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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浊气

“李肥,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白水抱着个兔头大快朵颐,扭头看了一眼你自己的亲妹妹,笑道:“我们这一路游行,哪里去寻遇个可施展的灶房,倒是许久没吃过她做饭了,都忘记是个啥味了。”

一旁吃相文雅的白壁忍不住白了哥哥一眼。

李肥忍俊不禁,却还是颇为实诚道:“算不得我的厨艺,都是我在给白壁姑娘打下手。”

“是这样吗?”白水讪笑。

李肥不是健谈之人,三人落筷,也无甚话题,李肥与白水皆是心动境界的练气士,但都没有要谈及修行跟脚的意思,李肥也没有问二人去向何处。

算不得太无聊,李肥是真欣喜,毕竟也是在路上相互帮扶过的朋友了,能来家中做客,肯定是不嫌麻烦的,大概是与之前自己在陈府做客那一次的程度差不离。

“李肥,你家还有一条狗?”一直很文静的白壁突然出声问道。

李肥说道:“是啊,它叫做黑毛,只能说算是借住我家吧,怎么了?”

白壁想了想,开口道:“它很有灵性的样子。”

此刻黑毛正是蜷缩在竹塌之下,耷拉着脑袋,李肥的小灵天挥霍干净以后,黑毛就有缩回了老地方,只是口中一直衔这那一刻顽固不化的异种小灵天。

李肥点点头,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言,“它是极通人性,当是个人也不为过。”

白壁细细打量了下名叫黑毛的老狗,一本正经道:“不为过。”

白水眼前一亮,来了兴致,他知道妹妹这句“不为过”不是客套话。

黑毛怕生,见到白家兄妹的眼神都投向自己,缩了缩脑袋,往角落挤了挤,用竹塌将自己的身形完完全全遮掩住。

白水便不再看它,胆子这么小,能有什么灵性?

李肥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别的不知道,单那一颗异种小灵天,李肥无可奈何,被黑毛含在口中后,前两日已经是肉眼难以察觉的小了一圈,其上的篆文,似乎也模糊了边界,自然是那黑毛吐露出来给李肥看明的。

李肥看着那沾染津液的小灵天,与黑毛玩笑道:“你且继续衔着吧,即便是真开门了,给你我也不后悔,你吐出来,我倒还有些嫌。”

黑毛眼光闪烁,默默又将小灵天吞回口中,置与舌底。

李肥从不要求黑毛做什么看家护院之事,终究只按照暂时借住看待,说是客人待之就太夸张了,不作约束确却真的。

炭球和黑毛从来都玩不到一块儿去,不外乎是二者的灵智相却甚远,难以相洽。

李肥不知道白水是个能和喝酒的好手,俗话说“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才是下山虎,气是惹祸根。”也就仅限于俗世范畴,对练气士的影响真就微乎其微。

白水没有神通芥子物,也不妨碍他另一只水囊中装得满满当当的浑色米酒,自来熟般扒开塞子,就要给李肥空碗里添酒。

李肥不迭摆手,连说自己不会喝酒。

白水哈哈大笑,“喝酒哪有不会的,一口两口也是喝,一碗两碗算不得饮。”

“白大哥,我真的不会喝酒,不能陪你了,不过你尽管尽兴,不用惜酒水,喝完了,我再为你去铺子里打就是了。”李肥诚心说道。

白水抱怨道:“只一人怎能喝得尽兴?”

白壁无奈,桌下轻轻用脚踢了踢哥哥,谁曾想桌子本就不大,连带裤腿扫到李肥。

李肥端坐如常,不见异样,白壁不动声色,夹了一口菜,不知道自己脸色如何,却是有点发烫。

————

潘凉正躺在自家门口晒着毛太阳,忽然手捂心口,是小泥鳅兀得心湖凝形,萎靡不振。

“吕先生……”

“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潘凉喃喃自语,好像吕先生就在耳边申饬一般。随手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液,实在不懂是什么意思,姑且记下了,等等去问下李肥吧。

“小泥鳅你没事吧?”潘凉问道,倏然脸色煞白,竟然是不能心念一动,将小泥鳅唤出来。

细探之下,惊觉自己的境界居然已是结丹。

乡学馆中,吕长吉本尊遥有感应,露出一丝苦笑,看样子阴差阳错之下,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这条恶蛟都无法在潘凉的心湖中兴风作浪了。

吕龄一脸疑惑看着吕长吉,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表情越来越拟人了。

吕长吉对异人,从不刻意隐藏身份,只是能接触到他这一层面的,居巢湖小天地之中,还是太少。

现在知道他身份的人,大概还认为他与三年前刚刚担任居巢湖看门人的时候一样,毕竟“修行小甲子,投栈无轮回。”

都是银瓶了,能有多大变化。

吕长吉不是完人,乃是从居巢湖中走出来的“湖中生灵”,无形无质,是在两千多年前接受了儒家圣贤的点化,凭借一只鸁虫躯体,从外弦之地到有弦之地,以“人”的身份立足的。

算不得从懵懂无知慢慢进化,没有按照某位儒家圣人的学问,一步一步从“是禽兽也”转变为“近于禽兽”,然后再是“违禽兽不远”,才开始“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最后的最后,才达到“君子之于禽兽”。

不止是吕长吉,所有的“湖中生灵”都不是人,都是从无形无质兀得变为了有形有质的“类人”。它们从诞生起就一直被镇压在五弦之外,没有意识的游离着,仅有的存在本能的几多生灵,不知不觉的往岸上走去,那是没有压胜的自由之地的天然吸引,即便是这些湖中生灵,最后都在儒家的接引之下,变成了“类人”,在学问教化之下,慢慢变成了“人”。

可这何尝不是一种扼杀,就如世上从未有过“湖中生灵”的存在,湖中生灵只存在于湖中,存在于无形无质的外弦之地,从未踏足人间。

所幸,现在有了吕龄这个例外,将来也不是没可能,一生二,二生三,自己所做之事,终究是有了盼头。

吕长吉低头,对跪坐着的吕龄温声细语道:“再过时日,可能要真正去一趟外头的天地了,也让那些‘人’知道知道,有血有肉的灵是怎么从居巢湖走出来的,届时多有劳烦了。”

吕龄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一直摆放在案上的一只玉瓶。

吕长吉陷入沉思。

————

府顺十二年,九月十三,天晴朗,居巢湖。

吕长吉的正漫步于湖边,重九踏秋过后的第四天,重九当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今日也是如此。

吕长吉不禁想到那句农俗谚语,“初九无雨看十三,十三无雨一冬干。”

想起今年二月二龙抬头时也有人在居巢湖岸边拜祭龙老爷,通状祈雨。

此地百姓笃信龙老爷,因为根据《地方志》记载,“偶有初春早旱,二月祈雨敬龙于居巢湖,不期三日雨足。”从无例外,只是今年却仿佛龙老爷打了盹,雨虽然降了下来,但却足足过了大半月。

其实在这片小天地中四季分明,罕有旱涝急转的情况,即使真有也极少会影响作物收成,再难再难也不会颗粒无收,吕长吉便不愿刻意去改变这方天地的气象,即便那只是他一个念头的事情。

吕长吉有些无奈的笑笑,县志会如此记载究其原因也是在他之前那几位坐镇于此的圣人造成的,只是为了避讳那位在当地居民看来颇为神异却只活在传说中的龙老爷。

谁能想到,传说中的龙老爷真实存在,并且就栖居于这八十里居巢湖中。只是触及此中种种就像山中人会谈虎色变,圣人也是讳莫如深。

当初龙老爷和至圣先师达成协议虽是自囚于居巢湖,但历经此地坐镇的七十二位圣人还是布下了层层封印,致力于把居巢湖协同附近三百里都打造成一方固若金汤的小天地,不求奢望能困住龙老爷,只求隔绝开那些不明真相的好事者。

如今坐镇于此的圣人吕长吉便是这一方小天地的主人,在自己的小天地中吕长吉便宛如神明一般,旁若无人,唯吾独尊。

忽然吕长吉抬头,见那湖水泛起涟漪,由水中升起一朵莲花,莲花中间是一男孩,甚是神异。

男孩貌似朝霞,眼似琉璃,脚踏莲花,给人一种无垢无暇的感觉。

吕长吉作为最早一只走出居巢湖的生灵,是在儒家圣贤的帮助之下借助一副鸁虫躯得以上岸的。至于后来身躯腐朽,却又滑天下之大稽般的成为居巢湖小天地中执牛耳的圣人,三魂六魄化作玉露承载于这只书生模样的银瓶中已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今日的福至心灵并非偶然,实则是他早早生出的一份感应,身揣一只根骨俱佳的上好蠃虫,在冥冥之中期待着能见到一位非比寻常的本家生灵。

“你为何……为何会有形?”吕长吉感知之下,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只觉得自己栖居的这只银瓶都有些激动的晃荡起来,玉露抖擞。

男孩脚下的莲花是湖水凝聚,行到湖岸边水穷处,莲花自然消散,男孩赤足站在一层浅水中,望向岸边,面露喜色,显然是因为看见了吕长吉的缘故。

“你认识我?”吕长吉有些疑惑,旋即他就释然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孩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脚下。

吕长吉走近一步,低头看向水面,鉴于水者见面之容,吕长吉也不例外的看见了一个“自己”。

只是这层在常人眼中只不过一尺深,泥沙俱现的浅水,在圣人眼中却可察见渊鱼。

忽然水中的吕长吉对着岸上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岸上的“自己”愣住了,回过神来急忙对着湖中的吕长吉见礼,湖中吕长吉笑着回礼,身形渐渐隐退。

岸上的吕长吉抬起头来,栖息在银瓶中只剩下玉露的他还是觉得双目有些恍然,外弦之地走出具有形的生灵,超出了他的理解,外弦之地是常规认知中的无形无质之地,以禅宗思想解读的话,就是在五蕴世界中剔除了色蕴的世界,其中虽有生灵,亦是无形无质。

而眼前这个男孩居然是有形无质,也就是说,他一旦脱离外弦之地,吕长吉可以直接为其塑体,不用屈居于蠃虫之躯。

这兴许是两千五百多年来有机会不借助鸁虫躯体从湖中走出的唯一一位生灵。

凡是内弦世界的生灵皆有魂魄,或承载于肉身、蠃虫、银瓶。三者相较,云泥之别。居肉身好比居家,居蠃虫好比寓逆旅,居银瓶好比入殓。

当然也有外道认为魂魄可栖息于肉身栈、人间栈、天地客,百无禁忌。外道自然不是邪魔外道,只是奉行之人不多而已,此中也可窥见一斑,虽然不是左道,但确实是羊肠小道,难走。

“你要上岸吗?”吕长吉直接以心湖涟漪和男孩交谈,不会拘泥于语言障。

男孩点点头。

“上来了就回不去了。”

男孩有些迟疑,却还是点头。

吕长吉一拂袖,荡出一缕清风,湖水退去一尺,男孩一动未动,却已是站在了岸上。

忽然间天阴沉下来,下起了雨,这雨不同寻常,带着一股腥气,下落极快,砸在地上便消失不见,落在男孩的身上便化作一抹阴影。

“湖中生灵上岸所经历的这场镇雨,是诸位小天地之主所设立,即使是我也不能逾矩为你阻挡,无碍,只是为你徒增些浊气罢了,浊气下沉,做人才能脚踏实地。”

男孩显然是有些吃痛,但还是一动不动。

少顷,雨终于是停了,男孩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的身子承重了百倍,仿佛在身上凭空压了几座大山,起身之时,后脊大龙摇摆,噼里啪啦作响,无比的吃力。

吕长吉笑着看着这一幕,眼底却不经流露出一丝失落。

忽然间男孩不知为何神色慌张不安,继而躁怒起来,面向居巢湖,发出了长吟一声。

长吟声如同石轧铜杯,吟咏枯瘁。

吕长吉脸色微变,心旌摇曳,这低吟落入他耳中不啻惊雷,这是他身为湖中生灵之时就刻入魂魄的声音,较之未开化的野兽畏惧那雷霆更甚,无他,因为这摄人心魄的声音是龙吟。

且不说男孩是如何会口吐龙吟,按例湖中生灵借由蠃虫躯体上岸后便于常人无异,即便是像男孩这样的不借助蠃虫的脱颖而出也是在他的见证下血肉骨相化成人形。

而人的嗓子是决计不可能发出龙吟的。

吕长吉虽然十分震惊,却只是封锁了居巢湖范围内的天地,不然旁人感知到其中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看得出来男孩那一声声看似躁怒的长吟,实则是有些色厉内荏,仿佛外表躁怒是假,内里的惶恐不安才是真。

男孩还在一声声长吟,面向的是湖心方向,那里便是湖心岛,栖居着龙老爷的地方,吟声久久不见回应,男孩终究是胯下脸来,居然想着重新走入水中。

只是这一次,男孩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脚踩入湖水中,冰冷湖水让他一个激灵,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吕长吉摇头道:“你的血肉骨相皆已定型,如今已是弦内人,如何能再去弦外,这方天地接纳了你,那方天地便再也容不下你了,现在的居巢湖对你而言就只是居巢湖而已,回不去了,你不相信可以尝试,但别钻牛角尖,你不知道,不会水的人是会溺死在水里的。”

男孩窜入水中,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异样的环境,身体仿佛凝滞住,眼睛也被湖水刺得睁不开,但他还是一步步走下去,没有挣扎。

终于,男孩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吕长吉正要出手,湖中泛起涟漪,一朵莲花绽放开来,另一个吕长吉抱着昏迷的男孩涌出湖面。

“思来想去,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自己说清楚。”只是湖水化身的吕长吉开口说道。

“你是怎么出来的?”白衣吕长吉问道。

“历代圣人的封印只不过是给这片小天地加固了围墙和开一扇小门而已,算是困住龙老爷的同时给湖中生灵留了一条路。可笑的是龙老爷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湖心岛,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封印是不是真的可以困住龙老爷。”

吕长吉点点头,说道,“我是已死之人,你这爽灵要是不赶紧回居巢湖就会被拘到天上去,要不要我打开银瓶然你暂居一下。”

“不必了,湖中无岁月,现在我的和你早就不是同一个吕长吉了,我看纵然过了两千年你还是那个琨玉秋霜赤子之心,而你看我,是个什么德性?渊渟岳峙吗?相却太多了,你要是打开银瓶让我进去,冰炭不同器,就不怕我浇熄你的赤子之心吗?”

“你就是我,我就是我。”吕长吉摇摇头。

“回不来了,当初你把天魂洒进居巢湖,剩下两魂化作了玉露,我们就不再是一个人了,那方天地要了我,这方天地要了你,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这孩子,是湖中很特别的一个存在,湖中生灵从诞生起就一直被镇压着,本能的渴望走到岸上,即便是最后变成了人,这一切都是在无知中做出的选择,包括我们。这个孩子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他走反了路,没有走圣人们留给湖中生灵的一扇小门,而是走向了那座岛,龙老爷栖居的湖心岛。”

“别人走上了岸,他却走上了岛。如果说我们是第一个走上岸的湖中生灵,那他就是第一个走上岛的湖中生灵,但走上岸的湖中生灵都变成了人,他们永远都不能以自己的身份走在这片天地中,他本来也走不上湖心岛的,但是龙老爷捞了他一把。”

“龙老爷醒着?”

湖中那位吕长吉摇摇头。

“那他岂不是……变成了?”

吕长吉点点头,又不确信地说道,“大概是吧。”

“但之后龙老爷又把他抛入了湖中,从外弦之地到有弦之地,从无形无质变为有形有质,再从有弦之地被抛到外弦之地,从有形有质被剥削成了有形无质。”

“坦白说,我不知道这个破封印能不能镇压龙老爷,但我宁愿相信是能的,因为如果这个封印对龙老爷没有作用,那对我们湖中生灵来说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湖水身吕长吉对着“自己”眨眨眼。“你是不是想着如果封印是没用的,那你便可以用你那一生一层一层去撤掉这些封印,你这只银瓶还能撑很久,总有一天,湖中生灵可以真真正正的站在陆地上?”

“我没有这么天真,如果这个封印对龙老爷无用,只会有新的圣人出现再加固一层又一层。”

“你会好好教这个孩子的,但他不是问题的关键。”吕长吉说道。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迷惘了,想不通了,就打开你这破瓶子,把我这滴甘霖兑进去,我在湖中百年,时间禁止不动,无弦感知,也就明白了一点,想不如做,不是路不通,而是想不通,路从来都是有的,上岸也不失为其中一条,到时候一切的谋划你都会知道的。”吕长吉递出一只水凝的玉瓶。

“道阻且长,幸得与君同行。”吕长吉结果玉瓶,入手沁凉,对着那个一步步走入湖中的自己,一揖到底。

那个吕长吉背对着摆摆手,“真有那一天,道不长咯。”

————

毛太阳朦胧的光透过八牖照射进来,吕长吉伏案如梦初醒,拿起瓷瓶,举了一会儿,又是放下,“吕长吉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扭捏作态了,舍不得归舍不得,该拿起该放下?进又不进退又不退,难怪是自己都厌弃自己。”

吕龄默默伸手搭住吕长吉的臂弯。

吕长吉看他一眼,半晌,沉声道:“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急不得……”

晕散的阳光照在瓷瓶之上,浅浅的盈透过去,瓷质润泽轻薄,却是不存一物,空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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