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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联邦大陪审团在十月十四日,周五下午一点被召集,这个陪审团四个月前已经开始组织了。成员们分别来此佛罗里达州北部六个区域,这是个苛刻的工作,特别是对于那些不完全自愿的公民来说。报酬仅四十美金一天,开支预算基本为零。然而,这个工作及其重要,非常震撼,史无前例。特别是FBI特工和联邦检察院检查官出现在庭审现场的时候。

有十七名公民在接到通知后很短的时间内就答应参与,陪审团的法定程序需要十六人,在快速的意见征询后陪审团成员迅速进入角色。随着调查的日益深入,以及指控富有的白人犯有死刑的可能性越来越小,联邦检察院的检察官基本控制了案子的所有证据。她名叫宝拉.加洛韦,一位***任命的官员和一位经验丰富的检察官,丽贝卡.韦伯担任她的首席助理,她一开始便介入调查,基本和帕切科特工一样了解案情,帕切科被法院列为第一证人。

他们指控奇克.福尔曼和克莱德.维斯特伯;陪审团因此知道哈奇.雨果先生死亡的真相,帕切科的陈述简单明了,只需要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令陪审团吃惊的是,宝拉.加洛韦检察官称下一个证人是驾驶汽车冲撞过去的司机本人。

奇克.福尔曼受到了联邦证人保护计划的保护,他站在证人席上宣誓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他的认罪协议和联邦保护计划对他安排的都没有在法庭上讨论。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陪审团众成员闻之变色;这个人已经被指控了,陪审团似乎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对奇克.福尔曼对8月22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件描述很感兴趣,他们问了很多问题,福尔曼一一作答,他已经完全放开了,他表现的非常懊悔,看上去完全值得相信。加洛韦检察官,丽贝卡首席助理,帕切科特工以及其他在庭上的官员们专心的盯着他,因为他还需要在将来的某一天出庭指控边境黑手党的恶行,而对方的律师将会殊死顽抗。

下一个出庭的证人便是克莱德.维斯特伯,在不到一周前指控他犯有谋杀罪的同一个联邦大陪审团面前,他显得镇定自若。维斯特伯已经经历过一个生死局,他面对他的老板进行了一场精彩的演出,这些语言将会为他开脱提供一定的证据。前一个小时内,他阐述了他在撞车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后面两个小时,他开始讲述杜博斯的黑手党组织以及他在组织中的工作,他对赌场知道的不多,但他详细跟陪审团描述他在Blackjack牌桌上做的事情。

一个陪审员,克拉夫特先生,来自阿巴拉契科拉镇,承认自己是一名Blackjack牌手,他说他在财富钥匙赌场耗费的大量的时间,他对洗钱计划非常感兴趣,问了很多细节问题,最后加洛韦检察官不得不阻止他持续的提问要求把问题集中在案情方面。

下午晚些时候,帕切科播放了他们监听到的维斯特伯和沃伦之间的对话,这段对话仅仅发生在八个小时以前。

证词陈述时间持续了大约5个小时,当克莱德.维斯特伯结束陈词后,加洛韦检察官向陪审员讲解了适用的联邦法律,跨州交易被用作作案凶器的偷来的皮卡车适用州际非法商业交易法;福尔曼收受五千美金然后实施了犯罪属于买凶杀人范畴,适用顶级罪行;犯罪行为幕后由黑手党组织谋划,同时黑手党组织至少有一名成员直接行使犯罪手段,这意味着所有的黑帮成员都要受到起诉。

晚上八点,所有陪审员一致同意以顶级谋杀雨果.哈奇先生的罪名指控沃伦.杜博斯,汉克.史库,万斯.梅顿,弗洛伊德.梅顿,罗恩.斯金纳;同时指控他们对斯托尔茨.斓曦女士犯有重度攻击伤害罪;克莱德.维斯特伯也会作为被告人,不过他最后会被减刑;他会被指控为一级谋杀罪,这比顶级谋杀罪好多了;而且杜博斯和其他黑手党成员因为维斯特伯同时获罪而不会怀疑他叛变,他们会在很久之后才会知道,维斯特伯背叛了他们,同联邦政府达成过协议。

斓曦正在炉子旁搅拌最后一种配料,新鲜的贻贝,加入她做的西奥皮诺,这是她精心烹饪的意大利炖鱼,食材包括扇贝、蛤、虾和鳕鱼。桌子已经精心安排布置,银色底座的烛台放在中间,桑塞尔白葡萄酒被放置在冰桶里,帕切科一出联邦法院大楼便兴奋的给斓曦打电话,斓曦站在门口迎接他,他们来了个恰当而深情的吻,两人含情脉脉四目相对,他们俩经过这么多考验,相互了解,彼此信任,斓曦心理和情感上都准备好进入下一阶段的感情了,帕切科显得毫无压力,他喜欢斓曦,崇拜斓曦,有计划迎娶斓曦。

斓曦打开桑塞尔白葡萄酒的橡木塞,帕切科脱下外套,松开领带,这段时间他基本每天工作20小时,在这里他终于可以放松戒备,面容疲倦。大陪审团的进展目前还是高度机密,但这些事情对斓曦保密确属多余,他们在同一团队里,相互鼓励打气。

起诉书已经准备完毕,密封存档后待用。当FBI将这些黑手党成员一网打尽之日,便是起诉书启封之时;帕切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他知道行动指日可待了。

加洛韦检察官和FBI的特工们正在准备起诉计划,他们准备两份起诉书,第一份是最重要最严肃的,也是最简单的,根据控奇克.福尔曼和克莱德.维斯特伯的证词,谋杀案事实清楚,毫无争议,现在杜博斯和他的团伙成员依然一无所知,他们计划就在这几天迅速实施抓捕并不允许保释。同时,FBI计划搜查他们的办公室和住所,包括克劳迪亚.麦克多弗法官,菲利斯.图尔班,卡佩尔酋长,他的儿子比利.卡佩尔议员,还有在比洛克西市的那位给杜博斯服务二十年的律师,每一宗同边境黑手党有关的交易都在调查范围内,包括一些没有完成的交易;将会有多名特工持有搜查令去把财富钥匙赌场翻个底朝天,而联邦检察院正在努力说服联邦法官颁布关闭赌场的禁令。第二份起诉书是关于行动许可的,将包括与突袭行动协调的逮捕行动,麦克多弗法官排在首位,紧随其后的就是卡佩尔酋长。

斓曦说:“迈尔斯其实很清楚这一点,他把这称之为反诈骗腐败组织集团犯罪法历史上的集束炸弹,现在他预言成真了。”

“这的确是新鲜的比喻,这么多年来,杜博斯一直游走在法律之外,但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因为一起谋杀案被起诉。”

“也许他需要豪华的律师团。”

“当然,但是他已经无法雇得起他们了,他所有的账户将会被冻结。”

“迈尔斯呢?我一直很迷惑,他到底哪去了?是死是活?我还是很欣赏这个人的。”

“嗯……或许我们还能见到他。”

“我们会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事?”

“不清楚,警察们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行踪。如果杜博斯安排了杀手他便生命堪忧了,我们也许再也见不到他,除非他主动现身。”

斓曦抿了口葡萄酒,大陪审团明天还要继续繁杂的工作,周六周日都不能休息,时间紧,任务重,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调查,参与部门众多,大陪审团成员组成复杂,证人们来源不一,所以检方和FBI都希望此役速战速决。如果不小心泄密,那些边境黑手党成员,以及为他们工作的人有足够的办法消失的无隐无踪,一旦核心成员被逮捕,他们的管理员,打手,司机,保镖以及情报员都会闻风而逃。经过八天的高强度的监控,联系不断的监听,FBI掌握了二十九个有理由证实为黑帮成员的人员名单。

“所以你们先抓人再问话?”斓曦说到。

“大概如此吧,我们是这么想的。我们随时可以修改起诉书的,我们可以根据情况增加或修订内容,这是海量的调查,我们有很多时间去研究思考,所以我们一定要在这帮人觉察之前先控制住。好勒,我现在很饿啊!”

“你吃午饭了么?”

“没有,我在开车的时候吃了个汉堡。”

他狼吞虎咽吃着沙拉,斓曦站起来将意大利炖鱼分到两个盘子里:“这里是番茄酱,我觉得红色这种好一点,你说呢?”

“好的,我选红色这种。”

“好的,就在那里。”

她又切开法棍,抹上黄油递给帕切科,他们面对面坐着,慢慢的抿着葡萄酒,帕切科谗言欲滴:“太美味了,谢谢你等我这么久。”

“我总不能一个人吃哈!”

“你常常做饭吗?”

“不,没必要,你又开始快问快答了么?”

“哈哈哈。”

“现在是调查关键阶段,我有些信息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什么信息?”

“那个深喉,就是那个在麦克多弗法官身边,给库利提供信息的人,库利,就是那个给迈尔斯提供信息的人。”

帕切科塞了满嘴的食物忘记咀嚼,他盯着斓曦的脸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嗯?他联系你了么?这个阶段可能还不需要他,但之后肯定需要。”

“不是他,是个女人,是她。她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极度恐慌,她说有人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潜入她的房子,把房子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而且她认为麦克多弗法官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她是谁?”

“现在还不清楚具体的名字,但很容易查到。现在她惶惶不安,不知道能相信谁。”

“她可能是个非常重要的目击证人。”

“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出庭。”

“也许她没得选。”

“但是你不能逼她。”

“是的,我知道,我们会想办法说服她,你做的鱼美味极了。”他用面包蘸着汤汁放到嘴里,还不忘记吮吸着手指。

“我很高兴你爱吃我做的食物,你明天还要继续工作吗?”

“哦,当然,大陪审团明天早上九点开始讨论,我要八点钟到,这估计又得一整天,星期天也一样。”

“你们总是这么拼命?”

“不是,就是这个案子这么拼命。这案子太大了,搞得大家肾上腺素飙升。就像今天早上一样,我和三个技术人员躲在伪装的工作车里偷听,车厢里闷热无比,温度高达四十度。但是我们听到了杜博斯的声音,这就像大海捞针无处寻觅之时却意外寻得,这太有成就感了,就因为这个原因,我爱死这份工作了。”

“真的?哇哦,有多少你能透露给我的?”

帕切科环顾了一下厨房仿佛在看是否有第三个人在监听:“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杜博斯说了些什么?”

“哈哈,非常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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