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大地忽然一阵震动,另一支部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更多的水系军队涌出城门,补充到巴贝特的阵列里。有两只精灵径直靠上前来。
“我们来帮你了。”巨齿鲨来到战场前面,“火族真是……来者不善啊。”魔牙鲨立于一旁,望着赤西西比。“他很强,”巴贝特指向赤西西比,“哼,”巨齿鲨很不屑,“今天我们水系的主将都在这里,还怕克服不了这一支小小的火系军队?”
“对面是巨齿鲨吗?”赤西西比看着这新来的两只精灵,稍微放松他紧绷的神经,“正是。”巨齿鲨走上前,“好,那你听着!”赤西西比扯着嗓子大喊,“今天我奉赫尔托克首领之命来与你谈判。如果你愿意将首领之位归还给水龙族,火族就会取消这次进攻。否则,就等着被火焰吞噬吧!”
“开什么玩笑,我们经过战斗换来的荣耀,为什么要拱手送人?”巨齿鲨同样大声回击,“如果我们海鲨族有那么软弱的话,早就灭亡了!别多费口舌,战个痛快!”说着他拔出自己的大刀。然而魔牙鲨却上前去,挡在巨齿鲨前面,压低声音,“对方是号称火族第一斗士的赤西西比,我想会会他。”于是巨齿鲨退后。魔牙鲨缓慢抽出自己的武器,黑暗气息开始弥散在周围。赤西西比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强大力量,摩拳擦掌,准备与这位水族高手一决雌雄。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尤其是当这件事与自己的处境、前途甚至是命运息息相关的时候,这种焦虑就更让人痛苦。巴鲁斯现在就是这种感受。一连几天过去,赫尔托克没有带来任何新的消息,他也没有办法去找对方。他只能在屋内来来***地走。
布布花多次建议他出去看看,他拒绝了。他又回想起自己与阿葵丽亚的约定。如果她能找到始祖灵兽,始祖灵兽一定会将自己的行动告诉她,她或许就能来火族寻找自己……但愿如此吧。
他依然在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从床上爬起来,着急着去开门。门外不是布布花,也不是店主或者伙计,更不是赫尔托克——他会直接推门而入的。那是一只小小的火系精灵。他立即钻入屋内。
“啧啧,真是有钱人,住这么好的屋子。”他自言自语。“请问你是……”巴鲁斯很迷惑。
“我叫烈火猴,我父亲是伯恩尼,火龙族首领。他让我来告知你一件事情。”烈火猴水晶般纯净的眼睛望着他。“什么事?”巴鲁斯急忙问,没想到对方说了一句几乎让他晕倒的话。“你猜?”
“你不说的话,我不听了。”巴鲁斯躺会床上,故意不去看他。这只火系精灵果然着急了。“好啦好啦,别生气。他让你现在跟我走,去一个地方。”“赫尔托克有消息了吗?”“不是这个,”烈火猴摇头,“跟我走吧,”他伸手拉住巴鲁斯,将他从床上拽下来。“你要带我去哪儿?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巴鲁斯苦笑。
“反正是很复杂很复杂的那种,我也说不清楚啦。我带你去找我哥炽翼火龙,他会告诉你的。”说着他已经将巴鲁斯拉到外面。正好布布花也在走廊上,巴鲁斯朝她看了一眼,示意她跟着。三只精灵走出客栈,在城里东绕西绕,最终来到一条阴暗的巷子里。烈火猴走进去。他红色的身体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巴鲁斯和布布花对视一眼,也走进去。正疑虑是,黑暗中涌出一丝火焰。在这瞬间的光亮里,巴鲁斯看清了那只龙形的精灵。他全身炽红,背部生着一对厚实的翅膀。
“他们来了,”他听见烈火猴的声音。精灵转过身,走到巴鲁斯面前。“你好,我是炽翼火龙。很抱歉让你到这么一个地方来,着城市里到处有他们的眼线。你们现在必须立刻前往电系。这里很危险。”
“为什么?”对方的话更让巴鲁斯摸不着头脑。“我还得等赫尔托克的消息呢。为什么我们处在危险之中?”
炽翼火龙轻叹一声,“我把父亲的话转述给你吧。你认为赫尔托克真的是在帮你吗?他在利用你。在上次的大战之后,所有精灵满足于和平的生活。只有他还怀抱着野心,他想要恢复火族以往的辉煌。水族的动乱让他找到了机会。他想以帮助你们为由侵略水系,这是他的真实目的。”
“可是,那只火系精灵在事成之后还让巴鲁斯当水系的首领,他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布布花问。炽翼火龙思索了一会儿,“这可能恰好说明他想利用你控制水系。具体的我也懂得很多。”
“我该怎样相信你们,”巴鲁斯开始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警惕起来,“如果他成功了,最后的结果不是也对你们火族有利吗?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干嘛问这么多啊!我们是在好心帮你。”烈火猴忍不住抱怨。“这对我们无益,”炽翼火龙回答,“这会引发水火两系的战争,除了他,火族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赫尔托克很有可能会采取下一步行动控制你们。事不宜迟,快走吧。”
巴鲁斯久久没有回答。一系列事情让他反应不过来。他应该相信谁呢?赫尔托克带给他的压迫感他还有着清晰的印象。他宁愿相信眼前这两只陌生而友善的精灵。但是,有时是不能靠感性来解决问题的。他需要思考,但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如果我不跟你们走呢?”他试探着问。
“那我只能强行把你们带走了,这是我的职责。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选择。”炽翼火龙说,手上燃起耀目的火焰。烈火猴在一旁拼命点头。
巴鲁斯和布布花对视良久。然后,他转过身,作出了他人生第一个艰难的选择。
“我们去电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