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只水系精灵的信,请您过目。”一只精灵将信递交到炎魔的案头,这时赫尔托克说道。他微微点头,炎魔全身透露出霸者的气息,鳞甲散发着炽热,头顶的双角如同火焰的皇冠。
“所以,说说你的计划吧,”他微阖眼睛。“虽然水族发生的这件事与我们毫不相干,但却是火族想要振兴的一个绝佳机会。水系的海鲨族与水龙族正激烈斗争,只要我们能帮助一方夺得首领之位。我们就有机会渗入水族内部,甚至间接控制水族。之后,我们的前景就就可以说是无比广阔了。”赫尔托克说着,同时也在观察对面的火龙伯恩尼和炎火族巴法尔,揣测着他们的态度。
炎魔并没有直接发表意见,只是点点头,也把目光投向伯恩尼与巴法尔,“你们两个的意思呢?”
“所以,我想知道我们怎样夺取,怎样控制其中一个种族夺取首领之位?这两派实力都十分强劲,”巴法尔开口。“从信中的内容来看,水龙族现在已完全落于下风。我们可以帮助水龙族,那时他们完成逆转,定会十分感激我们;我们也可以帮助海鲨族铲除后患。不论哪种,我们都必须介入其中。”赫尔托克回应,似乎已将全局收入脑中。
炎魔还是点头,随后看向伯恩尼,“你呢?”火龙喷出一口灰烟,说“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做为妙,我们本没有干涉别族事务的权利。一旦失败,水族会与我们反目成仇,我族也势必遭到别族的耻笑,甚至整个大陆的和平都会因此而动摇,代价太大。我建议您认真考虑。”
“连这点风险都惧怕的话,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当火族的领导者?”赫尔托克回击,“远古鱼龙已经死了,三族同盟已经解散,我们不必再考虑什么道义的问题了,况且我们帮助水龙族有什么不对的吗?海鲨族不知道是敌是友。在这种世界局势将要发生重大转变的时候,唯有抢占先机,才能更好地生存。”
“赫尔托克,你未免过于敏感了吧,这只是水族内部一次小小的政权更迭,”巴法尔补充,“战争之事,劳民伤财。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好了,”炎魔终于发话,“我大概清楚你们的意思了,水系的海鲨族能够兴起,就代表了它是新生力量,旧的总会逝去,新的终将到来。这是历史的规律,是不能因外力而强行改变的,那就顺其自然吧。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吧。”
巴法尔和伯恩尼于是起身告辞,赫尔托克却并没有动。等到另外两只精灵走出去,他拦到了炎魔面前,“首领,我有几句话必须要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无法说服我,”炎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就像您所说的历史的规律一样,您是无法阻挡的。”赫尔托克回应。
炎魔听罢哈哈大笑,“赫尔托克,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和我打哑谜,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只要别以火族的名义。”赫尔托克也冷笑一声,扭过头,大踏步走出去。
平原上,两只军队对峙。
巴贝特看着对面由清一色的红色精灵组成的军队,有些心虚。水族的军队也已经整装完毕。“我还是不能理解,火族居然在这时候攻打我们。”
“有可能是水龙族逃出去的那只精灵搬来的救兵,”巴拉龟回答,看向远处。“来势汹汹啊,”“海鲨族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反而把麻烦推到我们身上,真是该死。”巴贝特忍不住咒骂,“别让他们破坏了计划。”
“敌将何在?”对方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一只精灵走上前来,全身披着熔岩般坚硬的鳞甲,粗壮的双臂下伸出赤红色的尖刺,头冠好似燃烧的烈焰。
“我来吧,”巴拉龟请战。巴贝特点头。
他准备好自己的武器,走上前。“水族,巴拉龟。”“火族,赤西西比,奉赫尔托克之命取你性命!”说完他就要冲上来。“慢着!”巴拉龟有点紧张,架起双棍抵挡,“火族与水族并非仇敌,现在为什么突然出兵攻打我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吗?”
“少说废话!”赤西西比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加速冲上前来。巴拉龟闪过勾向他脖子的利刃,挥动铁棍打向对方。它敲在坚硬的护甲上,居然震得巴拉龟手疼。赤西西比的利刺划中了巴拉龟的肚子,立即显现出一道炽红色的伤痕。他慌了阵脚,铁棍左右交击,防御对方的进攻。最后,巴拉龟双手发麻,几乎握不住武器。
赤西西比双臂交叉,在空中划出火焰的十字,灼热的气浪延伸到巴拉龟的皮肤上。他惨叫一声,抽起双棍砸向对方的头部,却又被架住。赤西西比猛地蹬地,顶翻了巴拉龟的双棍,接着连续几脚蹬在巴拉龟的伤口处。他吐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在地上,又连续翻滚了几周。
巴贝特摇摇头,双手汇聚能量形成两个旋转着的水弹冲向赤西西比,提着自己的武器赶上去。赤西西比后退躲闪。巴贝特站在巴拉龟前面。
赤西西比看到这新的对手,眼睛里的浮躁消失,杀气弥散。蓝色光芒由巴贝特手中发出,不断地传递到他的双棍上。
赤西西比冲刺上前,尖刺直指巴贝特的脖子。他迅速转动双棍,水流在空中卷成旋转着的波涛,一起冲向对方。赤西西比停止前进,双臂架在一起。火红色的屏障在他前方撑开。这是巴贝特赶上去,抡起双棍狠狠劈向对方。赤西西比后撤,但是晚了一步。蓝色光芒吞噬了红色。他被击飞出去。水珠四溅。
赤西西比在空中将手臂伸向地面,插入泥土,接着这股力量让自己停下。他瞥见自己双臂上的熔岩护甲被砸出裂痕,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厉色。火焰开始燃烧,他的背上,升起暗红色的火。
巴贝特收起自己的水流,紧盯着对方。这势必是一场鏖战。他希望借着属性优势战胜对方。巴拉龟已经爬起来,退到后面默默观看。
火焰蔓延到赤西西比的手臂上。他低头,然后看向巴贝特。火焰向四周喷吐开,将他整只精灵包裹其中。巴拉龟发出惊异的喊声。巴贝特双脚分开站稳,准备迎接这一波攻击。他慢慢转动双棍,在身边筑起一道水墙。
一瞬间赤西西比已经冲到他面前,巴贝特深吸一口气,举棍防御。火焰隔过水墙直冲到他的脸上,接着那股向前的冲力消失。赤西西比已经绕到他身后,赤红的刃落在他的手臂和背上,火焰又绕到他的侧边,巴贝特感觉到了它,后脚猛蹬,冲刺出去,提棍击中了那个快速移动的暗红色身影。赤西西比反应极快,用火焰撑开了一道护盾,但仍然被击飞出去。他后退几步,火焰渐渐散去,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赤西西比慢慢拂去自己因过度发力从伤口涌出的血。
鲜血从手臂上流下来。巴贝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也受了伤,那利刺竟然穿透了自己的脊背。对方依然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而自己的体力在这两轮的对抗中严重消耗,看样子不能让对方直接退兵了。他吐出一口气,揉揉自己的手腕。集中精力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