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曲淮飞快下去,刘小二躲在柱子后直哆嗦,吓兮兮的指着门外。李曲淮手执桃木剑,疾冲出去,一阵扫荡,不见贼人。
俄而,黑衣人从天而降背对李曲淮,不为所动。
“大胆贼人!”他大吼一声,试探前进,很快只离他三寸远。黑衣人仍不为所动,只撂下一把剑转瞬从黑暗中消失。
李曲淮认得这把剑,离国战神赵无我生前佩剑——蓖罄剑。此剑柄相传用千年寒冰下玄铁所制,闻名大匠雕刻神兽于其上,栩栩如生。剑首是为冰晶、悬桑、寒灵并以玄武兽魂魄为封存。
那个人,是谁?李曲淮不解。刘小二看到黑衣人离去,长舒一口气。李曲淮看店里并无异样,又不知刘小二为何发出尖利的叫声,便问:“黑衣人进来了?”
“没有……”他看起来余悸未了,双腿还在微颤。
“既然没有就回去休息吧。”李曲淮语气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又好似在安抚他。
“好的,李公子。”刘小二离开柱子回去屋内。
万邬下至一楼,看到李曲淮手上多了一把剑。这把剑周身散发着莹亮的青光,剑尖又有火光。看来这把剑杀过不少妖灵,怨气激增,但里头又封存了上古神兽,故没有冲破屏障。
“你看!”李曲淮拿着剑在她面前晃荡,嘴角洋洋得意,“它叫蓖罄。”
“好剑。”万邬淡淡道。
李曲淮没期望从她嘴里能得到多的赞美之词,只言片语矣足够。
时光飞速,短短又是四个月。李曲淮将北疆习俗学的伶俐尽致,从万邬身上学到了新的剑法。他这张蛮有人缘的脸,帮助他结交了不少北疆义士与文客。什么三教五流之人也与他熟络。
李曲淮与万邬闲来无事,在小茶馆里对弈。李曲淮棋技六洲第一不敢说,高手倒能得个名。万邬没下过棋,节节败下阵来,不过她对这些玩意儿不太感兴趣。李曲淮心觉大快,平日里没什么可赢她,今日可以教她输的认真!
“李公子!”馆外娇柔女声,连带喘气声。李曲淮不忍心放下手中棋子,目光毒辣的看向万邬。万邬邪魅一笑,堂而皇之收起棋子。
李曲淮整理衣裳,缓缓走到馆门,不知又是哪家女郎登门拜访。
“李公子,我是公主身边的婢女,今有一事相求。”玛亚努力抑制粗喘,努力用极其平静的目光看他。
李曲淮听到公主二字,环视一圈周遭,请玛亚进了茶馆。玛亚上了楼才发现还有一白衣公子,他一转身万物都是了他的称托,仿佛这世间唯一的色唯有白。
李曲淮秀妙手点茶花,赠予她一杯。
玛亚万分焦急,来不及品茶,说:“公主与公子联手我是知晓的。衮多濑设计戏台刺杀多亏了公子,公主才躲过一劫。可是,就在昨日,衮多濑又下令公主远嫁昭国太子。公主不愿就被强行禁足了。”
“禁足?”李曲淮瞟向万邬,不知当如何定夺。
“是啊公子!衮多濑说是为了二国交好,不如说是为了一己私欲!公主告诉他已有钟意之人,衮多濑不信,他说若有就不会要公主去和亲……”
“和亲岂是儿戏!”李曲淮愤愤然,远离故土去到异国他乡论谁也不会好过。
“那公主意中人是?”万邬默然道。
玛亚“嘭”的一声双膝跪地,戚戚然望着李曲淮,“还请李公子前去搭救,公主定以厚礼答谢!”
李曲淮扶她起来,玛亚却执意不肯,“公子若是不应,玛亚就长跪于此。”
李曲淮想起那回角台卓暮琊甩鞭替他挡箭,纵使她刁蛮任性也是还有交情的。“好好,你先起来,我们即刻就走。”遂答应下。骑上玛亚牵来的马,一路风驰电掣、快马加鞭,黄土道上一时尘土飞扬。自从得到宝剑,李曲淮信心暴增,只身也要闯贼营!玛亚很快就将他带到大营里,这里就是北疆国众人居处。
玛亚带李曲淮一路行至公主营,四方八角大包,顶有璎珞配驼铃挂坠,随风而摇。李曲淮冷不丁在营外等候,寒风戚戚,此月的北疆迎来小寒气节。卓暮琊掀开营帐,欣喜的朝他奔来,一把就抱住他。
李曲淮不知这是在闹哪一出,欲推辞时只见帐外站着一个男人。鬓发微霜,尖的眼,厉的眉,如寒风刺骨略带凌霄。
“小淮,你终于来了!”卓暮琊夸张的笑起来,抱着他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暮雅,不得无理!”衮多濑斥道。
卓暮琊渐渐放开李曲淮,向衮多濑介绍他:“这就是我的心仪之人——李小淮!他是昭国商户,曾在角台救过我!”
衮多濑听到“角台”二字,如芒在背,脸上表情略带扭曲。
“李小淮,你爱公主吗?”衮多濑问他,眼神似角尖要钻入李曲淮的瞳里,想要探出什么的意味。
“爱……爱……”李曲淮一时语塞。
“你爱她什么?”衮多濑语气强硬,咄咄逼人。
卓暮琊打断他:“他不爱你,他爱我,我想没必要回答你。”
衮多濑被怼的无言以对,只能装作无谓,负手走过他们身旁,临走前丢下一句话:“照顾好公主。”
待他走后,卓暮琊感到眼前一片白茫,无力倒下。李曲淮刚欲拉住她,脖颈后一阵猛烈疼痛,湛蓝天空顿时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