,犹如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天空,牢牢的把外面的世界隔开,无论昼夜,都渗透着永恒的阴森与寂静,仿佛牢牢地囚禁着这片幽暗的土地。猫头鹰凄厉的哀鸣随着阴风阵阵穿透了整个森林,像极了死神的呼吸。花芙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看着四周,悄无声息的躲到一个巨石下面,此时的她实在是太弱小了,弱小到一阵风便能把她吹倒。到底怎样才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中活下来,是花芙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沙沙沙。”突然花芙周围的灌木丛颤动了几下,露出一对幽蓝色的狼眼,它缓缓走近花芙,高傲的俯视着脚下弱小的人类,“你,你要干什么!”花芙吓的直接后跌几步,紧紧的靠在身后的巨石上,母狼依旧没有理会眼下的花芙,只是抬起一只前爪,狠狠的拍在花芙身后的巨石上,只听“砰”的一声,巨石瞬间破碎成细小的石子,掉落一地。花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母狼,母狼没有在意破碎的石子,而是叼起花芙走向了森林深处。
秋山花园。
紫衣女子爱抚着身前银狼,“我把一个女娃子扔进你的地盘了,我想,这孩子命不该绝,以后这段日子,你就好好照看这个孩子吧,或许她能成为秋山的另一把利刃。”女人拍了拍身前银狼的狼背,起身走回庭院,银狼低吼两声,用余光扫了眼女人离去的背影,纵身跃下秋山,随即一阵银色光球包裹在银狼身上,发出刺眼的妖光,而就在一瞬,妖光彻底消失,银狼也不见踪影。
“该死的女人,早晚我要吃掉你。”此时的银狼变成老以为白衣少年,一双眼睛仿佛浸泡在极寒的冰谷之中,眼角挂满血丝,冰寒的瞳孔和那妖媚的眼型仿佛是被封印千年的妖怪终于放了出来,秀美的嘴唇轻舔了下手指,“不过来了也好,我到要看看苦秋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只听“呜呜”两声,一头母狼叼着幼小的花芙来到了白衣少年居住的洞口。“把她放下,让她自己进来。”少年冰冷的声音悠悠传出,母狼放下嘴中含着的花芙悄然退下。
花芙警惕的走入洞口,抬眼,便看到了这位妖艳的白衣少年,少年精致的面容在月光下衬的显得格外邪魅,而少年虽然美,但绝非女人的美,一双冰冷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忧郁与骄傲。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下眼前的花芙,不懈的轻哼,“算什么,多大的孩子,苦秋这个死女人,竟然要我帮她带小孩,可恶。”
花芙摇了摇头,她第一次看见如此绝美的容颜,看的有些沉醉,却转念一想,到底是谁,那山顶的女人明明说过,底层都是由幽狼看守,这个少年,又是谁,“你是谁?”花芙清脆而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谩骂,“我?”少年先是一愣,“我是白泽,这片森林的王。不过你不要觉得我是那秋山花园那个老女人的奴仆。”
“白泽?我叫花芙。”花芙甜甜的笑了,她喜欢眼前这位少年。白泽瞟了一眼花芙,“你以后就跟我混,反正我估计我也教不了你什么,毕竟你现在这么小,脑子还没长全,所以嘛,就先跟着外面内些小狼锻炼锻炼身体,我会把你带到和你一般大的小狼身边,但如果你成长的速度低于那些小狼们,那我就只能杀了你,毕竟我听说,花家人各个都是灵兽们最精良的补品。”白泽话锋一转,阴冷的盯着花芙,好像要窥探花芙的心一样,盯的花芙很不自在。花芙握了握手中的匕首,磕磕绊绊的说出两字,“谢谢。”白泽顿了顿,一挥衣袖,一股奇怪的味道扑向花芙,附着在花芙身上,花芙先是打了一个喷嚏,“这是狼血练成的,省着你遇到危险,我无从知晓,离开吧。”花芙点头离去,走出山洞,便发现了那头带她过来的母狼,不有分说,母狼再次叼起花芙奔向森林深处。
而此时的百叶城早已下起了皑皑白雪,在百叶城内,望路县的市井上小路人们急急忙忙的收拾摊位,“别收拾啦!衙门要今天给梅大人动刑。”百姓们立马扔下各自手里的活,你推我搡的跑道衙门口,一同哭喊“梅大人绝对是冤枉的!”“对!求官老爷开恩啊!”“对啊!对啊,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百姓们熙熙攘攘这挤在衙门口,无论衙役们怎么阻拦都没有用。县令大怒,一拍桌子“大胆!敢在衙门口为非作歹!看来是都不想活了!”全场哗然,而跪在审堂上的梅大人,自嘲的笑了笑,“当今王土下,道德沦丧,权贵纸醉金迷,奢靡无度!死了也好,我要用我这条老命去问问苍天,如此腐败的王朝,留它何用!”
“胡说八道!给我拖下去,当日处死!”县令怒目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将死之人。怒斥道:“辱骂朝堂,罪加一等!退堂!”于是拍案离去。
梅大人仰天狂笑,狂笑着被衙役们拖下堂去。百姓们闹的越来越厉害,却都无能为力,今日午时,白雪并没有因太阳高高挂起而减弱,下的越演越烈,梅大人跪在案板上,仰头看着苍天,叹息道“花家,还是没能帮上你们啊,我梅正风,这就去地下,给花家请罪!”随后喝下刽子手倒的酒狠狠的仍在地上,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血染雪花。刽子手摇了摇头,哀叹一声。把刀裹回布中,便回了衙门。本来今天是刽子手洗手不干的日子,而这突如其来的通知,让他不得不去干,这是他他刀下四点第一百零一个人,刽子手杀人不过百的规矩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如若破了便会断子绝孙,而更何况死在刽子手手下的不是什么恶人,而是一个一身正气,厚德载物的大善人,刀下的冤魂又多一个。他无可奈何只能径直走入衙门,拿到了最后的抚恤金,头也不回的穿过巷子,走回了王家村。
“大寿,大寿回来啦,瞧瞧,我给你做了什么。”妻子做了一桌子的美食,欢喜地挪来椅子,等刽子手王大寿落座。而王大寿却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了这是?”妻子看王大寿,有些反常,关系的闻道,而王大寿却摇了摇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呦,这么一桌美味的饭菜,今天什么日子,那么特殊的待遇?”
“害,今天不是你洗手不干的日子嘛!我特地给你准备的饭菜,咱们两口子庆祝一下!”
王大寿闻言,筷子顿了顿,依旧若无其事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随口还说着:“好吃,好吃。”可眼泪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他知道他深爱的妻子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而一直都没有过生育,本以为完成父命,就可以给王家续上香火,可命运弄人啊!王大寿的妻子捕捉到了这些细节,随后放下手中的碗筷,“大寿,有啥话,咱都说出来吧,老夫老妻了都别藏着掖着,是不是今天出啥事了。”大寿闻言颤抖的放下筷子,顿了顿,抬头望着自己的爱妻,“规矩,破了。”
妻子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四十岁了,邻居家早就子孙满堂,而自己却毫无子嗣,她是一个多么爱小孩的女人,每天看着邻居家的孩子们玩闹嬉戏,她多想自己也能有个孩子,而自己深爱的丈夫,也因家族规矩,无可奈何,本以为今天或许就有了怀上的机会,可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