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不完的赞歌,吟不完的诗句》
总是想起那条盘山的路,
总是回忆独自驾车飞奔的情景。
“我来了,我来了。“
唱一首属于这山的心曲。
“我要飞,飞向你的怀抱!“
吟出这大山的巍峨。
那天空中尖啸的雄鹰,
是我在为你赞美。
冰峰顶上的白雪,
我写不出你的美丽。
我在梦中飞向你,
飞向魂绕梦牵的你。
那九曲十八弯的路啊!
天山的沙石铺垫出的你。
留下我唱不完的赞歌,
留下我吟不完的诗句!
这小说越来越难写了。总是提示(色情、近代史)有不适合录入的章节。很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
上回写到1979年10月1日,父亲上班晚上没有按时回来……
我很想写这段记忆中难忘的故事,但是,真的担心会审核不过去。
今天看了雁子老师关于死亡的文章,我决定还是写下去,因为人在死亡面前显得那样软弱无力。
那天晚上很晚,父亲才回到家中。父亲铁青着脸对母亲和我说:“明天一起去医院,小丽的爷爷和弟弟全都受伤了,很严重!我们去看看″。
后来断断续续听父亲在和母亲说有一个坏人,拿手榴弹扔进了露天电影院,炸死炸伤了好多人。我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惨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父亲带着我们去了医院。小丽的爷爷和弟弟的腿都被弹片炸伤,做了手术在床上挂液体。小丽和她妈妈在那里哭。我和母亲看不得这种场景,也跟着掉眼泪。后来小丽的哥哥拉我去太平间那里看追悼会,那么多人在痛哭,我当时就被吓傻了。听他在边上说我是胆小鬼,说他在看到手榴弹扔进来时如何机灵地卧倒。说如果我那天去看电影肯定会被炸死。因为他给我占了位置。
太可怕的一天,晚上回家我就开始发烧……
这个故事要从一个恶人说起。这个恶人从小就很坏,记得大人常说这恶人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做一些让人想不通的事。拿玉米芯堵别人家老母鸡的肛门,往同学课桌里拉屎。总之是无恶不作,人见人烦。用他母亲的话来说:如果他是一只鸡,就直接拿刀把他头垛了。这是有多大的嫌弃,近乎于仇恨了。
这个恶人长大后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参加了工作,分配进了二连(民兵值班连),因为身体素质特别好,拿过师里民兵大比武的手榴弹投弹冠军(77米),深得连领导的喜爱,做了连队的司号员。别小看了这小小司号员,每天都有牛奶和鸡蛋的特殊待遇。照理说,一般懂事点的年轻人,为了自己将来的发展、为了感恩也会洗心革面,不再做坏事,最起码也会老实很多。可是这个恶人终归是个终归是个恶人,恶习难改。那个年月流行腈纶衫。这小子也喜欢,可是没钱买。于是动起了歪念头。自己用罗卜刻了商店的章子,偷了发票盖了章子去骗衣服。可惜手段拙劣,没能蒙混过关,被商店的阿姨发现,告到了他们连队。连领导让他在大会上做了检查。这个恶人狭隘让他产生了报复心。
10月1日的晚上,这个恶人先在弹药库房偷了一把步枪几个手榴弹,然后打电话到电影院谎称连队有事让连领导回来,自己躲在大路边等领导。领导接到通知在回去的路上被他枪杀,在枪杀了连领导之后又枪杀了发现弹药库被盗赶来的排长。在残忍杀害了两人之后,这个恶人冲到露天电影院往电影院里扔了一颗手榴弹,在扔第二颗时,被人发现,手榴弹被白杨树挡了一下,没能扔进去。当时派出所和警卫排就展开了围追堵截,最后把他堵在了新盖的银行空房子里。这个恶人可能是感到末日来临。开枪把自己了结了。
这个恶人死后,没人敢给他收尸。团里就用一匹马把他拖到了山边,扔在了戈壁滩上。具说有人路过用斧头把他的腿齐根砍了。暴尸荒野的下场真的不多见。一直到我工作后才听说有一个老头把他的骨头收了去。也许是他的父亲,在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后,人们淡忘了当年的痛苦,才敢去让他入土为安。当年那次惨案,造成8人死亡,150多人受伤,我同学的姐姐胸部被炸没了,另一个同学的妹妹颅骨被炸开……
从那以后,父母亲常用这个恶人教育我,让我知道作恶会被枪毙,吓的我不轻。
有时候还会想起小丽,那个从小和我睡一个被窝漂亮的四川小姑娘。那个小时候自称是我老婆,说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我的大眼睛女孩子,你现在在哪里?
从上了高中后再也没见过她,她们一家人都回了老家,临行前小丽专门来看过我,可那时我什么也不懂,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哥哥》
我喜欢叫你哥哥,
喜欢小时候你背着我的感觉。
喜欢和你导觅在树林田间,
喜欢把你采的蘑菇串在胸前。
喜欢你送来的斑鸠云雀,
常常想起你我儿时的欢乐。
后来那个落缌胡子的你,
与我举杯豪饮。
虽已青春不再,
你还是我的兄长我的哥哥。
可如今你在哪里?
为什么没了音讯。
我的哥哥哟!
看那狂风呼啸,
虽然天南地北,
是我永远把你思念!
四年级,我们全家搬到了团部。
新家有个小院子,一条小水渠穿院而过。房背后是一个只有几匹马的马号。院子对面是父亲他们的库房。
小水渠和马号甚至对面的库房都给我带来很多乐趣。
小水渠的水很干净,每天哗啦啦流个不停。我可以放出养的鸭子看它们游泳,由其是那只绿头公鸭游的员欢实,还时不时骟动翅膀跃出水面,“嘎嘎嘎“叫几声。我还在水渠边用父亲磊灶台剩下的水泥和一些铁罐头瓶修了一个迷你的水利系统。带着妹妹玩的不亦乐乎!
房背后的马号里有一匹大肚子母马,是父亲他们供销科收购组的。父亲就管这个收购组。父亲除了收羊毛还要下连队去卖货,这匹马就是拉车用的。在连队里看惯了4匹马的大车,总觉得这匹大肚子马拉的车好小。在连队的时候,我有一个同学的父亲是大车班的,我们常常在他的带领下去马号玩。那个同学很调皮,带着我们去偷马号的马骑,没有鞍子就骑光板马。因为偷马骑,被马号那个红脸老汉追着打,可能是他太老了,亦或是只为了吓吓我们,一次也没有抓住过。
连队马号边是果园,记得那年葡萄熟了。那个同学带着我们把喂马的苜蓿垛用三天时间掏了个洞,然后进去偷葡萄。结果看园子的大叔发现了来追我们,只是这大叔因病装了个引流管接尿,跑不了几步就得停下,我那几个同学还故意气他,跑几步停下骂他,差点没把大叔气晕过去。晚上就把我们告到了连长那里,害得我们分别被父母亲一顿好打。我那次还被父亲关进菜窖跪搓衣板。
就是这样,我还是喜欢去马号玩,因为我喜欢马。而父亲那匹大肚子马我也喜欢,因为父亲会让我自己去套车,每次回连队玩时都会让我赶马车。父亲还告诉我这匹马很好,是匹走马,跑起来不颠。而且很乖很听话。我知道听话的马最好,连队送病号的那匹退役军马又瘦又小却性子暴烈,发脾气时对人又踢又咬,连队里一个孩子就被他把脸咬过一口。而那个带我们去偷葡萄的同学,因为去揪马尾巴做套子却被一匹马踢中脑门,眼睛鼓了出来,再也有完全收回去,后来落了个“圆溜溜″的诨名……
我们家院子对面的库房不能经常进去,只有在父亲开门带我进去时我才能进去。库房里有很多好吃的,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一根甘蔗、几块掉地上的水果糖对我来说都是开了“洋荤“的。
新学校比连队学校大很多,从小学到初中,好多好多学生。我被分到了四(甲)班。我发现自己还是全班最矮的那个。班里的同学我只认识一个,一个高个子女孩,她的父母亲也是上海人,两家有些来往,所以早就认识。班里有几个男生好高个子,淡淡的绒毛挂在嘴唇上,估计是留级生。班主任和数学老师都姓朱,数学朱老师也是上海人,而班主任朱老师是山东人,很严厉。英语老师是父亲的同学,从老连队调来的。在新学校没几天,班主任就给了我一个臂章,只不过只有一条杠。为了这个我生了好久的气。老师对我说:“你学习好,好好表现,让你当中队委员。以后常常和向军在一起玩,他是我儿子,学习也很好!“于是我就这样多了个好朋友。向军个子很高,比我高一个头都不止,却很喜欢和我一起玩,一起写作业。
没过几天,我发现班里好多同学都是我的邻居。英子、新豫还有小毅、小疆他们都住在我家附近。只不过英子、新豫、小毅都是女生,和她们玩就只能踢盒盒、跳橡皮筋。小疆不爱和我玩,我也很少理他。
从老连队搬来时,我带来了小斑鸠。这只小斑鸠是那只小斑鸠死了后小狗哥哥又给我掏来的。还是从小肉蛋慢慢喂大的,这次它长大后我没有管它,因为我知道它飞出去也会飞回来,记得母亲有一次去挑水,发现一只斑鸠落在她脚边,她一把抓住拿回来要送给我,我仔细一看就是自己的那只小斑鸠。以后母亲去挑水,它就在天上跟着母亲飞,有时候我出去玩,它也会飞上飞下跟着我。
搬了新家以后怕它不记家就关在一个鸟笼里,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把它放了出来,这个小傢伙飞上天后转了几圈再也不见踪影。害得我哭了半天……
哭的时候又想起小狗哥哥,搬家时他答应要送我一只小狗,还说会来接我去掏鸟窝、采蘑菇的。
儿时的玩伴真的有很好的,小狗哥哥比我大5、6岁,从小就像大哥一样照顾我、保护我。一直到我们都成了中年人,还像亲兄弟一样的要好。
新学校、新班级,我慢慢发现学习好的同学很多。稍微有点不努力就会被别人超越。向军、琴儿的基础都非常好,想在这里争第一真的不容易。我和向军虽然是好朋友,但是学习上我们从来是谁也不让谁,因为谁考不上第一回家都会挨打。父亲在调团部后没有那么累了,却把我盯得更紧,为了不挨打,我只有努力再努力。记得有一次数学测验,还没有发卷子,可晚上朱老师(数学)来我家对父亲说:“你儿子只考了98“,我去,这句话害我除了挨20板子,还跪了1小时搓衣板。那会儿我开始想玉清老师和芝兰老师,她们决不会这样对我。我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朱老师,骂个不停。
搬到团部沒多久,父母亲就让小丽住在我们家了。她家在二连,离团部一公里远,上学不方便。这下又多了一个玩伴,好开心、好快活。有时候放学小丽会来班门口等我,结果招来同学的议论。一个外号叫骡子的调皮鬼开始胡说八道,说一些小孩子不可以说的话,我生气就上去和他吵,结果被他打了一顿,那天正好向军也不在,没人帮我。我被他按在地上,还往我头上撒土,小丽急的在边上一边哭一边拉。正在这时候我听见有人怒吼道:“谁在欺负洪洪!″紧接着那个骡子从我身上消失了。小丽把我扶起来时,正好看见勾子叔叔用他的马鞭在抽骡子。啪啪的鞭子声伴随着骡子的嚎叫,听的好瘆人。从那以后班里再没人敢打我……
回到家中,勾子叔叔对我说:“儿子,放心,谁都不许欺负你!“他也真的说到做到了。勾子叔叔后来我喊他“二舅“,是因为另外一层关系,虽然不是真的亲戚,却比亲人还亲。
小狗哥哥终于来看我了,还给我送来了一只小狗,那是一只灰白花的当地牧羊犬,我每天都会喂它,父亲在院子门口搭了狗窝,把它栓在那里。有时候我也会牵着它在外面玩。小狗哥哥那时候读不进去书就去工程队参加工作了。有空他就会骑自行车来接我,带我四处去玩。记得和他一起去看过他的女朋友,那是个胖胖的女孩子,哥哥问我女孩子漂不漂亮?弁告诉他不好看。因为哥哥很英俊,浓眉大眼,哥哥听了直笑。哥哥还带我去吃鸡,是他们偷来的。哥哥还告诉我夜里去偷鸡拿几根橡皮筋把鸡脖子套上它就不会叫了,没人能发现。这一招被我上高中时用过,真的很好用。
可惜那只小花狗来我家没多久就病死了。小狗哥哥怕我伤心不知从哪里偷了一只小黑狗送给我,还千叮万嘱不让我告诉父母亲是偷的。小黑狗也很短命,没多久也死了。现在想想应该是传染病(犬瘟热)之类的,父亲把哥哥说了一通,不许他再送我小狗玩。哥哥没办法,每次来看我不是带只小兔子就是带只小鸟,总是让我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