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带你去我的房间吧。”落芸向名茗伸出手作邀请状,然后看了看一旁待立的刘茫和秦寿说:“你们去忙吧!”
“是!”刘茫赶紧应了一声便拉着秦寿离开,但秦寿却依依不舍地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落芸。
刘茫一边拉着秦寿走下楼梯,一边皱着眉头对秦寿说:“贤弟啊,不是大哥我说你,你都已经有了个未过门的妻子了,干嘛还要欺骗掌柜的说你喜欢她?!”
“刘茫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未过门的妻子!”秦寿神情十分无奈地张开双手,解释道。
“人家姑娘都说了,你们的亲事打小便定下来了!”刘茫冷冷地看着秦寿,讽刺道。
“可我爹从没跟我说过此事,我根本就不知道!”秦寿的语气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丝急躁。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刘茫拍了拍秦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我也不知道,还是等过些日子再向她说清楚吧!”秦寿无奈地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一片。
“好了!别想太多!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的!”似乎不忍看到秦寿这般迷惘,刘茫像一个长辈一样给秦寿鼓励。
秦寿顺从地点了点头。
名茗随落芸来到落芸的房间后,落芸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名茗对着落芸微微一笑,便坐在了房间里的一张圆桌旁的凳子上,顺手把抱在怀中的琴放在了桌上。
落芸轻轻坐到了名茗的旁边,抬手把一只口朝下放在茶盘里的茶杯翻转着拿起放在名茗的面前,然后为她倒了一杯水。
名茗赶忙用双手握住茶杯,礼貌地说:“谢谢!”
“不客气!”落芸也礼貌的向名茗示以一笑。
名茗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正好对上落芸正看着自己的目光,于是,不好意思地对着落芸笑了笑。
名茗捧着茶杯静默了一会儿,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她立即放下茶杯,像喝了蜜一样欣喜地对落芸说:“姐姐,我想跟你说个事!”
落芸温和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我住在你们这儿,又帮不上什么忙!我…”
“没事!不用你帮什么忙!”落芸还未等名茗说完,便打断她的话。
“不是啊!姐姐,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弹琴。不如以后我就在楼下大厅里给客人弹琴听吧!好吗?”名茗急忙补充道。
落芸听了,眼睛里渐渐浮出欣喜的神色,点点头说:“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我就当姐姐是答应啦!谢谢姐姐!”名茗高兴地向落芸答谢。
时入傍晚,新月初升,华灯齐点,一袭珠帘便挂上了落芸楼大厅北面特别辟出了一块地方。 一张古木琴案,摆于正中位置。
名茗席地而坐,飘逸的裙袂仿佛流云般垂坠在地。澄澈的眸中蕴含着无尽的喜悦与激动之色,她白皙修长得仿佛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双手柔情地爱抚着置于在琴案上的那把雕刻着细致的花纹的自小便陪伴她的古琴,这把琴就仿佛她的亲人一样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旁。突然,她纤巧的手指灵动地在琴弦上轻轻扫过,一阵阵仿佛天籁之音般悠扬的琴声便轻柔地穿透珠帘,像一缕缕清香漫遍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
霎时,大厅里掌声雷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如痴如醉地鼓起最热烈的掌声。
落芸便在客人们对名茗悠扬的琴声的赞叹声中站到了大厅中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各位宾客朋友们,今天你们听到的这悠扬的琴声乃是我们落芸楼刚刚聘请来的琴师名茗姑娘为诸位倾情弹奏,望各位日后多多捧场!谢谢!”
“好!好!”落芸说完,大厅里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落芸的嘴角不禁露出迷人的笑意,仿佛一朵在万丈冰峰上盛开的雪莲。
当宾客们又重新归于一片喧嚣的欢腾中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落芸悄悄地退身避开了这场过于浓烈的喧嚣。唯独一直躲在某个墙角,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落芸一举一动的秦寿。
秦寿悄悄地尾随着落芸来到了落芸楼后的小亭中。落芸无声地伫立在小亭中,似乎是在观月,又像是在发呆。躲在暗处的秦寿静静地看着被一片寂然的月色所笼罩的落芸,内心纠结万分,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秦少爷,既然来了,为何不显身?”落芸看着自己面前一片模糊的夜色,像是自言自语道。
“原来她早已知道自己一直在跟踪她!”秦寿在心里暗忖,然后不得不走了出来,并作揖道:“落芸姑娘,在下冒昧了!”
“秦公子,你跟踪我到这儿所谓何事?”她毫不正视他,只冷冷发问,音中尽是疏离之意。
“阿芸,其实我想告诉你,名茗是我爹的至交好友名政叔叔的女儿。”秦寿一边走向落芸一边迫不及待地说道。
“与我何干?”落芸含了冷气执重言下,目色泠然无一丝暖意。
“落芸,其实我对她所言的亲事一说根本一无所知!”秦寿立于落芸身旁,同落芸一道把目光投向远处漆黑不清的夜色中,字字恳切道:“我爹从未与我说起!他只是让我好好照顾她!”
“呵呵!”落芸发出一声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声,眸中仍无半尺温情。
“落芸,你不相信我么?”秦寿蓦然侧首看着落芸被月光映衬得近乎苍白的脸颊,心底为落芸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到万分焦急。
“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落芸依然像一朵冰山雪莲般冷漠地对待秦寿。
“芸!”秦寿一把拽住落芸纤细的胳膊,然后轻轻一拉,便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他的双手死死地环抱着落芸丰满的身体,嘴唇几乎贴上了落芸的耳垂道:“我喜欢的人是你!真的!”
落芸没有挣扎,而是安静地依偎在秦寿温暖的怀中。此刻,她的内心似乎已经认定了秦寿的怀抱便是她此生永不更改的栖息之地了。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滚烫的热泪已经无声无息地流了一脸。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深深地爱着秦寿呢!若不然,她怎么会在听到名茗说自己是秦寿未过门的妻子的时候,心脏仿佛受到了重器捶打一般痛不欲生呢!但是,她这样一位坚强到令人敬畏的女子又怎会将自身的痛苦轻易外露呢!
这时,突然有一个敏捷的身影风驰电掣般从秦寿对面的岸上一闪即过,秦寿警觉地喊道:“什么人?”然后,便轻轻放开落芸,并向落芸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快点回落芸楼。之后便飞快地追了上去,一直追出了落芸楼。追了一段路程后,秦寿终于看清来人是一个蒙面黑衣人。此人奔跑得速度快得惊人,秦寿自恃自己有一身强健的体魄,但追赶此人仍然显得很吃力,几度被此人甩下一大截路程。
当追至一片小树林中的时候,黑衣人忽然停了下来,转头便出招打向秦寿,秦寿迅速地接过招,与黑衣人激烈地厮打起来。最后,秦寿挥出一记重拳,打在了黑衣人的柔软的小腹上,黑衣人应声倒在了地上。秦寿正欲冲上去继续挥打黑衣人。黑衣人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
“秦山大哥!”秦寿震惊地看着黑衣人那张在周遭庞大的黑暗中略显模糊但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