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紧随之人,倒是三分面熟。“少爷,需教训一番否?”长歌亦是有察,进而低声问询。“汝棍不知轻重,跟随便罢,无关紧要。”墨渊自不在意,便是寻得一对石狮酒肆。门口两对短打精壮汉子,虎背熊腰,招幌无神而垂,上书墨字酒。
招牌鎏金红底,端的是喜庆三分,铁画银钩书醉仙。“便是这吧!”墨渊指而低言。
“进门须知,唯大堂众桌有位。楼不可上尔。”守门上前端量,自见墨渊腰间玉珏,非贵胄无所凭。醉仙守门,眼力需好。只今日特殊,二三楼皆是贵客,只余大堂十余方桌尔。
“只求粗茶淡饭,不求雅舍精食。”墨渊轻笑而言。“如此请进,内有招待。”守卫拱手引进。先言于此,若求雅舍,恐难办矣。
青石铺地,红缎垫鞋,门迎窈窕款待。“长歌误人尔,精食画廊不见,就是酒肆也未得雅间好酒尔。”墨渊笑言。
“少爷饶恕。石城小域,恐难有精食佳肴尔。”长歌低言。“无碍,寻得川都,再是尝那仙野香醇。”难得一处酒肆,墨渊顺引寻得大堂一隅,窗纱遮风尘,外景隐隐尔。
青衣小二卷风提溜而来。“大人见谅,需得什么?”扯肩头布,拭无尘桌。“简餐三人。汝可有好食?”墨渊问询。
“楼中水煮鹿,酒中青竹醉。”小二搭话。“便是尝得少许。”墨渊答到。“稍等。”小二长呼,“水煮鹿二斤,青竹酒两壶。”收布搭肩,自有小童端得茶水。
“这酒楼竟有野味,倒也难得。”墨渊低言浅笑。“楼中酒肉醉,楼外饿沿街。”君瑶低言。
却是让墨渊无奈。君瑶自是忆起己身。洪泽茫无际,孤冢立湿魂。不见垂泪容,但见茫然顾。浪涛拍泥岸,湿鞋无自知。屋瓦遥可见,足下无腾挪。雨珠若石砸,俏脸病如雪。不见雨停时,但见墨痕归。
未几,小二端得酒壶而来,便是置盏倒酒。另有小童端得青菜汤水,软米三碗。
沿街孤零。未几便是一双人影顺路而来,为首消瘦黑袍,驻杖踱步而行。随后魁梧双斧,赤膀束衣。有乞食上前低语,拐杖驻而倾听。
“杜老,如此饶过紫梦,可是不该啊!”双斧低言,遮阴而观左右。“小儿只见紫梦遁逃,不见吾身?”拐杖沉言。却是比前些日子憔悴些许。
“杜老研毒颇深,区区毒香奈何。”双斧门外,自是不知用毒深浅。“腹中安好?”杜九低言而观。双斧顿时冷汗,不再言语。
“少爷来此,吾等已是迟迎。眼耳有言,少爷进楼,吾等紧走几步。”杜九低言。
双斧应诺,便是随后。
醉仙虽人众,却见双斧而颤颤,竟是不得拦阻。杜九进楼,便是寻得墨渊所坐。
“杜老。”墨渊几人起身行礼。虽身十二魔道,却是辈分最高。墨渊虽为道首,却也做不得身份,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