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在这件事情中,虽然你可能有一点小小的作用,但是如果德克萨斯州刮起了龙卷风,没有人会怪到那只无辜的蝴蝶的身上。
放松一点泰勒,你内心的那些谴责后悔,和你并没有多大关系,现在回忆一下。
为什么你会想到用这种催情药物呢?之前的七年里,难道你们经常也用这些吗?”
卡卡罗特尽量放慢语速,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带有目的性的侦探,而更像是一个认识许久的朋友正常之间的一些抱怨和发泄。
甚至连抽烟都异常蹩脚的泰勒,或许她的心思冰并有那么纯洁,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他自己可能很大程度上,也是希望这件事情,来让自己那间可能在不久就得关门侦探事务所挽回些许希望。
而现在这只拍了拍翅膀的蝴蝶就在眼前,可能她某个并不在意的细节,就隐藏着可以揪出凶手的线索。
逐渐平静下来的泰勒,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期望的看着卡卡罗特说道,“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是吗?
不单单是法律上的责任,是,嗯,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没错,这件事情无论是从法律层面,或者道德上来说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怀疑劳伦斯早已经被人盯上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来干这件事,你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无辜者而已”。
卡卡罗特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说道,现在的泰勒或许最近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这样只会让记忆停留在自己的过错上。
现在自己得找一个出口,让她可以发泄的出口,把属于自己的过错推倒另外一个人身上。
可能这个人就和之前安妮给他发的讯息上,照片上那个金发女郎一样,和劳伦斯的案子有着更直接的责任。
渐渐泰勒脸上也露出了思索,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可是现在看来又重新出现了转机,一个可能早已忘记的记忆碎片忽然涌出了脑海之中。
泰勒脸上带着焦急像是一条躺在岸上的鱼一样,从那张躺椅上跳了起来,飞奔向角落的垃圾桶,双手将里面的酒瓶随意的丢向了一边。
然后抓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揉捏成一团的彩色传单,上面还有着一些难看的黄褐色。
“就是这个,就在劳伦斯自杀的前几天,我家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些东西。
本以为是一个讨厌的促销员发来的传单,不过这个频率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刻意,直到我买了上面所说的催情药物。
在之前的每一天我几乎都能收到好几次这种传单”。
卡卡罗特接过这张潮乎乎的传单,上面不堪入目的话语还算可以看清楚,双眼一亮看着下面那一串地址和手机号码,伸手点了点开口问道,“你是通过这些联系到的吗,然后购买了那些”?
“对,没错,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总会不断出现,就像会魔法一样,在我脑子中不断出现。
有时候人总是会出现愚蠢的想法,并且难以控制,嗯,当我下班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那个自动售卖机,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进去买了这个东西。
当然,如果不是自动售卖机,我想我应该没有这个勇气走进那个商铺中”。泰勒眼中带着后悔,垂头丧气的说道。
无人售卖机,见鬼,当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单词从泰勒嘴中说出来的时候,顿时卡卡罗特刚刚带着期待的脸上,像是凝固在了那里露出了一丝愕然。
不过身旁的鲁道夫却好像习以为常的一样,从兜中拿出电话,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听筒中传来了没有冷冰冰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接着鲁道夫手指在通讯录里翻了翻,听着传来接通的声音,飞快的将传单上的地址说了一遍,挂断电话摊手说道,“嘿,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这个世界上如果什么事情总能按照我们的想法来,那么侦探根本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只需要想一想就行了”。
而泰勒也反应了过来,指着劳伦斯手中的电话问道,“你是说这个传单,以及那个售卖机都是故意针对我的”?
“准确的说应该是发传单的人,和那间商铺的主人,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毕竟一个公民在被法官判决有罪之前,都被推定为无罪。
因此,在理论上他只存在犯罪的嫌疑,所以称之为犯罪嫌疑人。当法院判决其有罪最后,则称为罪犯。
而现在我们只能尽力抓到那个嫌犯,然后拿出确凿的证据让法官判他有罪,反正我是不相信劳伦斯会是自杀”。
鲁道夫挑了挑眉出声出声纠正了一下泰勒的话,然后拿出烟盒晃了晃,开口笑道,“还需要吗”?
泰勒摇了摇头看着一直看向窗外的卡卡罗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里有什么线索吗”?
“不不不,我只是很喜欢木棉花而已”。卡卡罗特开口解释道。
能将红色的木棉花放在自己侦探社的牌子上的人,可能真的对于这种话有着一种特殊的喜欢,毕竟这种话并不能算得上漂亮,更谈不上什么特殊。
泰勒咧开嘴露出了自从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出现的笑容,开口笑道,“如果喜欢的话,你可以摘一点回去。
冬天依然盛开的花确实没有多少了,还好这些木棉花树算不上娇贵”。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卡卡罗特看着窗外那些落在地上的木棉花花瓣,开口解释道,“我喜欢木棉花并不是因为它的样子,而是它独一无二的一种特征。
无论时间过了多久,木棉花瓣从树枝上脱落下来无论风吹日晒并不会褪去本身的颜色。
除非它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泯灭,否则一直会保持着脱落那一刻的样子。
而我是一个侦探,是一个和嫌犯斗智斗勇的职。
我觉得无论多么高明的犯罪手法,总会有迹可循,就像木棉花瓣一样,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