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盖思马处长把他能找到的员工都聚集起来,实际也就两个人,贾斯汀.巴罗——他有六年工作经验,就是和雨果一起借着打高尔夫球的名义偷窥过麦克多弗法官的别墅那名调查员,他对整个事件略有所知;马迪.雷斯——刚刚工作不到一年,他对沃伦.杜博斯,赌场,麦克多弗法官一无所知。
盖思马处长跟他们俩讲述事情的经过,调查员们听得心惊肉跳。盖思马并没计划将案件转交给他们处理,他只是强调迈尔斯的指控几乎都没有得到证实。“那场车祸看上去是个阴谋,”他说:“我们的同事被人诱骗到那个地方,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到告密的人,在斓曦能够说话之前所有事情都无法证实,在一条笔直的道路上,天气晴朗,没有其他车辆,他们被一辆失窃车径直对撞,而对方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副驾驶的安全带和安全气囊同时失效,工作电话也找不到,我们想要推行进一步调查,而保留区部落警局并没有这么做,他们同其他的执法机构不一样。”
“你是说雨果可能死于谋杀?”马迪.雷斯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说这些环境因素和条件让雨果的死看上去很可疑。”
“那么FBI呢?他们有调查权吗?”
“他们有这个权利,我会找他们帮忙的,但不是现在。”
马迪清了清嗓子说到:“那么,在现在这段时间内,这个案子谁去负责?”
“现在我来直接负责。”盖思马处长艰难的说:“我不确定下一步能做什么,但是现在由我全权负责。”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说两句,”贾斯汀说到:“我想我们没法完全置身事外。如果这是谋杀,我们到底在对付哪些人?这涉及到黑帮和黑警察等等诸如此类的人。”
“是的,你的这个问题我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想这些危险必须在考量范围内。我们的计划是去探探周围的情况,看看能找到什么,毕竟,正式的控告材料已经提交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调查,我们需要万事小心。唉!我当时想提醒他们取消周一的会面,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办公室长时间的沉默,最后,马迪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斓曦?”
“医生说她很快就能出重症监护室了,我等会就过去,如果一切正常,今天就能跟她说说话。也许她还不知道雨果已经去世了,我想这几天你们有时间都可以去看看斓曦。还有,雨果的葬礼在周六,我们都需要出席。”
“没问题,我们会去的。”贾斯汀说到。
阿拉巴马州弗雷郡的警察被告知他们正在寻找的那辆偷来的道奇公羊皮卡已经停在了印第安保留地的一个废弃车场,于是通知了车的主人,车的主人便通知了保险公司,周三下午,有一个人到警察局报案说他有偷车贼的线索。这个人是个私家侦探,由于职业关系认识很多警察,那天他正在接受一个客户的委托跟踪客户的妻子,他藏在某个商场的停车场的车上发现一辆带着佛罗里达州车牌的本田停在那辆道奇车旁边,本田车上有两个人在车上呆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副驾驶下了车东张西望的走到那辆道奇旁边,那个私家侦探正巧没什么事情干,同时因为职业关系觉得有事发生,于是便偷偷的在车上用手机开始录像。
那个盗车贼轻车熟路的掏出一把起子,快速撬开车门,几秒钟后便发动汽车开走了,另外一辆本田跟在后面。那段录像清楚的拍摄了整个过程以及那辆本田的车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很少有汽车盗窃案如此迅速。弗雷郡的警察谢了这位热心市民并保存了视频,根据车牌,他们很快追踪到那辆本田车的车主,位于佛罗里达州沃尔顿县德芬阿克泉镇的一个男人,他住的地方距离保留地赌场大约十五英里,伯尔.芒格,人生被各种犯罪记录所填满,目前仍处于假设期。由于这看上去是一起普通的汽车盗窃案,而且嫌疑人还不是本地人,所以弗雷郡的警察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等有时间再去处理。
格雷格.迈尔斯把船泊在佛罗里达州的拿波里港口,他在船上一边阅读着当地的报纸一边喝着啤酒,在船上生活久了他一直有种深深的漂泊感,他靠着报纸上的新闻来排遣忧愁,偶尔他会在报纸上看到一些有关他敌人的信息。
今天的头版是雨果的新闻,他被这则消息惊呆了,雨果遇难,斓曦昏迷,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他们的调查被跟踪了,背后有人知晓所有的细节,而且如同以往发生的任何犯罪一样,找不到沃伦.杜博斯的踪影,但他就在那里。
他越读越觉得悲伤,虽然他同斓曦和雨果仅仅见过三次,但他还是很喜欢这两个人,他们聪明而有朝气,收入不高但办事认真。就是因为他,两个去追踪麦克多弗法官的线索;就是因为他,雨果不幸丧命。
盖思马下船走上码头,在一条长凳上坐了很长时间,他悲伤而自责,他感到暴风骤雨将要来临,一个黑暗的小阴谋突然变得无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