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远去的汽车从视线中消失不见,泰勒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回身往房间走去。
忽然脚下一顿,停在一颗木棉花树旁边,低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家里的佣人因为最近自己糟糕的心情,已经被辞退了几天。
所以这里最近一直没有打扫,地上已经落了一层红色的花瓣,虽然看上去难免有些蔫巴。
不过依然和那位侦探所说的一样,和树枝上的木棉花色彩并没有任何区别。
蹲下身子仔细的挑选了几片还算完好的花瓣,泰勒放在面前用力嗅了嗅,不过很可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的传来。
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早已消失不见得汽车,转身往房子走去,而身后地上那一片木棉花瓣依然像是盛开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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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行驶的汽车中,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让坐在后座有些昏昏欲睡的伊丽莎白猛然坐直了身子,看着鲁道夫随手从兜中拿出电话,接通按了一下免提丢在了一边。
“那家店早就关门了,短租没有合同,一个礼拜时间房东收了一个月的租金,什么信息也没有留下”。
手机里传来清晰的声音,应该就是之前鲁道夫打的那通电话,果然就是传单上的那个从黑市买来的电话一样,在使用过之后,再也不能顺利的打通。
虽然早已想到了这些,可是车内的几人脸上都不免露出了失望,毕竟如果这条线顺利进行下去的话,无疑会顺利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只有五天时间。
就在手指即将摁在挂断键之前,鲁道夫随意开口问了一句,“那么付钱的时候,房东应该见过那个人吧。
我想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至于忘了那个很奇怪的家伙”。
“哦,抱歉探长,现在已经不是你小时候的那个年代了,一个男人在网上找到了房东发布的招租信息,然后把佣金打了过去。
而且现在房东依然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海滩上,赤裸着身体晒着太阳。
现在都是密码锁而且这里的物业也会按照房东的吩咐,在规定的租期内,让那个人按时滚蛋。
现在只有两个具体点的特征,第一,那个人是个男人,应该年龄并不算大。
第二,他应该是美利坚人,毕竟我们才是最正统的英语”。
鲁道夫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接着嗯了一声挂断了电。
扫了一眼中央后视镜中,正襟危坐在后座上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们的反侦察意识还算不错,应该找了很多家商铺,最终挑选了一个房东并不在的这个。
而且应该是怕照片上那个女人出现的频次太多,如果在这几件事情都出现了同一个人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
不过,虽然伦敦的美利坚人并不算少,但是在这里,几乎他们都很注意自己说话的发音,毕竟美式英语在这里并不受欢迎。
你们难道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他也是操着一口美式英语,当初让我们离开那栋别墅吗”?
顿时,那个站在香波特身后,看起来很拘谨的身影出现在了脑海中,拿波里?史密斯,劳伦斯的儿子。
一个从小生活在拉斯维加斯的失落人,在当时他们并没有在意他的口音,不过现在想来确实是一口美式英语。
卡卡罗特最坐直了身体,刚刚伊丽莎白一直靠着的肩膀,此时依然传来酥麻的感觉,伸手抓着前排的座椅,装作不经意间活动了下身体,开口说道,“既然他们反侦察能力强,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漏洞,口音也算是很容易暴扣一个人的重要一环”。
鼻孔中发出一声嗤笑,鲁道夫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开口说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非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否则如此巨大的利益,将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比如说那个人会像吸血鬼一样以此要挟,分走其中一大半。
人最信任的永远都只会是自己,而且很多时候,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拿波里?史密斯有着绝对不在场的证据,即便是他这些事被翻出来了,那也完全可以用一个捏造出来的理由糊弄过去。
而且那么庞大一笔遗产,他可以雇全世界最好的律师,来帮他打赢这场几乎不可能输的脱罪官司”。
“那么现在呢?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是因为睡眠不足,让脑袋现在反应有些迟钝,卡卡罗特忽然觉得前面像是有一团迷雾,将自己的视线所迷惑,对于这件事情更是没有半点头绪。
劳伦斯的别墅,恐怕早已没有案发现场的线索,保洁会面对着足以令他们满意的酬劳,将所有隐蔽的角落都清理干净,然后用消毒水消灭最后的痕迹。
鲁道夫回头挑了挑眉毛,然后看着前面摆了摆手拨弄了一下悬挂在半空的十字架吊坠,开口笑道,“我们该去那里呢?
上帝他老人家刚刚给了我一个新的想法,原本我和你一样茫然,可是我知道,人往往没有方向的时候,不妨换个思路想问题。
既然我们有了怀疑的对象,那与其坐以待毙,那还不如干脆打草惊蛇。
如果真的是拿波里,那个年轻人我并不认为,他的伪装能力和心理素质会有那么好,他一定不会在安静的待在那栋别墅中,静静的等待遗产顺利的交付到他手中”。
车子顺着路口拐入了市区,卡卡罗特也随着鲁道夫的话声清醒了过来,确实如这位经验丰富的探长所说,没有头绪的话,那不如让别人给你创造出一些证据。
无论任何案件,你说能得到的肯定都是有限的,如果不能证据确凿的确定嫌犯的话,那么干脆就试一试你所怀疑的那个家伙。
就像是赌博中常见的唬人一样,他手里那张盖着的底牌到底是最大的A还是最小的2,其实可能只需要在多押注一次可能就能试出来。
当那栋棱角分明的别墅再次出现的眼前的时候,原本伫立在门后的那尊劳伦斯雕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搬到了别处,可以一眼穿过黑色的铁门,看到那院子中湛蓝色的泳池。
鲁道夫踩下刹车看着挪走的雕像下面,明显地板的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浅上很多,嘴里吹了声口哨笑道,“还真是迫不及待要抹去他父亲的痕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