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瓷已经昏睡了两日,自雨夜起便从未醒过。
情鱼坐在床边,拿湿手帕擦着神瓷的额头。
少女紧皱着眉头,像做了噩梦,脸颊红的异常,体温热的炙手。
这两日,情鱼不离身的照顾,使得他沧桑了几分,头发未束起,披散在身后,与一袭红衣相衬。
眉目间满是担忧,细看,眼中还有些许红血丝,尽显疲惫。
“孟瓷……”
节骨分明的手掌抚上神瓷的脸颊,细细描摹着。像要把这人的容貌刻进自己的心尖。
“瓷儿!快,藏起来,不要出声,乖,娘亲一会来找你,知道了么?”
神瓷迷茫的被衣饰简洁侠士的妇人塞到院子角落的废弃水缸里。
盖子盖上,遮住了一片火光。
这是,被封印的记忆?
“交出功法!”几名黑衣人将院子围住,妇人无路可逃站在院中央。
“并无什么功法。”
……
神瓷从水缸的缺口,看着妇人被杀,身负重伤突破重围的男人抱住心爱的女人,笑得痛心。
“我去陪你……”
万剑穿心。
黑衣人嘲笑的将夫妇二人踢开。
“搜身,放火撤退。”
黑衣人走后。
在熊熊烈火中,神瓷不受控制的向女人和男人的方向扑去。
跌跌撞撞的摔倒了,再爬起来。
脸上的泪一滴一滴的滴落。
一种绝望爬上心头。
……
怎么离开凤鸣山庄的,神瓷不敢回想。
怀中的书掉到地上,唤醒了放弃活着的孟瓷。
她逃出来了,来到了这个小木屋。
在与现实同样下着大雨的天气,摔倒在木屋前。
这时候,神瓷仿佛看到了,幼时一个春日,阳光正好。
母亲笑意吟吟的站在木屋前看着她,伸着手,
“瓷儿来,爬起来到娘亲怀里。”
“娘…娘……”
小孟瓷拿着花环,害怕它被压坏,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扑进了妇人怀中。
“娘娘!”
“给娘亲的花环?谢谢小瓷儿。”
“咯咯咯。”
往常的一幕幕出现在神瓷眼中。
小小的孟瓷在大雨中爬进木屋,带着泥水,血水。
拖出一条长长的路。
从小人儿,一日日长大,除了修炼那本功法,就是痴痴的看着门口坐着。
没有食物,就去森林里采,去凤鸣山庄的废物找,有事吃野菜中毒了,咬着牙,痛到在地上打滚。
冬天没有食物,就吃一些干草,就着雪水。
几年后,功法炼成烧毁的孟瓷终于下了山。
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杂草般干枯的头发。
活像一个小乞丐。
“小孩?”
这时候正派掌门恰巧经过,正在挖野菜的孟瓷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着孟瓷起起伏伏的气,掌门便认定了,这是个练武的好面子。
“孩子,跟我走吧,我可以管你吃喝。”
就这样,孟瓷来到了第一正派,成了大师姐。
实际上,除了顾澄依比孟瓷小两岁,其余的三位师弟,都是比孟瓷大的。
连莫笛,都要大上孟瓷一岁。
“姑娘……”
孟瓷的身影逐渐出现。
“嗯?”神瓷略有怜惜的看着她。女子苦笑了笑。
“未曾想,我还有这种记忆。”她露出悲惨的神情,有些纠结的看着我。
“我尽量帮你报仇。”
“谢谢姑娘。”
孟瓷福身道谢,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了。
“唔……”
“大师姐?”
听到床上的少女出声,情鱼立刻的俯下身查看情况,看到神瓷睁开眼,终于放下了心。欣喜的笑了。
“情鱼?你怎么在这?”
神瓷愣愣出声,看着男人脸色沉了下来,转而又粲然一笑。
这一笑,让神瓷都晃了心神,太妖孽了。
“师姐觉得我为何在这?”
情鱼压上床,两人身子间几乎没有空隙。
“你靠太近了。”
感觉到侵略性的神瓷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师姐好些狠心,用过师弟就忘了么?”
???
神瓷一脸迷茫的看着委屈的情鱼,男人的眼眶都红了,泪珠要溢出来似的。
往下看,红衣不整,红衣?衣服?
wc!我衣服呢?!
赶忙将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莲藕往白皙的胳膊就这样暴露在两人眼中。
情鱼:……我没事,我清心寡欲。
神瓷:老娘的衣服呢?!!
看着神瓷呆滞的目光,情鱼收回了视线,硬性的将少女的胳膊塞进了被窝。
站起身,拿过一身熟悉的白衣扔了过来。
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还没有消下去,反而越差炙热,扰的情鱼心烦意乱。
“穿上。”
神瓷看着突然跑出木屋的情鱼便是不解。
没做什么吧?
我没什么不舒服。
应该没有吧?
纠结的神瓷拿着衣服,磨磨蹭蹭的穿着。
情鱼跑到一处溪边,跳了下去。
夏日的水清凉,压不住体内的热量。
“见鬼。”
一次一次埋进水中的情鱼,磨磨蹭蹭穿好衣服,看着木屋多出来的家具的神瓷。
出了秋林山庄的莫笛乔欣二人。
“怎么,没见到小情人太难过了?”
莫笛眼底阴郁的甩开乔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