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波拿巴?”申进疑惑地看着身边的艾尔莎。艾尔莎耸了耸肩,也许这个人果真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也是个太遥远的历史人物了。即便是他们不知道也很正常吧。
那是个艺术家,也许还是黑女人口中所说的那个让人们居住在大盐湖边上的那个人。但是,这只是奴隶之间的传说。申进当然也不去追究,便让奴仆们把马儿都拴在东边的楼房一楼的一个仓库里面。他自己和艾尔莎就开始调查这个地方了。他们首先看了东边的楼房,发现里面是休闲室和餐厅的结合体,便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于是他们就让奴仆们在东边的这座楼房里面找几个地方打扫一下,以便大家可以在里面过夜。安排完毕后,小两口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到西边的那座楼房。
楼房的大门被人在外面锁住。通过大门上的玻璃窗,小两口赫然看到门里有一具骸骨趴在走廊的地上,看样子好像是在奔跑到大门的途中跌倒在地上。
看到这具骸骨,小两口的心就凉了半截。这具骸骨生前没准就是一个瘟疫的患者。他既然死在这里,说明这个研究所也没有成功地找到控制瘟疫的方法。而且如果他死于其他原因,那么给这大门上锁的人为何就这么弃他不顾呢?如果那个人之所以会上锁,自然是害怕死者跑出来了。
小两口很难想出其他的原因能让一个人如此惧怕另一个将死之人。于是他们放弃了进入这栋楼房里去,反而,他们还想立即离开了。但是天色已晚,外面又是一片茫茫的雪原。明智一点的做法,还是在这里呆上一晚上吧。
不用申进吩咐,奴仆们就砍了院子里的两棵树,在东楼的房子里面烧起了篝火来取暖过夜。五人都睡在了二楼的一个厅子里面,轮流值夜看火,还睡的挺安心。幸好楼房的消防系统都已经报废,不然他们就能在这里洗上一个冰冷的冷水澡了。
就这样他们就在楼里安详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黑女人便坐在窗旁看着天。艾尔莎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便走过去笑着问她:“你在做什么呢?”
“啊。”黑女人被艾尔莎的突然出现吓着了,稍有惊恐地回答道:“我在看天。你看外面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看样子很快就会下暴风雪了。我们走不了了。”
“哦?为什么呢?”
“在这种天气里面,行走很危险的,即便你有能分清楚方向的工具。”黑女人所指的是那个卷轴。
“你懂的也挺多。你叫什么名字呢?”艾尔莎笑着问。
“我?他们都叫我三十五号。”
“什么?”艾尔莎大吃一惊,原来些奴隶连名字都没有。三十五号尴尬地说:“艾莉小姐,对不起。如果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那么你叫我的时候直接指着我就可以了。”
艾尔莎摇了摇头说:“那你以后就叫朱莉娅吧。”
“啊?朱莉娅?我叫朱莉娅?”黑女人你非常兴奋,这是她第一次被赐予名字。朱莉娅对艾尔莎感恩戴德,连连道谢也就不在话下了。
艾尔莎觉得朱莉娅所言极是,便回头去要跟申进商量。谁料申进刚刚和其余两个奴仆谈完,他们都和朱莉娅一样的态度。于是也不用多商量了,还是抓紧时间去附近收集一下食物吧,不然晚点就要宰马了。
小两口带了一个男奴仆,三人各骑一匹马,便出了院子。那个男的奴仆很在行,带着小两口跟着动物的脚印找到了一小群鹿。申进利索地向鹿群发了两箭,两只鹿的肚子就中了箭,没跑几步就倒在了雪地里。
奴仆当即把鹿用绳子绑好挂在了马背上自己拉着马就在地上跑。申进眼看狂风越来越狂傲,竟然还夹带着雪片,割得人脸疼。于是便让奴仆上了自己的马,然后他单手牵着那只载着鹿的马飞奔回了研究所院子。
如果省点吃,这两只鹿能让他们过上几天了。于是申进和男奴仆便三下五除二地把鹿砍成了鹿肉,藏在雪地里。
“嗨,你们两个可在什么地方偷懒来着?”男奴仆一边上楼一边喊着茱莉亚和另外一个男奴仆。三人到了昨夜休息的地方,并没有看到那两人。艾尔莎就问申进是不是要去找一下他们,不料那个跟他们去打猎的男奴仆却说:“别打搅他们,孤男寡女的还能在干什么。”
小两口那就不明白了,他们两人也常常孤男寡女的。不过可做的事情多得不得了,怎么就到了不能被打搅的地步呢?
好吧,既然如此三人也不多事儿,便又生起了火,烤起了鹿肉来。然而,鹿肉都已经烤熟了,三人还没看到那两人回来。这时,就连那个很淡定的男奴仆都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我看我还是去找一下他们吧。”
于是,申进便和他分头去找人了。艾尔莎自己一个人看着那堆烤好的鹿肉肚子咕咕响。她不等大伙,自己就开动了。外面的狂风把窗户吹得不停地颤抖,鹅毛大雪也不停地打在了窗户的玻璃上。呼呼的风声加上窗户的颤抖声,弄得艾尔莎的心发慌。
“怎么他们这么久还不回来呢?”艾尔莎越等越觉得不妙,便拿起弩下了楼。
她到了一楼,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只见仓库里面的三匹马全被砍得支离破碎,鲜血溅了一地,已经结成了块。艾尔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她知道申进爱马,绝对不会把这匹马杀掉的。那么,是那几个奴仆干的吗?是朱莉娅?还是另外一个男的呢?
艾尔莎不敢多想,她连忙大声喊:“进!”她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申进的回应,便又在喊了几次。但是仍然没有人回应。艾尔莎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
二楼是他们休息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她又上了三楼。
“啊!”艾尔莎突然又惊叫了起来。在三楼的一个大厅里,一具无头男尸躺在了地上。艾尔莎只认得他的身材和衣服,是跟他们一起去打猎的那个男奴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尔莎心里虽然很害怕,但是她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于是,她又垫起脚来静悄悄地上了四楼。四楼的景象让艾尔莎的精神更加紧绷。
只见朱莉娅和另外一个男奴仆都被剖开了肚子,吊了起来。然而,艾尔莎无暇为他们悲伤。照这么看来,申进就应该在五楼了。对于艾尔莎来说,唯独申进她不能失去。所以她快步地走上五楼。
不出艾尔莎的意料,她在走廊上找到了申进。申进此时双手都被反拷在了一条水管上,双脚还被绳子绑住。他低着头也不知是生还是死。
“艾尔莎,别着急。敌人就在附近。”艾尔莎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有一个人影从容地踱着步,从一旁的岔路里走了出来。此人一出现便让艾尔莎吓得花容失色。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艾尔莎此生最害怕的人类,那个在盐湖城郊想欺负她的黑人!只见那个黑人穿着厚实的大衣,大衣上面还有一点雪花。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大砍刀,砍刀上还沾着凝结了的血迹。
艾尔莎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个家伙应该被宰掉,只是他们都低估了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如今的情况很明显,这个恶毒的家伙把那三个奴仆都杀死了,然后还把申进抓到这里锁了起来。难道他还想事件重演吗?
艾尔莎既愤怒,又害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举起弩来对着他。那个黑人看到艾尔莎脸色铁青,便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说:“怎样?我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吧?”
“呸。”艾尔莎说不出话,只能在地上吐了一坨口水。
“哈哈,我苦苦在雪地里面等了一个晚上。差点就冻僵了,你怎么就不领情了?不怕,这里还有一个。你想怎么把他剖开?”黑人嘴角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并且将一把大刀左右晃动起来。
“你,怎么不早点死?”艾尔莎这时的心稍为安定了下来,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和这个人拼命的准备了。黑人看艾尔莎这般态度,便不耐烦。他用砍刀架着申进的脖子,对艾尔莎说:“放下你的武器,不然杀掉你的小情人。”
艾尔莎这时的心里清醒的很,她知道放下和不放下弩的后果是什么。她看了看申进,就把弩丢在了地上。黑人见艾尔莎老实了,便用手掌轻轻拍了几下申进的脸。
“小子,该醒了。”
申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顿时吓得完全醒了。
“你!你在这儿干什么!?”申进睁大眼睛瞪着黑人怒吼着。
“哈哈哈。”黑人得意地笑着说:“这次我精心设计,不会有失的。你就好好看着吧!”黑人说完就走向艾尔莎。
“黑人!”申进叫住了黑人。
黑人转过头来藐视地看着申进。只见申进的眼神变得平静而深邃,他冷冷地说:“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很多生灵在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会死掉,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你当然也可以选择逃出去,回到你自己的家,安安稳稳地度过剩余的人生。”
黑人明白申进在说什么,也的确感觉到了他的杀意。但是他这样能做什么呢?黑人没有管他,还是向着艾尔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