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女孩走近看了看。
“这个东西……是真的，但我们还是不能相信。”黑色女孩说。
“舞禾，你见过吗？”凌凐严肃地问。
“见过，这东西不但救过晨曦一次，也救过你一次。”被称作舞禾的黑色女孩说。
既然连她都这么说，那一定是真的了。
“你还算漏了一次。”黑色蓑衣又说，似乎是在强调些什么，虽然他的强调只能起到反作用。
“纠结这些也没有用，那只能说明你有明确的目标，但我还是不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凌凐说。
“那我换一个说法。”
黑色蓑衣停顿了一下。
“现在在这里，能救你旁边那个女孩的，只有我。”嘶哑的音色仿佛要撕裂凌凐一样。
“……”舞禾沉默了。
“那，我该怎么办？”凌凐看向了舞禾，希望她能帮自己作出抉择。
“你想要我替你选择，是因为你想逃避，等到将来后悔的时候可以说‘是别人替我选的’，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至多只能提供一些帮助，你真的要救这个人吗？”舞禾转过身去，缓缓地说。
“她已经倒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已经没救了，更何况，她只是你前几天才认识的朋友，仅此而已。”
前几天才认识的朋友，当这个朋友倒在血泊中这样说，‘她只是你前几天才认识的朋友，’，这是否有些讽刺呢？
如果是自己对自己说的话还好，但别人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全身都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而最可狠的是，她没办法否认，因为她刚刚才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凌凐很讨厌这种感觉。
“不过这样的话，确实也没办法了呢。”凌凐淡淡地说。
一阵奇怪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舞禾问向黑色蓑衣。
似乎是他做了什么。
“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吗？”凌凐问，她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看着晨曦。
“这点我是根据迹象观察的，影子不够用了，我只能优先保护你。”她说。
“……”
保护凌凐的舞禾已经尽力了。
“那也就是说……我占用了原本用来保护晨曦的影子？”凌凐站起身来。
“没错，就是这样，是你的缘故，是你害死了她。”黑色蓑衣说着，仿佛能看透凌凐的心一般地自信。
“凌凐，别听他瞎说。”舞禾说道。
“你很碍事啊！”黑色蓑衣说着，将剑指向了舞禾。
“你想向裁决者宣战吗？”舞禾熟练地将匕首拿出，将其侧面展示给了黑色蓑衣，那个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图案，那正是裁决者的标志。
“……”黑色蓑衣没有说话，但是凌凐却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
“你说，你可以救她，对吗？”凌凐问。
“没错，我可以。”
舞禾似乎想要说着什么，但是她却停下了。
“那如果你可以救活她的话，我就接受。”凌凐站起身，走到了一旁。
“好。”
黑色蓑衣只说了一个字，缓缓地走到了晨曦面前。
他挥了挥剑，数道冰锥从天而降，几乎是瞬间，一个魔法阵就已成型……有点眼熟。
“等等，这个是……”凌凐惊讶地喊道。
“莫非，她没有过？”凌凐问。
“嗯，没有。”
“——！”舞禾漏出一幅十分愤怒的表情。
“现在已经不能反悔了哦。”黑色蓑衣说着，给人一种狡猾的感觉。
“也就是说，你从第一天起就在盘算？”
“嗯，为了让巨人快点入城，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所以战线才提前了！”舞禾喊了出来。
“嗯，不过不用担心，我可是亲自出马才帮他们制服巨人的，那一晚就是漏算的那次。不然的话，哪怕巨人晚几天入城，你觉得那些不团结的傻子能解决问题吗？”
“……”舞禾沉默了。
“而且我也规划好了巨人前进的最佳路线，尽可能地避免了伤亡情况了。”
“——，凌凐，我们……大概被骗了……”
“这可不算什么骗，应该是我帮你们化险为夷，然后索取点报酬，若要想反悔的话，我是不会接受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凐问。
“你就叫我‘修订者吧’，顺带一提，我是这个帝国、乃至这个世界的最强剑士。”
凌凐看向了舞禾。
舞禾摇了摇头，“‘修订者’这个名号我从未听说过，而且帝国根本就没有那种排行。”
“……”
“事到如今还不肯相信我吗？”修订者说，“那我就进行最后的证明吧。”
凌凐打了个哈欠。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盯着他。”舞禾走到了凌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好吧。”凌凐走了屋子，很快回到了她的房间内。
舞禾的话，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因为她是个绝对可靠的朋友。
凌凐打了个哈欠，不由自主的爬上了床。
这一天，她太累了，其实昨晚她就没睡好，早饭似乎也没来得及吃，从上午的入学测验到中午的绕路，再到那个自称天赐无殇的男人……以及不久前的……
天赐无殇，明天再问问舞禾吧……
很快，眼界一片朦胧，血段凌凐失去了意识。
……
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
凌凐从床上爬起，感觉好像错过什么似的。
她看了一下表，又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应该是早晨接近七点了，很早，不过由于她是昨晚七点左右睡得，所以她其实睡得并不少。
迅速地洗漱了一下，凌凐走到了侧厅的餐桌上，看到那个人在另一边等待。
“轻逸，我饿了。”她喊道。
“不是吧，居然又来一遍？”一个熟悉的声音。
“欸？”这个声音是……
“我本以为你稍休息一下就会回来的，没想到你居然直接睡着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舞……”凌凐说了一半，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当，停了下来。
“那我们的约定怎么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瞬间使氛围紧张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后，凌凐咬了咬牙。
“哦，对了，你先走吧。”男人又对晨曦说。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凌凐这才发现，她早就穿好了外套，已经在准备离开了。
“——？”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晨曦扭头看向凌湮。
“啊，没事，你先走吧。”舞禾对晨曦说，然后贴到了凌凐的耳朵上。
“现在先等一等，一会我们出去说。”她用十分轻微的声音说着，很严肃。
“嗯……好……”凌凐的回答有些软弱。
很快，晨曦离开了，在吃完早餐后，凌凐走出了血段府。
走了一些距离，从林中也有一个人影向她走来。
“呦，凌凐。”熟悉的声音，那个人正是最可靠的舞禾。
“我们走吧。”她说。
“……走？”凌凐有些疑惑，“去哪？”
“去查明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