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萨。西斯克空出的一只手,立刻滑过伊如熏右手白色的装饰品。他从中抽出了两枚银针,如同当年的老爹,德萨。西斯克分别将它们插入伊如熏的肩膀上。伊如熏立刻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抽空的麻袋,软弱无力又像是被打上了石膏的伤员,动弹不得。为此,她不由得一脚跪在了地上,才勉强撑住被银针制约的身体。
“可惜,四叶草的泠,我虽然喜欢有天赋的人却不喜欢别人对我的欺骗和隐瞒——” 无法动弹的伊如熏。只要德萨。西斯克手上一使力,哪怕只是最轻微的力度,伊如熏也无法承受。
德萨。西斯克的手指来到伊如熏的手腕,他摸着手腕上的装饰物。“它是我给SHADOW的武器,在夜市的时候,你没有佩戴它。我一直以为它会在它主人的手中而现在它却在你的手上。四叶草的泠,你能为我解开这个疑惑吗?”
“我说过,这只是几块钱就能买到便宜货。”
“看来你并不打算说实话。”德萨。西斯克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一边又抽出了银针,这次只有一枚。“我要比你更熟悉它,它的用途是什么?用在人体的什么位置会有什么效果?”德萨。西斯克的说着,缓缓的将银针再次插入,伊如熏的体内。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仿佛是在对待恋人,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它给伊如熏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LUCY KISS。意思是幸运之吻,你不觉当它刺入你皮肤那一瞬间是那么轻柔,完全不会让你感觉到痛觉,即使是死亡也不会让你感到恐惧,如同吻一般。”
伊如熏从来不知道疼痛是如此的难以忍受,她看不到德萨。西斯克的动作但银针插入体内马上给她带来了剧烈的疼痛。伊如熏很难说明那么什么样的疼痛,到底是像被针刺还是火烧,像是被斧头剧烈的劈开又仿佛是被利刃一点点挑开血肉。那种疼痛不断从身体不同的部位涌现。
疼痛会使一个人的意志变淡甚至是瓦解,疼痛会使人变得脆弱,伊如熏不是不了解疼痛,只是现在要比以往她遇见都要难以抵抗。
“现在你愿意向我坦白了吗?四叶草的泠。”
“这可真像你会想出来,没有格调的名字。”伊如熏忍着疼痛,她全身都在颤抖。冷汗也侵湿了她的头发,如此的狼呗。那种感觉使软弱无力,身体失去支撑几乎要往地面伏去,伊如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会用在她身上。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松口。“如果是我绝对没有脸皮,说出来。”
“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倔强。”
LUCY KISS诞生于十年前,那要得益于德萨。西斯克对于中国文化的迷恋,德萨。西斯克的母亲就是一个香港人而在他十四岁之后,每一年他都会到香港。那个城市的氛围很古怪,那是一个有着一定文明基础的国家同时又比其他地方更崇尚风水算命的城市。
在香港的针灸馆,德萨。西斯克得到了启示,在这方面他一直是个天才,他总是能想出不同的置人于死地的方法。而它的名字,的确是像是受西方文明熏化的人才能想出来的。
“把它戴在手上。”那时还是年轻的德萨。西斯克把LUCY KISS交给了他的追随者,他的仆人或者是说他最忠诚的门徒。“它看起来并不起眼,对吗?SHADOW。”
“少爷,它像是GAY身上才会出现的东西。”SHADOW将它把玩在手里,目光停留在德萨。西斯克身上,那是一种深沉并且带着强烈感情的目光。如果德萨。西斯克当时注意到,那么他将会明白。
“越是容易让人忽略的东西越是致命,隐藏在编织物里的特殊的细针,每一根都可以不动声色的置人于死地。你明白吗?它只要往这里——” 德萨。西斯克比划着身体的某处:“就会让你丧命,它很有效,比枪支更有效。”
“少爷,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它吗?”
“在ENWS,力量才是一切。”SHADOW忽然明白德萨。西斯克的意思,在ENWS,力量才是一切,没有充分的力量,是不能在ENWS立足的。SHADOW了解自己的优势,他聪明,对格斗有着天生的敏锐。可是,东方人在力量上面始终是一个缺憾。
“它可以弥补你的不足,戴上了就不要取下来。”德萨。西斯克转过来,走到SHADOW面前,动作缓慢但充满了力度,他替SHADOW戴上。德萨。西斯克白皙而保养得较好的手指,一直牵引着SHADOW的视线。
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之中,德萨。西斯克似乎在说明一件事,LUCY KISS像是一个标志,属于德萨。西斯克的标志。在ENWS里面,每一个人都明白并且服从。SHADOW从来没有取下LUCY KISS,在还没有离开ENWS之前。
谁都没有想到以后会发生的事,但德萨。西斯克时常会回想起这个场景,这并不像是他的个性,德萨。西斯克并不是一个温吞的人。然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令人吃惊的一面,都会做出与性格完全不同的事情。德萨。西斯克这个成为世界顶尖杀手组织ENWS,绝对力量的人,也活在记忆之中。
德萨。西斯克轻轻转动着自己的手指,他的语气轻柔,冷汗重新渗出了伊如熏的额角。“我有很多种使人开口的方法,在这方面我也很热衷,四叶草的泠,你都想试试看吗?”
“是吗?ENWS的教官。”伊如熏只能把视线移到棕色的地面,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样会使她忍耐得更久一些。“你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当年他差一点死在你的手上,而现在就算他的命曾经是你的,也已经还给了你,你们不在有任何的关系。”
伊如熏已经不是当年只会惊慌失措的孩子,她已经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强大,学会了保护她生命里重要的人。伊如熏不会在像过去一样,眼睁睁的看到老爹受伤害,她不会让事情重演,包括阿幂,伊如熏对自己说。
“你怎么知道?”德萨。西斯克的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他一向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得益于他非凡的控制力。“你和SHADOW是什么关系?”
强大的人,从来不喜欢被别人窥视,包括他的思维和生活,同样的也不会喜欢别人的违抗。所有认识德萨。西斯克的人都明白,SHADOW?对他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或许连他本人都不明白而别人更不能质疑。
“无论我和SHADOW发生过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德萨。西斯克加大手中的力道,他用完全没有语气和冷冷的语调对伊如熏说:“都不需要别人来评断,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这非常重要。”
那感觉就像被侵入结冰的河流又仿佛毒蛇一样冰凉的触感,是如此强烈,它们缠绕着伊如熏。使她神经紧绷的吞吐着唾液,伊如熏明白这是这位ENWS教官的逆鳞,她又再一次感受到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