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晕染仔细看了看这附近,越看越熟悉!
楼书阁!
这不是她要来的地方吗?
奇怪?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有意?那他怎知道要来这?
无意?可这不是很像巧合?
芸晕染很是疑惑,但再次抬头,人不见了!楼书阁屋檐上空空如也。
人呢?
芸晕染微微沉下了脸,很少有人可以不动声色在她眼前来去自如,这人最好的角色是点头之交,而不是朋友,或者是……敌人!
芸晕染尽量调解自己的呼吸,不去想这件事,他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他或许就在楼书阁里。
芸晕染运起轻功,进入后院。
后院不似楼书阁大厅般简单明了,而是曲折反复,有些勾勾弯弯,里面有一条溪流贯彻楼书阁,里面似乎有青蛙,“呱呱”的声音此起彼伏,借着东方的鱼吐白,能看见些许鱼聚堆一动不动,芸晕染无暇顾及,她得快点,时间快来不及了。
芸晕染从后门走到楼书阁大厅,大厅不像白日热闹,戏台上也没有小生咿咿呀呀,她看了看四周,这大厅只打理了一半,芸晕染皱起了眉头,阿狸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芸晕染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急忙走向楼梯,上二楼,二楼的的第一件屋子没有亮灯,并且一点也不像有人的样子,楼书阁共三楼,二楼三楼都会安排个值班的伙计,平时伙计们轮着值班,不存在无人的情况,芸晕染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快步走向最近的房间,虽然光线不是很明亮,但她还是看清了上面的贴条:锦衣卫于七月十四封楼书阁。
芸晕染的脸色顿时不好,心里对这个事情有了新思量,如今这事倒有点不一样。
希望锦衣卫只封而不是把里面的东西也查了。芸晕染抱有这种幻想急忙走向三楼,走到楼梯一半时,突然传来了琴声,芸晕染立刻警惕起来,眼睛望向四处,风似乎很大,戏台上的帘子与别处的帘子吹到了一起,啪啪响。
芸晕染望向三楼我在楼书阁的房间,琴声貌似是从那传来的,她加快了步伐,走向她的房间。
芸晕染的房间上的贴条已经被破坏了,她推开门,里面的帘子被风吹开了,正在随心所欲的摇摆,多层帘子后面有一个人正稳稳坐着弹着她最爱的那把琴。
她一个一个的掀开这些帘子,但当她掀到最后的帘子时,却奇怪的停了下来,她也不知为何,听着这琴声,竟有些飘飘欲仙,似乎周身很轻松,但神志有些不清,芸晕染闭上眼睛,捂着耳朵,想清心,但好像无法清心,就在她烦闷之际,琴声停了。
她猛的睁开眼,那人指着剑朝芸晕染刺来,芸晕染心跳一瞬间骤停,手摸向腰间,却没摸到她别在腰间的骨扇,她抿了抿嘴,有些不悦,关键时刻掉链子,她的骨扇又哪去了?
芸晕染只好侧身避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那剑锋从她的胳膊划走,她望向一下就被刺伤的胳膊,已经渗出了的血,芸晕染未做行动,毫不留恋的朝别的地方闪去,那人见一剑未刺中,又来第二剑,芸晕染出手格挡,即便没有武器,她也还可以挡上几招,但这不是方法。
芸晕染用手与他来势汹汹的剑招作反击,她身上的武器全丢了,她从来没有在打架的时候这么憋屈过,不过她也好久没打了,芸晕染自动忽略了她刚吊打了苏执往夫妇。
忽然芸晕染被他的剑又划了一刀,她的外衣被划掉了,芸晕染望着她露在外面的中衣,芸晕染一下恼怒,这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可以做登徒子了?
芸晕染一下翻身,从床上翻滚转到另一边,但手里却多了一把匕首,她没记错!这是芸晕染的房间,所以她依稀记得那时她得了一把匕首她觉得好看,就买回来玩了几天,之后就好像扔在床上了,果然没让她失望,芸晕染的眼神一下变的狠厉,接下来,看老娘怎么宰你。
而对方站在床那边却没动手,这好像是那个引芸晕染来的紫衣男子,他现在带上了一个银色面具,这个面具与芸晕染的有些不同,芸晕染的只遮了眼睛和鼻子,而紫衣男直接把脸遮住了。
芸晕染忽的用了下力脚踩向床上借力向紫衣男刺去,正中他心脏,就快刺到他时,他突然拿出了一个从大拇指到中指的长度的笛子。
芸晕染的骨笛!
这丫的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芸晕染情急之下转了个方向,捅到了他肩膀上。
她怒目圆睁望着他,这个卑鄙小人,究竟要做什么,那紫衣男戴着面具,看不见他表情,只能见到他的眼睛,可他的眼睛虽然多情,但你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这种人才最棘手。
“还我。”
他未说话,用眼神示意了被芸晕染用匕首插进去的肩膀。
芸晕染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找死!”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芸晕染正狐疑着,他用另一只手把芸晕染的面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了。
芸晕染没想到他竟如此卑鄙,如果不是她的骨笛在他手上她绝对把他砍了!
他随意的把芸晕染的面具扔在床上,又抬起手很随意的把自己的面具解下了。
芸晕染看着他,有些疑惑,这么好看的人,偏偏这么卑鄙,暴殄天物!黑又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眼眸很深邃,望不到最深处他的模样,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有点凉薄的嘴巴,唇有一些弧度,这个笑容是标准的笑容,你无法挑剔,他带着的疏离因为他的礼貌只能吞下去。
他竟比芸晕染以往见的人还要帅上几分。
他淡淡抬起眼皮,随意的把插在肩膀的匕首拔掉了,脸色丝毫不变,一点波澜都没有,他的表情像是一切都与我无关,任外面世界缤纷。
风依旧从窗户外面灌进来,吹起了帘子,打散了从窗外泄露的初晨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