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晕染出了芸府,走至前往酒肆。
今晚月亮还挺亮,都能看清这店的牌匾。
芸晕染望了望四周,见没人就把袖中的面具带上,然后再上前敲门,敲了有一会,还是没有人开门,芸晕染不知不觉皱起眉,退回来,再次看向牌匾,确认是前往酒肆后,想了想,转了个方向走到前往酒肆后面,翻墙而入。
果然,院子里都是人,一脸戒备拿着剑指着芸晕染,芸晕染望着这些拿着剑指着她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冷笑一声,慢慢向前走,丝毫不畏惧。
还未走出几步,有个人就拿着剑刺过来了,芸晕染瞬间摸向腰间别的那把骨扇,一下朝他飞去,又一下飞回来,她伸手抓住,用这把骨扇扇了扇,装了装样子,又拿起骨扇朝那群一起冲过来的人杀去。
芸晕染将手中骨扇合上,挂在腰间,刚刚挂好,最后一个人倒下地,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
“还有吗?”芸晕染淡淡开口,她知道幕后人肯定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里偷偷望着在。
没有人说话,有的是时间陪你玩,芸晕染嘴角慢慢上扬,手也随着她原地转圈而慢慢抚上骨扇,忽的停住,芸晕染将腰间骨扇打开的过程转了个圈然后向假山的方向飞去,她背着那假山,伸手将飞回来的骨扇接住,之后一个人捂着胳膊从假山走了出来。
“肯出来了?”芸晕染没有转过去,而是侧着脸,阴森的说出这句话,小样,老娘还不知你在哪,那她还真是白活了。
苏执往捂着胳膊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眼前是一个背着他的人,她一只手伸着在,手里还拿着那把伤他的扇子,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背后,头侧着在,苏执往对于面前这位早已有了答案,他望了眼自己受伤的胳膊,心里有了定数。
“感谢阁主不杀之恩。”
往肆阁阁主——颜阁主颜乐。
苏执往单膝跪地,左手张开搭在了握拳的右手,头低了下来,门下的人对这位人物传的他略知一二,好像嗜血好凶残,遇事丝毫不手软。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芸晕染默默转回了头,将拿骨扇的手缓缓收回来,收至跟前,猛的打在另一只手合了起来,又迅速转过身,将骨扇丢了出去,跪在那里的苏执往飞了起来,跌在了假山上,他跌下来,吐了一口血。
这时,一个衣貌不整的女人跑了过来,而芸晕染又迅速将骨扇打向她,她听见苏执往喊了句别,可芸晕染的骨扇已经出去了,但并不致命,打中的胳膊估计十天半个月不能拿重物。
苏执往又喊了句“别过来,回去。”这声音有一丝勉强,果然说完吐了一口血,那女子见状没理苏执往的话,执意跑过来,芸晕染冷眼瞧着这情深意重的,又见骨扇丢了出去,这次打在了她旁边的树,她这下停了,但是被吓的不轻,骨扇又转了回来,芸晕染轻轻将骨扇接着,只听“扑通”一声,那棵树倒了。
那边的苏执往虽然躺在地上,但是也惊了一跳,世人传阁主厉害他知晓,可没想到一把扇子就把一棵十几年的树折倒了。
“这会儿听话了?算什么东西。”芸晕染说着朝着那女子走去,结果苏执往连忙“阁主,这事与贱内并无任何关系,还求您放过她一回。”
芸晕染停下了脚步,苏执往喜上眉梢,可被芸晕染下句话浇灭了,她说:“放过她?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放过她?”说着芸晕染向那女子走去,那女子似乎得到了苏执往的命令跑了起来,芸晕染不屑的笑了一下。
倾乐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芸晕染,满脸惊恐,一步一步往后退,芸晕染一步一步的跟进,直到她退无可退了,才停了下来。
芸晕染用骨扇搭向她下巴,逼迫她望向芸晕染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不过她眼睛倒生的漂亮。
“你眼睛倒生的不错,我挺喜欢的。”
“不,阁主您……您不能挖了她眼睛啊,会生不如死的!”一直观察这的苏执往听闻此话,面色大惊,挣扎着起来了,而芸晕染本意只是……只是真心觉得不错,就夸赞一下,怎么就变成了她要挖她的眼睛?
她真有那么恐怖吗?
芸晕染不自主,手往她眼睛摸去,倾乐绝望的闭上眼睛,倾乐默默的在心里跟苏执往道歉,如果她眼睛没了,她也不活了,余生变成瞎子只会拖累执往,还不如死去!但她没有感受到疼痛,反而在她下巴那的触觉消失了,可是她听见一声闷哼,执往!不管不顾的朝被芸晕染一扇子再次扇到柱子上的苏执往跑去。
芸晕染看着这一对痴情男女,心里烦躁的感觉也越来越深,如果不是有事,这苏执往的命早就没有了,还有现在这回事?
“我不想动杀戒的。”芸晕染慢慢朝他们走去,她清楚的看到满是血污的苏执往牵强的笑了一下,他此刻高兴,许是觉得芸晕染不杀她夫人了,因为他说:“谢谢阁主不杀贱内之恩。”
但是芸晕染走到他跟前,用骨扇将他的脸抬了上来,目测了一下伤的不是很严重,还能说,之后芸晕染放下他的脸,用骨扇拍了拍他的脸道“可我现在想动杀戒了。”
他一愣,慢慢颓了下来,但最终鼓起勇气说:“只要你能饶了倾乐,那怕你将我五马分尸,凌迟,喂狗吃我都没意见!只要你能放了倾乐!”
“只要我能放了她?你是不是做牛做马都愿意?”芸晕染用骨扇指了指倾乐。
“是。”苏执往无视一旁的倾乐的疯狂摇头,倾乐已经满脸泪痕,嘴巴都咬破血了,可依旧没发出一点声。
芸晕染用骨扇敲另一只手,敲了三四下后,一把把骨扇拿住,背过身露出得逞的笑,然后道:“还记得今天下午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今天下午,芸晕染看见芸恋轻的簪子,就翻墙出府到了前往酒肆,至于为什么是前往酒肆也不是必要,主要是她得找一个听话的人,今天下午跟他的聊天,芸晕染能感受到他虽然在为阁里做事,但却不受那条条框框的束缚,也就是不是很听话,那这样的人用来就不是很舒畅。
这时苏执往才猛然想起来他今天下午在书房见了这一位!
“你要找我?说吧什么事?”苏执往那时正在看账本核算,在书房,对于面前这位带着金色面具的芸晕染毫不在意,直到看见芸晕染拿出往肆阁在长安的调令,面色上才恭敬了起来,但在芸晕染看来他的内心是毫不在意的。
苏执往自幼便在长安,苏执往今年三十二,在长安待了三十年,根基还是深的,至少往肆阁在长安城的谍网他根基深,沈书虽是头目,但有时说话还不如苏执往管用,所以苏执往这人要么让他听话,要么就是去见阎王爷。
芸晕染没有多说客气话“长话短说,我在这里定了一块贺寿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双面都刻字为寿,还得使这枚玉佩上的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立体的,时间是三天前,也就是七月十一日,听懂了?”见苏执往点了点头,芸晕染便不留恋,转身就要走,但苏执往好像有话说。
“留步,还未请叫……姑娘姓何?又是那个分派的,我瞧着那调令与我们的有些许不一样。”苏执往却未往前这一步,这话明显就是还有些不信。
芸晕染未管,走到门口时才回头回了一句你无需知道便走了。
许是回想起觉得她太高傲了,苏执往猛的咳嗽了起来,咳出的全是血,一旁的倾乐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手不知所措的乱晃着。
“我来是补充几点,一这玉佩最好快点弄好,最好明天就能做好,二做好立马送到芸府雀七阁,三如果有人来问你关于我的事,想必你知道怎么说,你先应和他们到他们信,这四嘛……”芸晕染又开始用骨扇敲另一只手了,芸晕染转过身,对着倾乐。
苏执往立马警备了起来。
“这四我劝你将你夫人看好,那些人如果不是重金收买,那就是抓你最亲近之人了。”芸晕染用骨扇指了指倾乐,嘴角一勾,摇着骨扇走了。
时间有限,芸晕染还得去趟楼书阁。
又翻墙出去,芸晕染走在这条小巷,手里摇着骨扇,虽然解决了一件事,但她还是有些不开心,也不知为何,芸晕染正思索接下来去楼书阁要办的事时却突然察觉一股陌生气息,猛的回头,没有一人,又朝前看,通向正街的拐角处有一抹幻紫,应是紫色,夜色还是有点黑,芸晕染未待思索,便运起轻功追去。
那紫衣人也用起轻功向前方跑去。
芸晕染与他便踩着各家的房屋掠去,那紫衣人似乎很轻松,但芸晕染却有点吃力,许久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她的那点不开心被这个而代替了。
正想着那紫衣人却不走了,停在一处房檐上,他停在那头,芸晕染停在这头,他缓缓转身,月色有点浓重,芸晕染看不清他的脸,他垂下的发丝被风吹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唯独他那双眼睛露在外面,未被发丝遮住,那双眼睛深邃,正望着她,似乎深情不可知,一下刺进了芸晕染的心里,她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
“知道这是哪吗?”这声音很低沉,从四面八方传来。
芸晕染一愣,往四处望去,这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