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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年心之下一个十年(上)

B先生想清楚了,自己既然依旧喜欢着布丁小姐,那就告诉她,好了!趁一切都还来得及。

四年了,从高一那年初见,到如今大二,B先生喜欢布丁小姐,一直是真的。

没骗人,但这一次,B先生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B先生知道,或许布丁小姐喜欢那位学长,也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上海,璀璨的东方明珠,一座让B先生牵挂的城市,他有去过,去找过布丁小姐。

那是在午后激烈的篮球赛上,经管学院对阵交通学院,B先生远远的就看见布丁小姐坐在观众席上加油。

布丁小姐披散着头发,穿着那件可随风起舞的黄色碎花长裙,她无比认真的盯着场上的28号,并大声的喊他的名字,为他加油。

比赛结束后,布丁小姐所在的经管学院惜败。穿着28号球衣的男孩,完整的打完四场比赛。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在地上留有水渍。

B先生看见布丁小姐拿着水径直的走向他,笑得似明媚的阳光。

B先生收回想打招呼的双手,看着布丁小姐和他一起欢喜的离去,忽然间,B先生害怕打扰,也不敢打扰布丁小姐了。

就这样,B先生结束了这场不为人知的到访。要不是思念在心里太过的挠人,B先生不会来,要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布丁小姐早该见到B先生了。

是不是相遇都这样啊?B先生在车上想了很多,很多。

清晨六点的时候,B先生到了,下车,然后按照昨夜的记忆,B先生一路摸索到了布丁小姐的宿舍楼下。越走进一步,B先生心中的坚决就越多一点。

清晨的华理校园很安静,只有稀疏的几个贪早的路人。B先生刚至昨夜分别的梧桐树下,就收到了布丁小姐发来的信息:“到哪了?”

B先生瞬间的回复说:“你宿舍楼下。”

“什么鬼?真的,假的?你别吓唬我。”

“你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的,B先生就看着散着头发,素颜朝天的布丁小姐下楼跑来。布丁小姐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啊?”

“这不是刚分开,就想你了嘛。就想着,再见见你。”

“这。”布丁小姐一时不知接什么话,“所以,你在这里待了一夜吗?”

“没有。我到嘉善,下车,回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面见着了,也吃过和看过了,要不是你这次时间太短,我还能带你去玩来着。你是还想做什么?”布丁小姐迷糊的问。

“我漏了一个环节。”

“嗯?”

B先生深吸一口气,说:“我漏了向你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骗了你。从遇见你开始,我就认为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你。这些年来,我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好,只想和你在一起。”

布丁小姐震惊中醒过神来问:“所以呢?”

“我以为时光会等我,等我来华理,找你。但昨天你告诉我,你碰到了一个喜欢的人,我就知道我等不了。楚一禾,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喜欢了你四年。”

“我也是。”楚一禾不停的点头,哽咽了,“你知道吗?我等你这句话,真的不容易,从高中那时开始,我就一直在等你啊!傻瓜,有直系学长,没错,但我只是想向他请教管理学大作业啊!我只要你。”

“可是你都已经有别人微信了,还聊过天,为他加油。”

“学长,他有女朋友的,那次的篮球赛,是他女朋友临时被老师布置的课设叫走,她拜托我给他加油,为他拿水的。我聊天是因为学长他一直问我制造浪漫的一些方法,以此,来作为教我的筹码。就因为,这件事,他多数放我鸽子,所以我才狂轰他的微信,数落他为正当小人。”

“你骗我。”

“哼,就许你骗我,不允许我骗你了吗?若是我不骗你,你又怎么能说出口?我说的话,你信不信?”楚一禾生气的说。

“嗯嗯,我信!”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楚一禾张开双手,等待着B先生的怀抱。

B先生冲过去一把抱住楚一禾说:“我已经打算考研了,考研到华理来学习,这样我就能和你在一起。而我怀里这封写了三年的信也该给它的主人。”

“嗯,我也给你写了信。”楚一禾感受得到B先生怀抱里的温暖,嗔怪道:“它早该属于我。我知道,你见了我,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以后,无论如何,我不但要你心里是欢喜的,而且要大声的告诉我,开出花来。”

“好,我答应你。以后你跟我走吧!”

“好,我也会努力的,高考你我交错了,那么考研我再等你一次,你不许放我鸽子。”

“收到!”

“那我们就算约定好了,我们都要站在最初渴望的地方携手彼此。”

“嗯!”

这一次,B先生和楚一禾第二次在一起了。

那天,初雪后的上海,正当暖阳,飞舞着的阳光,满上海都是,一切都是暖暖的,一切都在慢慢地变着,很多的故事在落幕,也有很多在上演。

B先生多请了一天假,陪着楚一禾去了她梦寐以求的张爱玲故居——常德公寓。

公寓内,挂着张爱玲的一张张画像,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以后。

楚一禾告诉B先生说:“常德公寓多次出现在爱玲姐姐的作品中。那一天,胡兰成坐着电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仰慕的张爱玲,对他来说,只是第一次见到独具才华又不酣世事的24岁女孩,对他而言,只是新鲜而有吸引力。但是张爱玲却说出了,见到了他,她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样的话。”

“痴情的张爱玲一直相信着爱情,她爱胡兰成爱的更多一点,但最后,她剩下的更多的是苍凉的心境。”B先生附和道。

“是啊!”楚一禾笑嘻嘻的说,“有时候,我看你呀,性格像极了爱玲姐姐。”

“所以我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带着追溯的书中记忆,B先生和楚一禾牵手来到张爱玲故居旁的咖啡馆里。

楚一禾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静下心来坐在一角,真切体会着迷失在文字里的感觉,一抬头就看见B先生正对自己笑。楚一禾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B先生贼兮兮的道。

“这话我爱听!你不是要给我信的吗?拿来,我看看。”楚一禾高兴的说。

“嗯嗯,你等我一会儿。”B先生站起身,走向一个服务员,借了一支笔,然后弯腰在信封上写着什么。

写完后,B先生拿给楚一禾看。只见信封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八个字:“时过境迁,情真意切。”

B先生说:“丫头,幸运的是,我们都没放弃彼此。你一直在这里!而爱你,我的人生才值得!”

B先生紧紧的握住楚一禾的手,而这时,窗外,阳光正好突破云层照了进来……

爱情里,也许放弃一个人,很难,也很需要勇气与决心,但更难得的是,坚持的去喜欢和爱一个人。

放弃与坚持,这是两个一笔之差的词语,B先生他做到了后者,而结果也没辜负他。

“但是,我们接下来就要分开异地了呢。”楚一禾叹息着说。

“丫头,你能坚持,我就能坚持。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

“嗯嗯,是呀,异地总比异国好吧!至少不会有时差。我会坚持下去的,重要的是,你要加油啊。”楚一禾两眼放光的说。

“明白!”

B先生终于明白,书中盛小六对齐小二说的那句,若你不负我,我便不会负你的真谛了,那便是,爱情里,只要两个人同心,就不会惧怕世间的风雪,更何况是这时空的距离。

晚上,人进人出的车站里,楚一禾将B先生送至检票口。楚一禾松开B先生的手说:“就送你到这儿了。一路顺风。”

“嗯嗯。这次我真的要走了。今天,我很开心。”B先生凝视着楚一禾说,“你先走吧,我看着你离开。”

“我也很开心。但,在这分离之际,难道你不说一点不舍的话吗?”

“那你往前走,不要回头。”

“好。”楚一禾笑嘻嘻的嘟着嘴,转身,一步,两步,三步,慢慢的离B先生远去,走到第九步的时候,楚一禾停下来,突然的转过身来,就被B先生拥入怀中。

B先生温柔的说:“你就一直往前走,不用回头,而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

“好哒。”

在紧紧相拥的一分钟后,B先生终于还是放开了楚一禾,而楚一禾抬头,踮起脚尖,就吻了B先生。

然后,楚一禾窃喜着转身,往前走,没有回头,逐渐隐没在了人海当中。

B先生一边回味着离别的吻,一边朝楚一禾挥了挥手,随后也转身,进站,上车。

车上,B先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那段“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凄美爱情故事。不过,真的像极了他和楚一禾。

楚一禾在上海,B先生在长沙,中间相隔千里,恰巧的是一江之水,刚好途径两地,绵延不绝,而思念注入其中,奔腾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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