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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此时相望不相闻(上)

我的主意虽算不上完美,但已是目前情势下的良策,舅父舅母自是赞成,第二日便拖着病体上寿府交涉。而寿吴礼既达目的,爽快地履行承诺,上衙门撤了诉。

第三日,被羁押了整整一个月的丰年终于重见天日,回到了府中。一家人抱头痛哭后,立即为老太君和表嫂曹氏出殡下葬、入土为安,接着便着手变卖老宅、遣散奴仆、收拾行装。

十余日后,我收到了少扬的来信。信中说他已安顿在洛阳最大的云来客栈,正积极准备殿试,让我放心。并询问我府中何人过世,劝我节哀。信尾,以遒美健秀的行楷附诗一首:

银烛吐青烟,金樽对绮筵。离堂思琴瑟,别路绕山川。

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

浓浓的情意随着字迹映入眼帘汹涌而来。自城门口一别,我们已有月余未见。虽然近来一直忙忙忙碌碌少有闲暇,但每当夜阑人静之时,入骨的相思便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珍而重之地收好信笺,铺纸磨墨,将府中的变故简单叙述了一番,同时告诉他我们不日将离开长安,举家迁往洛阳定居,嘱咐他安心备考,保重身体。

意犹未尽,我略一思忖,将《春江花月夜》的另一段写了下来: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待一切准备停当,已是秋分时节。

府里大部分年轻的奴仆已被遣散,只留下了几个像秦叔这般上了年纪、不愿再另觅东家的忠仆,还有舅父想方设法、重金礼聘的“求凰”里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工人,加上郑府上下十几口人,组成了此次东赴洛阳的队伍。

这样一行二十余人,雇了几辆马车,又将筹得的一千多贯铜钱换成三箱金锭,请了两个镖师,告别郑家祖祖辈辈生活的长安城,朝东都洛阳进发。

家中接二连三的丧事、官司,又忙碌了这些日子,一路上的气氛不可谓不沉闷。唯有虎娃和小杰童真无邪,总有说不尽的话,玩不尽的游戏,稍稍缓和了众人郁结的情绪。

可怜的小杰,到如今尚不知自己的娘已香消玉殒,这个年龄的孩子,还理解不了死亡的意义,我们只能用善意的谎言先瞒着。

虎娃正玩得兴起,忽地抬头问我:“娘,陈叔呢?我好久没见到陈叔了。”

“你陈叔啊,就在洛阳,等咱们到了洛阳就能见到他了。你很想见到陈叔吗?”

“是啊,陈叔最好玩儿了,虎娃最喜欢跟他玩。”

“真的吗?那娘跟陈叔,你更喜欢谁?”

“都喜欢,最喜欢娘和陈叔一起陪虎娃玩!”

“鬼灵精……”

平静顺利地行了三日,第四日进入了蒲州地界。待蒲州一过,洛阳也就快到了。

到了傍晚,我们在蒲州城中觅了一家带食肆的客栈投宿,安顿好后便到食肆去用餐。

此时已过了用餐高峰,食肆里人并不多。点完菜后,我托腮望向窗外,此处位于城市中心,沿街的景色尽收眼底。只见街上商铺林立、人来车往、秩序井然,唐朝之繁盛可见一斑,亦可看出蒲州地方官治理有方。

我正自顾自想着,忽地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庐陵王、李贤!不由得目光流转,侧耳细听起来。

这是旁边一桌四五个年轻的锦衣男子,在酒后议论。

“……他们说,太后无端废黜了两位太子,软禁当朝皇帝临朝称制,又肆意改换年号、旗帜和都号,还追尊武氏先人、提拔武氏子侄,改天换日之心昭然若揭,是以在扬州揭竿起义,要匡复庐陵王李哲呢!”

“匡复庐陵王?我怎么听说他们找到了废太子李贤,要拥立他登基呢?”

“废太子李贤?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朝廷骗人的?”

“哎,管他李哲还是李贤呢,都李唐皇族就是了。你没听他们的檄文里说:公等或家传汉爵,或地协周亲,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倒是也颇有几分……”

“嘘,钱兄,不可妄言!”

“哦,是是是。那周兄可知,如今情势如何?”

“听闻起义军,哦不,叛军集结了十余万人马,已攻陷扬州和润州。太后派了大将军李孝逸和黑齿常之率三十万大军平叛,具体战况如何,周某暂时也不得而知。”

“哎,你们说,是叛军胜算大,还是王师胜算大啊?”

众人各抒己见、众说纷纭。

我心下一动,他们说的,应该是历史上的“扬州叛乱”。叛乱的具体经过我并不了解,但结果我却清楚得很,自然是以失败告终的。因而此事我也没作多想,餐后便早早回房歇息了。

次日起来,我们离开客栈,准备出城。谁知走到城门口时,发现大门紧闭、四周戒严,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不知情的百姓焦急地等待着城门开启。

舅父遣了家仆问了几个百姓都不明所以,最后掏钱问了差役才知道,原来有一支叛军今日一早兵临城下,宣称他们的统领是躲过阴谋杀戮的前太子李贤,如今起兵是要举义旗、清妖孽。如果蒲州能开城迎主、共立勤王之勋,不单能免去恶战,更可享凡诸爵赏。

我听后心里打起了鼓,李贤真的还活着吗?以武则天的铁腕手段,他侥幸脱逃的可能性很小。但毕竟无人亲眼见过李贤的尸身,他真的活着也未可知。即便如此,我也知道他们是不会成功的,而在争夺皇位这件事上,失败者自古以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我忙问去打听的家仆:“那差役有没有说,蒲州刺史是如何应对的?”

家仆拱手答:“回三小姐,差役说史刺史见过他们的统领后犹疑不定,告知叛军事关重大,他要回府衙商议。”

犹疑不定?蒲州位于洛阳和长安之间,地理位置十分关键。万一他们商议的结果是大开城门,蒲州一旦失守,京师就岌岌可危了。

不行,我得去找蒲州刺史!

我一面让舅父领着众人暂时回客栈等待,一面找出了少扬当时寄还给我的祭酒鱼符,带着喜鹊急急赶往蒲州府衙。

还未行至府衙门口,便遇上一队有侍卫护送的车马,看仪仗像是刺史出行。事急从权,我顾不得那么多,把眼一闭就拦在了马车前,大喊:“刺史留步!”

头前一匹马被我惊得四蹄乱踢,两名侍卫迅疾持刀上前,横眉指着我问:“何人大胆,胆敢惊扰刺史大人出行?”

果然是刺史的车驾!我平一平气息,朗声道:“在下有急事求见刺史大人,是关于城外叛军的,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少顷,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一个头戴乌纱帽、面蓄长须的中年男子蹙眉沉声道:“你是何人,何以会有叛军的消息?”

我知道不拿出点证明,是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平头百姓知道皇宫大内之事的,便取出随身带着的鱼符道:“回大人,在下上官婉,曾受太后赏识做过一段时间的国子监代理祭酒。此乃祭酒鱼符,请大人检视。”

刺史目光一亮,示意随从接过鱼符。他仔细查验后,立即下了马车,行至我面前,侧首道:“你便是那个做过公主侍读、任过中书舍人,后来被革职流配的上官婉?”

我轻施一礼道:“正是,在下日前承蒙太后恩赦,重获自由,打算赴京、赴京向太后谢恩。今日途经蒲州,听闻城外有叛军招降,更有一人声称自己是废太子李贤,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本官……”刺史说到这里突然一挑浓眉,殷切地看着我问:“姑娘、姑娘可认得废太子李贤?”

此问正中我下怀,我颔首道:“回大人,在下有幸曾近距离见过废太子李贤几面,他亦认得在下。”

刺史喜出望外,道:“好好好,太好了!本官虽然曾在紫宸殿见过废太子,但距离远、时间长,如今已记不真切。城外那人虽与本官印象中的李贤长得颇为相似,且能一一回答本官的提问,本官却也无十分把握。如若此人确非李贤,那城门是万万开不得的。”

听他说话的口气,我试探道:“敢问刺史大人,如若那人确是李贤,大人又作何打算?”

他向我走近一步,蹙眉低声道:“本官方才与府上同僚商议过,如若此人确为李贤,那这本就是李唐天下,开门迎主乃是情理之中。何况,蒲州城内的府兵目前仅有一千二百人,即便加上有战斗力的青壮年,也不过三四千人。而据探子回报,叛军至少有三万人。敌强我弱,一旦开战,城破后受难的必将是蒲州百姓。所以还请姑娘能替本官再去验一验,以辩真伪。”

他说罢,朝我拱手一揖。他说得没错,如果不开城投降,一场鏖战是无可避免的,最终遭殃的必然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然而如果开城投降,将来叛乱一旦被平息,他作为下令开城的一州长官,必会被认定为投敌叛国的逆臣,后果可想而知。我能想到的,他必然早就料到。如此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怎不令我钦佩动容。

“姑娘是在担心自身安危吗?”他见我沉默不语,不免急了起来:“你放心,本官会派武艺高强的侍卫贴身保护你,并安排弓箭手在城头埋伏以策万全。他们的目标是整个蒲州城,该不会为难你一介女流。”

我摇头道:“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敢问大人,如若确认城外那人并非李贤,敌我力量又如此悬殊,大人有何御敌良策呢?”

他恍然,耐心解释道:“这个问题,方才吾等商议过,如若决定不降,那第一要务便是通知朝廷、搬救兵,同时设法拖延叛军进攻的时间。本官算过,放信鸽给最近的驿站报信,驿卒快马加鞭,不消一天一夜即能送达朝廷。援军日夜兼程,最快需要两天两夜能抵达蒲州城外。也就是说,熬过三天,蒲州城便有望保住。

听他这么一说,我稍稍宽心,略一思忖,点头道:“那在下即刻便随大人前往察看,还请大人做好一应准备,以策万全。”

他一面请我们坐上他的马车,一面镇定自若地指挥下属分头去做各项迎战工作:准备好求救函和信鸽,制定作战计划并调遣府兵,征召城内青壮年并临时武装,向百姓有偿征调各类守城物资。如此种种,思路清晰、有条不紊。

一上车,他便开始与我商议以何种方式去探知真伪。我一介女流,又无官职在身,贸贸然出去要求见他们的统领,多半是见不到的,即便见到了,也很有可能被怀疑而深陷险境。

这一点我还真没有考虑到,幸好刺史思虑周全,他的建议是我以他女儿的身份出去,代他谋求下令开城的好处,并设法拖延时间。刺史告诉我,他会安排弓箭手埋伏在城头,但是弓箭的最大射程无法超过半里,而叛军驻扎在城门一里地开外,所以我完成任务之后要迅速撤离至弓箭的射程范围内,以防不测。

刺史想得如此周到,我亦该投桃报李,不让他难做。因而到了城门口后,我当着府衙众多官员的面,对刺史说:“承蒙刺史大人信赖,但空口无凭,还请大人提供笔墨。”

刺史不解,但仍命人取来了笔墨。

“废太子李贤习惯将自己的名字写成这样。”我一面模仿李贤的笔迹在纸上写了大大的“李贤”二字,一面解释道,“在下会设法让叛军统领写下这二字并带回,如若其写法一致,那才有可能是真的李贤,如若不然,就一定是假的。”

刺史马上明白了我的好意,不胜感激地说:“姑娘深明大义,史某代全城百姓谢过姑娘。此去危险重重,请姑娘小心行事。”

刺史挑选了两名他的贴身侍卫,神色凝重地关照了几句,又特意为我选了一匹矮小温顺的骏马,然后命令守城的差役放我们出城。

喜鹊想要陪着我一同出城,当然被我和刺史一口否定了,她只好和守在城门口的蒲州官兵一起,殷殷目送我出城。

偌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但仅开启了大约一丈宽后便停了下来。我们三人快速驭马通过,城门旋即再次紧闭。

一出城,视线所及皆是乌压压的一片。虽然距离叛军还有一里地之遥,但是大军压境的压迫感却足以令人胸闷气短、如芒刺背。

叛军马上发现了城门口的异常,派了两名骑兵过来查看。

在我前头的侍卫扬声道:“我家小姐要求见你们统帅。”

“我们统帅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速速报上名来!”

“我家小姐是刺史大人之女,有要事与你们统帅交涉。”

“等着!”

骑兵说罢回去禀告,没多久后其中一人折返引了我们过去。

离叛军愈来愈近,这种压迫感亦是愈来愈重,我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沉重了起来。

叛军的阵型分明,头前是一个约莫五十人见方的骑兵方阵,紧随其后的是约莫一百人排开的巨大步兵阵营,连绵望不到头。

离方阵还有大约十丈距离时,骑兵挥手示意我们停下,又对方阵高喊一声:“让!”

骑兵方阵立刻从中间向左右避开,让出一条一丈余宽的通道,一辆颇具规格的马车显露了出来。

我和侍卫提缰欲行,骑士拦住侍卫道:“统帅只许史小姐一人步行觐见。”

两名侍卫不安地与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点头微笑,示意他们在原地等我。

我翻身下马,跟在骑士身后走向马车。两旁皆是高头大马,不时有战马打出鼻响,仿佛在向我示威。马上的骑士个个精壮魁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愈发显得我矮小单薄、不堪一击。

然而我并没有时间担心害怕,而是满脑子地思考,如果是真的李贤该如何,不是真的李贤又当如何。

如果真的是李贤,那或许还有转圜余地,我可以先假装与他谈判,待他入城后再设法相劝。如果不是,那我的处境可就危险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试探之意,在获得签字后必须迅速返回。

行至马车离约莫三丈远时,骑士止步拱手道:“禀统帅,来人带到!”

我亦和声道:“蒲州刺史史务滋之女,求见太子殿下。”

少顷,从马车中走出一人,锦衣玉带、高挑颀长。

只此一眼,关于李贤的记忆一幕幕充斥脑海。试针得赏后在宫中小道上的邂逅;荷花池畔采摘莲叶时的不期而遇;马场合唱《天仙配》的欢乐美好;被诬陷偷镯遭杖刑时的及时相救;获罪关押后在走马楼的最后倾谈……

难道,他真的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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