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方才天亮,邹觅雪就起了个大早,带着身边的嬷嬷丫鬟来到京城里最大的酒楼。
一行人声势浩大,周围的行人无不侧目,有人认出来邹觅雪是相府的千金,大家的目光就更加好奇了起来。
况且这酒楼里面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邹觅雪看了看这样的景致,冷笑一声,这秦楚楚还真是心狠,若是昨天,果真着了她的道,岂不是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事儿。
邹觅雪扬起头来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二楼,其他人看到这副样子,也都在后边探头探脑,但是碍于相府的威严,都没有大声嚷嚷。
邹觅雪带着身后的那么多人,声势浩荡的来到了房间门口,只不过是伸手一推就打开了房门,只见里面虽没有什么声响,却还躺着睡得正酣的秦楚楚。
这满室旖旎气味是怎样也掩饰不了的,邹觅雪拿着手帕遮着鼻子,表情十分的厌恶。
她的身上都是痕迹,邹觅雪皱了皱眉头,昨夜待在这里的男子早已消失不见,实在是让人心中觉得惋惜,但终究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邹觅雪别过脸去示意自己的嬷嬷,身边的嬷嬷得了授意直接开口大骂:“你这丫头片子,竟然敢做这样子败坏门风的事情,真是丢你老娘的脸。”
只是这样巨大的声响,秦楚楚也依旧没有醒来,她趴在那里昏迷瘫软,嬷嬷便朝着旁边的小二要了一杯水,直接就将冷水泼在了秦楚楚的身上。
被冷水刺激到身体的秦楚楚瞬间有一丝的清醒,只是她眼前的场景还有些迷糊,但是当她看见周围这么多人正直勾勾的围着自己,并且盯着自己看时,顿时就清明了过来。
她尖叫了一声便神色匆忙的拿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你们……”
“你还有脸说?既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还在这遮掩什么,怕别人知道?”嬷嬷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扎人。
“我……”秦楚楚支支吾吾,她看着站在地上冰冷看自己的邹觅雪,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
“是你害的我!”
“你这话我就不知道了,今早上有人给相府送了一封信,所以我才来瞧瞧。”
邹觅雪将这件事情推的是一清二楚,门口已经站满了人,邹觅雪知道自己的报复已经作用,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离开,
这件事情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议论着秦楚楚的那一夜荒唐,因为其之前一直投宿在相府,这件事情才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这件事情的当事男子却并没有冒出头来,久而久之,以讹传讹,也就直接给喻盛用了化名。
自己家的女儿发生了这样子的大事,秦楚楚的娘自然也知道了实情,秦楚楚如今整日在家以泪洗面,更是看着让人窝火。
她恨不得打上这个不孝女两巴掌,但最后还是毫无办法,狠狠的跺了跺脚。
“现在究竟要如何是好,你的清白之身已经没有了,若是不能找到当日犯事的那个男人,你这一生可就毁了。”
秦楚楚的娘恨铁不成钢的厉声呵斥着自己的女儿:“你可还记得他的名字样貌?”
“是喻盛。”秦楚楚哭的是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她娘一阵烦躁。
“还有脸哭,既然是你自己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如今的恶果就要自己承担,当下之际就是你找出这个人来,让他负责去你,总要给你一个交代。”
秦楚楚她娘是气的嘴上都有了火泡,可秦楚楚却是知道要找到那人不容易,喻盛以前都是邹想容自己联系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对方的了解,而她更不知道喻盛在自己中了招醒过来之后,就已经连夜在人群之中隐匿了起来。
秦楚楚的娘在京城之中半点势力也没有,自然也找不到刻意隐藏的喻盛,母女俩没有办法接受现状,秦楚楚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在相府的邹觅雪心中出了这口恶气,却也知道这次事情的元凶邹想容自己还没有送她一份大礼,既然她在宫中自己境遇不好还想要报复自己,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邹觅雪起了心思就让人准备纸墨,自己也好好的将家中的事情写了一封信,她喊着自己边的丫鬟去找那出宫采办的太监,要将这纸条送进去。
现在的邹想容在宫里本身就不好过,因为之前侍寝的那件事,邹想容在宫里遭受到了许多的冷落,现如今也是寸步难行,当不认识的小太监将“家书”递给邹想容的手上时,她直接就病倒在了床上。
她心里暴怒的想要出宫去,却是身不由己,她是皇上的女人,只能在宫殿里赤着脚的来回走。
病怏怏的邹想容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之前她得宠的时候在宫里不住的骄横得罪了不少人,甚至拿着自己的地位不把皇后当回事。
皇后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却不跟她计较,如今邹想容不同往日,有些秋账本却是能好好地算算。
皇上生了病,皇后便组织宫里的妃子一起去给皇上祈福,大家听了之后也都没有什么异议,很快宫里的妃子都齐聚在了佛堂里,准备虔心的为皇上祈福。
此时的邹想容正是生病的时候,整个人也看上去十分不清爽,只不过她不愿意错过这次能将功补过的机会,只好强打着精神和这些妃子一起跪拜在佛堂里。
皇后看着邹想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虽然抹着上好的胭脂水粉,可却掩盖不了脸上的苍白神色,她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去让底下的宫女把佛经发到了每个妃子的手上。
“这个便是给圣上祈福用的佛经,大家可一定要诚心念诵。”
底下的妃子哪敢不从,纷纷应声,大家跪在那里,一个比一个情真意切,邹想容却因为想着其他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连佛经拿倒了都没有注意到。
可是一直盯着着她的皇后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在她看到邹想容手上的动作,和她眼神明显的飘忽不定,皇后冷笑一声,随即由着自己的宫女搀扶了起来,定定的站在了邹想容的眼前质问:
“妹妹今日大概是不想来我这主张的事吧?”
“臣妾不敢,只是今日精神不太好。”
“贤妃小产才刚出月子,精神不好也是规规矩矩给皇上祈福,妹妹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怎么今日就一副心碎的模样,难不成你希望皇上不好?”
皇后是故意刁难她,看着邹想容还想要说什么,大声的呵斥:“妹妹可真是厉害,这佛经拿反了也能一本正经的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