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快跑!”申进向着艾尔莎大吼。艾尔莎咬了咬牙扭头就跑。黑人当然不会放过艾尔莎,连忙迈开脚步就追了上去。艾尔莎没有下楼梯,因为她知道这条走廊是一个环形,只要砖一圈,就能回到申进的身边。果然不一会儿,艾尔莎就转了一圈来到了申进的身边。
她看了看拷着申进的手铐,只见手铐是金属做的,跨过了水管拷着申进的双手。艾尔莎无法解开这手铐,便想去解绑着申进双脚的绳子。
“艾莉,别理我。快跑!”申进喊。
谁料申进才话音刚落,艾尔莎就被黑人抓住了头发,一下把她扯到地上。艾尔莎连忙爬起来,又撒腿就跑。这次她就跑不掉了,一下被黑人抓住了肩膀拉倒在地上。
艾尔莎不折不挠的不停尝试着逃跑,然而几个回合下来她也只是跑开了几米。最终还是被黑人死死地按在地上了。
申进眼睁睁地看着艾尔莎拼了命的挣扎,又看着黑人那个变态的样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愤怒的力量。
“啊!!!”申进像是疯了一样,双手奋力发力。那股猛力犹如火山迸发,使天地变色。
突然,啪的一声,申进右手手掌上的几条骨头断裂了。他的手掌随即就从手铐的圈里脱了出来。他手上的不少皮肉也同时脱离了他的手。
申进立即就想跑去捡起黑人的大砍刀来砍他。但是他忘了自己的双脚还被绑着,以致他一下就被绊倒在地上。黑人正享受着那个制服的过程,还死命在掌艾尔莎的耳光。他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便也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看情况。
这怎么可能!?申进居然倒在了他的身后!黑人见状也不敢怠慢,马上站起来就像用脚来踩申进。
艾尔莎这时纵使已经是头发蓬松,但她也不能让黑人得逞。她扑向了黑人,把他推开。这样一来,黑人便失去了重心,一脚踩到了空地上。申进趁着这可空隙,捡起砍刀就捅进了黑人的肚子。
黑人向着申进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终于支持不住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气。从他的眼中迸射出惊惶和不可思议,一切就像是天方夜谭,但的确发生了。
艾尔莎见状立即跑到了申进的身旁帮他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并把他扶了起来。申进也许是这二十年来地球上杀人最多的人了,仅仅是盐湖村里,他就杀了几个守卫。虽然,他和艾尔莎都把那当作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仍然使他觉得自己是满手血腥。原本他希望以后再要不能杀人,谁料总有混蛋在找死,还想欺负他心爱的艾莉。
这时,申进还想过去再捅黑人几刀好确认他必死无疑。然而,当申进走近黑人的时候,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到黑人肚子的伤口上冒出了淡淡的白雾。这种情况怎么这样的熟悉呢?只是出白雾的地方改成了肚子上的伤口。
申进心念一动抓着砍刀的刀柄就往下剖。
“进!你疯了!?”艾尔莎惊叫着,把申进拉走。这时,黑人的口中也冒出了白雾。小两口不敢从黑人的身上跨过去,只能在环形走廊转了一圈才下了楼。
他们来到四楼,看到朱莉娅他们的尸体,没有办法不管。于是,他们便把两具尸体解了下来。直到这时,申进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似乎已经废了,所以他只负责把艾尔莎解下来的尸体扛在肩上而已。
楼房之外风声呼呼,鹅毛大雪从北往南横着下,眼看很快就能把地上的三具尸体覆盖掉。
申进和艾尔莎躲在了楼房的墙角。艾尔莎正把一堆雪放在自己脸上,让被打的脸不要肿得太严重。这里虽然不被风雪直接吹到,但是也是寒风刺骨。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说不定没被瘟疫毒死就已经被冻死了。
于是,小两口商量了一下,决定到西边那座楼里避风。他们冒险在仓库里面抢出一堆木柴,又从雪地里挖出一些鹿肉,便进了西楼。他们不急着生火,现在最要紧的是申进的手。艾尔莎看到申进的手,心疼的差点要哭出来。她连忙从自己的衣服上撕开了一堆布条帮申进捆住伤口,又破开粗柴用来固定申进那断掉的骨头。
等着一切都做完,艾尔莎才松了口气。申进看着艾尔莎的杰作,真心觉得她干得不错,便说:“艾莉,有你在实在太幸运了。”谁料,艾尔莎却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你也不用受这些伤。”
“傻瓜。如果没有你在,我即便安稳地生活着,也如同死去了。”申进自觉得这句话说的太好,连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只见艾尔莎身体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申进摸了一下艾尔莎的脑袋问。艾尔莎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没事。”申进不由自主地把艾尔莎的脑袋拉到自己的怀中。这次,艾尔莎并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在申进的怀中隐隐地抽泣着。艾尔莎不爱哭,却不知为何遇到申进以后就哭了几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申进怀中睡着了的艾尔莎突然听到一很咕咕的鼓声。她一下乍醒,才发现申进原来午饭都没吃。然而,申进却一点都没有介意,笑着说:“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
艾尔莎连忙在申进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忙着生火去了。申进在艾尔莎睡觉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放应该是一个传达室。房间很小,点上一堆火应该能很暖和。
果然,艾尔莎生起了一堆火后房间里面就便的温馨了许多。如果不是门口那具骸骨,气氛应该会更加好。于是,申进便用单手去把传达室的门给关上了。
吃过晚饭后,艾尔莎便把房间窗户上的窗帘拉了下来垫在地上,又用来当被子。申进提起了左手,那个手铐还挂在手上。手铐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闪闪发亮。他不能让这只手也重蹈右手的覆辙,所以即便是不舒服,也只能先放着了。
小两口的装备统统都留在了东楼,只有随身的笛子和卷轴还在身上。他回想着那个黑人从肚子里面放出的白雾,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他兴奋地对艾尔莎说:“艾莉,原来白雾是从肚子里面生成的。”
艾尔莎捏着申进的脸蛋说:“你冒着这样的生命危险,就是为了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吗?”
“不,我还看到一点东西。”
“东西?”艾尔莎疑惑地说。
“嗯,虽然只是一瞬间。我看到那个人的内脏好像干成了一团烂泥。”
艾尔莎听申进这么说倒吸了一口冷气,无话可说。他们凝视着炉火,都在苦恼地思量着什么。诚然,那些患者从口中吐出来的东西像是水蒸气。如果内脏干了,而从嘴里吐出了水蒸气。那也就是说他们身体里面的水份都蒸发了吗?
这些事情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但既然已经进入了这个楼房。小两口决定第二天要去楼上搜索一下有关资料,说不定还能给巴拉克带回去什么惊喜。
而申进却有另外的担心另外的一件事情。他在想,既然那个黑人是一个患者,那么小两口已经和他接触过两次。这样说来,他们染上瘟疫的可能性也大了很多很多。申进想到他们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就口吐白烟,死无葬身之地,便又紧紧地抱着艾尔莎。
申进这阵子非常努力地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供给。艾尔莎天天跟着申进都能吃上肉,身体便日渐变得丰满。艾尔莎转过身来,含情脉脉地看着申进。
两人四目相投,就如那干柴和烈火那样缠在了一起。也许对于仍然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的人们来说,明天太遥远。与其等明天,还不如珍惜日出前的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