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此事,小儿长叹颇为无奈。虽说知晓,心中之坎奈何。如今邪魔当道,云中师弟皆可心怀天下,却独他这师兄,经书卷海阅览,却无趁手法器,心中不甘。后寻得一灵山古竹,修剪得柄木剑,虽无法器趁手,却也勉强一二。掌门知晓,也是不言。
只是小儿不知,这古竹是师傅入山种植,已有七八十年,每日饮灵泉,沐紫霞,早有灵气。平时小心呵护,却不想却被小儿端了个底朝天,空余土坑残须。若是常人,掌门定会罚扫山门数年,但知小儿闹事,却不了了之。这柄木剑倒也随着小儿胡闹下去。
守门皂袍供奉沐阳执棋,旁有三两供奉观之不言。有外围弟子执帚扫山,清出一片净朗之地。棋局乃一高人所留,传言破局者能窥得大道,自由贪心之人试之,却不甚了解,唯有掌门供奉等蜀山前辈才能窥得一二。
有少年谈之无用,有心者沉迷难已。少倾,皂袍供奉弃子,叹之摇头。“古青如何?”立有供奉微笑询问。
“不得,不得。”弃子供奉回之,苦笑不已。“道学浅薄,无窥天道。”围观几人互视,随后微笑散去。棋局如旧,只一粒黑子放于棋盘之外。
见两名供奉走来,小儿静立拱手。两人阖首,随后离去。随身前供奉进得经楼,小儿领了纸笔,寻得之前经书复抄。纸笔有数,经楼只借不得传,最后纸笔收回点数,少不得丝毫。
另端有少年同样抄写,相比小儿,这少年却是专注,侧颜丰神俊朗,自有一股脱俗之气,俊俏的不像是个少年。小儿收心,毕竟经楼重地,收敛一些。
“听闻闹事?”少年翻页,低声说道。“师傅叮嘱,我自当努力。”小儿不辩,沉声回答。
“倒是有用。”少年停笔合卷,后续赘言自不必抄写。“白玉,当真我不会生气?”小儿怒急,这般刻薄,也唯有白玉能说。若是寻常弟子,敬畏师傅自不敢多言,唯有白玉同为亲传,却是经常训斥小儿。
“气之有用?”白玉轻蔑观之,小儿未有灵器,自是无法比较,唯有口舌逞强。放笔于前,却是吓得小儿连退两步。曾有教训,小儿自是有些畏惧。白玉嗤笑,拾卷起身。“听闻,似是大事,何事让师傅如此?”白玉不看小儿,径自寻得书架,放卷其中。
见白玉如此,小儿心宽。“邪魔之事,师傅已命云中众师弟救援,想来很快便有消息。”轻言,小儿便是来到白玉面对书架另侧,与其隔书卷而立。
“邪魔之事。”白玉剑眉微蹙,“师傅何言?”
“师傅说无忧。”小儿寻得书卷,便是取下。整理衣衫,寻得身后蒲团坐下。
白玉不言,复寻卷宗回位。师傅之言自是信得,心下无忧,翻卷抄录起来。
一时静谧,远有弟子商讨切切之声飘摇绕柱,近有烛台哔啵寥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