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煞老朽矣。”杜老紧步而扶。“杜老言重,酒菜初置,杜老请坐。”墨渊请位。杜老应下,便是坐下,君瑶三人守旁。
“杜老消息灵通,吾刚坐下,便是来矣。”墨渊轻笑而语。便是将己前之酒盏端置杜老身前。
小二精明,复置酒盏,随后退下。
“少爷言笑尔。”杜老微起接酒,复而坐下。“膝骨僵硬,否则石城之外相见矣。”杜老轻叹。“秦究未扶?”墨渊轻言,随后撇眼。
双斧冷颜冒汗,却是无语。“秦究照顾得体,并无碍事。”杜老笑言。“只这骨头顽愚,不服老尔。”墨渊明了,秦究松气。虽少爷刚出封印,却不减其威,秦究自是不敢怠惰。
“益州景色如何?”墨渊自斟轻问。“风景自是独好,可惜山俊而无登,水秀而无尝而。”杜老置杖依桌,便是拾盏而嗅。“老朽有些陈酿,虽算不得仙琼玉露,却也比这粗盏淡水好些。”杜九轻言而笑。
“杜老可是珍惜的紧。”墨渊低言而笑,便是饮尽盏中流光,置于杜老之前。
“少爷出山,便以无迎。如今到得益州,若再无出手,便是不好交代矣。”杜老低言,便是掀袍取囊,露得泥封小壶。“原想早尝,却是待到如今。”杜九未多言,墨渊轻怔笑尔。“倒是杜老心疼尔。”
“何言如此?若非少爷,吾早已孤冢荒坟青草衰矣。”杜九碎泥封,软塞取之。便是酒香溢出,好似那月华肆意,醇而醉人。“青竹相比可谓之清水矣。”墨渊笑言。
“少爷喜欢便好。”杜九笑言,便是斟酒。酒液如琉璃,香醇若月华。墨渊并无娇作,便是一口饮下,好似天火入吼,熔岩煅腹。墨渊长舒而置盏。“也无规矩,都是坐下尝尝。”墨渊笑言。俊俏如画染桃腮。
“是。”秦究长歌亦是好酒,闻酒香而腹虫腾。只是方桌四边,只得挤下一边,饮青竹而观杜老。
杜老封酒而递墨渊。“少爷收好。”墨渊一怔,明白杜老之意。便是笑而接过。“千金买醉,不过尔耳。”墨渊便是解封共饮。杜老却是不尝。
“少爷可怜,虽不服骨硬,却也不得不顾腹肠。酒烈如刀,惜命矣。”杜老轻言笑尔。“这青竹便是很好。”
墨渊自是顺意。杜老年岁在此,不如曾经。“倒是要馋坏钩虫。”墨渊笑言,众人笑尔。
未几,小二端汤而来,内有碎肉青叶。众人亦是尝味,便复而品酒。
门外轿停,青年华服而出。“少爷。”酒楼守门相迎拱手。青年阖首而嗅。“香醇如醉,倒是好酒。”青年垂目而思,却是嗅得药酒。“如此好酒,未闻其名,倒是枉费年华。何人饮酒?”
“未闻其人。”虽有三言两语之谈,却无从分辨贵胄,只少年华服玉珏,恐非富贵子弟。
青年蹙眉,未言一二,拾步而进醉仙。轿后三五人影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