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一两秒的静默,伊如熏的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ENWS教官的回答。德萨。西斯克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趣闻,扬起了眉毛而嘴角流露出明显的笑容。“我不得不称赞你的敏锐,那是作为一个猎捕者应该具备的。”
“但同时我也要告诉你。” 接下来德萨。西斯克,用一种略带警告的语气,慢慢的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继续追问,你这样的做法会让你的朋友伤心。四叶草的泠,你自身也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不,或者应该说是伊家的小姐伊如熏。”德萨。西斯克在此刻表明了,他让J调查得到的结果,‘四叶草’的泠的真实身份。
伊如熏从来没有在任务中听到有人呼唤这个名字,这一直是一个秘密。这正是德萨。西斯克令人惧怕的地方。如果说伊如熏具备猎捕者的本领,那么德萨。西斯克就是能猎捕猎捕者的人。他让J调查的不是zero的背景。ENWS会对每一个加入的成员,做详细的调查,这份调查可以细致到染色体是什么结构的,因此ENWS对每一个成员都相当的了解。
他仅仅是从Zero不慎透露的一丝情绪就猜中了的zero的隐瞒,德萨。西斯克让J调查zero交友圈。他太了解了那个对他怀揣着爱慕的亚洲女孩,只有重要的人才能使她动摇。在J调查的信息里,很明显除了父母,zero深交的朋友并不多。德萨。西斯克轻易的就找出了伊如熏。调查‘四叶草的泠’不容易但调查一个千金小姐,ENWS的‘中心’还是不在话下的。
“而这一点你又怎么向你的朋友解释呢?你也对她进行了隐瞒。”德萨。西斯克毫不留情的逼迫着伊如熏,从他没有否认开始,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枚炸弹,不断轰炸着伊如熏,挑战着伊如熏。
这就像一场战役,只要再进一步,伊如熏就会溃不成军。德萨。西斯克在等待,他听见伊如熏低声的问:“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伊如熏垂下视线,地板上因为阳光的照射还有一圈一圈的光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代替别人判决另一个人的性命。”
“没有人能因为自己的强大而夺取别人的性命。”
“没有人能这么做,而你……”伊如熏眼神几乎要像子弹射穿德萨。西斯克。她感到有什么在一瞬间淹没了她,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整个身体都在抖动,仿佛身在火焰之中又像是跌入冰川。她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或者她想到了,只是无法承认。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邢幂云欲言又止的时候,在夜市的时候,所有的所有都如同洪潮,将伊如熏一卷而至。
“ ENWS的教官,为什么这样对她?你让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把她培养成为了一部杀人机器。”
伊如熏脚尖一点就掠到了德萨。西斯克面前,右手如勾朝德萨。西斯克的双眼直直插去,咄咄逼人的,毫不留情的。德萨。西斯克却早有防范,当伊如熏的右手来到他的面前,德萨。西斯克只抬起左手,似乎漫不经心的伸入伊如熏的指缝中一挡,伊如熏的攻击就硬生生的被拦下了。
伊如熏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快而有力的用脚击向德萨。西斯克的头部,德萨。西斯克也抬起了脚回敬伊如熏。这其中伊如熏受到回力,人就像风中的落叶,退出了好几米才落回地上。而伊如熏每一次的攻击都被德萨。西斯克恰到好处的化解了。他就像是指导学生练习的导师每一次都点到为止。伊如熏始终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在她的经历之中从来没有遇见过ENWS教官这样强劲的对手,正如德萨。西斯克所说的:她还不是德萨。西斯克的对手。
“有一点你错了。”在伊如熏被逼到原来的位置上,德萨。西斯克说。他依然是那么从容,他的神情冷凝而沉重,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德萨。西斯克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伊如熏对他的攻击如同一阵微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ENWS是一个自由的国度,那里没有的条约,没有法律,没有制约,没有种族,没有性别的束缚,在现实社会中不被认可的事,只要你足够强大就能成立。而‘四叶草’的泠……”
“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这样的力量,有的人讨厌一个人却没有能力让他死去,所以才需要我们。我们用力量证明自己。而ENWS从来不强迫别人,每一个加入ENWS的人都是自愿的。他们追求的是永无止境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力量要比金钱更有说服力,更让人着迷。”
“这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审判者的诡辩。” 伊如熏紧咬牙齿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不会那么做。”
“你的说法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德萨。西斯克的嘴角不禁上扬,这种说法让他想起许多年前也有人,这么对他说过。ENWS的确不是什么善良的组织,这里不是慈善基金也不是红十字会,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强者总是要比弱者获得更多,而弱小的人永远只能被人支配,这是规律。
就好像太阳会升起也会落下,月亮会阴晴也会圆缺,是人没有办法改变的。对德萨。西斯克来说,与其靠别人救济而活着,他更相信自己。他是个无神论者但同时他也有着沙文主义的自我,也许强大的人总会如此。在西斯克家族德萨。西斯克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他们要求完美对于宗教也有一定的信仰。德萨。西斯克从出生就开始接受教堂洗礼,他也热衷于教堂圣洁的气氛。同时他也明白真实和形式之间的区别,因为这样,他加入了ENWS。
像那些整天出现在电视上的政客们,道貌岸然的家伙,即使做一百次的礼拜还是会将法律玩弄在鼓掌之间,他们可不会真的为弱者做些什么?而真正像耶稣一样的人却很可能活得比谁都卑微,这毕竟是一个权益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相信的?答案只有自己和无上的力量。为此,德萨。西斯克第一次遭到了反驳,反驳他的正是最亲近他的那个人,自从德萨。西斯克收养他以来,他从来没有违抗过德萨。西斯克。
而德萨。西斯克发现,在这点上伊如熏和那个人如出一辙。“在这方面你有着令人惊叹的天真,四叶草的泠,看来你并不了解真实的世界。”
这一次,德萨。西斯克毫不犹豫的发起了反击,他的存在本来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而现在,即使他悠然的停在伊如熏面前,伊如熏能依然能感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逼人戾气。“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告诉我你是从哪得到它的?”
伊如熏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眼中有一种闪烁不定的光芒,那仿佛是一种挑衅。伊如熏从来不惧怕,哪怕是面对ENWS的教官,她也是镇定的。因为她心里十分明白,如果想要击败他眼前的人,慌乱和愤怒是行不通的,相比刚才,她已经冷静了许多。
“你的眼神让我想到美洲豹,倔强而富有生命力。”德萨。西斯克说着很快就出手了。他的进攻很简单,他的左手就像是拿起一只酒杯那么简单的朝伊如熏袭近。而他的速度也并不快,甚至是慢条斯理的。
这样的进攻明明没有什么可怕之处,伊如熏轻易的就看出了他的目标,是自己手上的装饰物。但就在她想要错开ENWS教官的手,不退反进袭向ENWS教官的肋下。很奇怪的,那样简单的攻击却像是一阵微风,令伊如熏避无可避。就在刹那之间,德萨。西斯克的手已经逼近了,刚才还如同老牛耕田现在却成为了疾风到了伊如熏的面前。
不好,伊如熏迅速的错开身体,她用左手挡住ENWS的教官。德萨。西斯克却顺着伊如熏的手腕将伊如熏的左手扣住,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那力道如同枷锁。德萨。西斯克不给伊如熏反击的机会。他用伊如熏意想不到的速度来到了她的身后,大力的将伊如熏整条手臂往后拧。只是分秒之间,伊如熏就被制服了。
这是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攻势,在这一连串的进攻当中,如同狂风扫过,伊如熏连一丝喘息的机会,甚至连回击都做不到。或许,这就是ENWS教官的实力。伊如熏一只手被后缚,德萨。西斯克的力量使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去。这个角度伊如熏只能用余光,勉强的看到德萨。西斯克。伊如熏还想用左脚做支撑,骤然向一边回转身体,以此来摆脱德萨。西斯克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