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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若嘻嘻一声,亦是笑道:“嗯,看明白了,记得了,忘记了。……棘奴大哥哥,我现在可以一个打两个么?你说我可以么?”喜色之中,尽显豪气之情。
辛棘奴将手中断刀虚空一劈,朗声一笑,豪气干云,道:“好,那当然可以呀,你肯定行的,就一个打两个。……你当然行!”
神情之间,竟全然未将眼前这两名鞑子军官放在眼里,辛棘奴将手中断刀递给李宛若,说道:“我这刀虽然断了,但甚是锋利趁手,使得熟了,可与你人刀合一。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沉重,你应该可以使用得来。”
李素华走至二人身前,将自己所用柳叶刀递上,微微一笑,柔声道:“宛儿,用姑姑的吧,你用姑姑的刀,趁手些。”
“好的,谢谢姑姑,等会,我便让您老人家看看,咱老李家的小姑娘我是如何为咱家报仇的,嘻嘻……”
李宛若持了柳叶刀,照着辛棘奴的样子,虚空轻劈,划出一道银亮色的冷凛刀意,回头嫣然一笑,说道:“棘奴大哥哥,你看,如何?等会,我就用咱家的柳叶刀好好教教那两个鞑子坏蛋的怎么做人儿,做一个乖巧听话的人儿,嘻嘻。”
李宛若叽叽喳喳的说着,喜笑颜开,旁若无人,只顾把弄手中这把精致的柳叶刀。
“呵呵,这小丫头,等会好好用刀,不要分心哈。……,你行的,我信你!”辛棘奴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这小丫头的小脑袋,以示鼓励。
那两名鞑子军官在旁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皆是狠狠地“哼”了一声。
古塔尔神色气忿,看着辛棘奴等人,恨恨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如一只毛虫子,简直不自量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会看我怎么拾掇你们,哼,到时,你们这些南蛮子可别怪我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要怪就怪这小丫头片子太招人烦了,……真是气死我啦!”
古塔尔气急败坏,转过头去,对胡车儿说道:“兄弟,等会我们一起上,在一招内把这小丫头片子灭了,不用给大哥我留啥情面。”。
“嗯,大哥,……可这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咱兄弟俩犯得着跟她斗气吗?”
“犯的着!不然,以后我们还怎么在军中混?这脸还要不要?”
“好吧,我们一块儿上。”
古塔尔与胡车儿互视一眼,不再搭话,各自双手挥动,分别手持金钩银划与弯刀,腾腾几步,跳到谷场中,气恨恨的,对辛棘奴与李宛若大声叫道:“那作死的小丫头,来吧,一个打两个。”
辛棘奴退回李庄人众中,站在李素华与李芷若身边,注视着谷场中央的对峙者,心中虽也不免有担心,但脸上是平静而悠闲的。
李素华与李芷若心底自是有些担心与焦急,遂转头看看辛棘奴,见他脸色平静而闲适,心下稍安。
三人相视一笑,转头静静看向谷场中央。
李宛若回头对李庄众人微微一笑,将手中柳叶刀再次虚空轻轻一劈,举起左手,握成拳头,向辛棘奴与李素华、李芷若轻轻挥了挥,意示“我行!”
然后转过头去,对十步之外的古塔尔与胡车儿大声说道:“来吧,本姑娘就一个打两个。”
鞑子队伍中,此时擂动隆隆战鼓,并将战旗摇动起来,甚是雄壮。
古塔尔与胡车儿互视一眼,也不搭话,猱身而起,一个挥动金钩银划,一个晃着锋利弯刀,直向李宛若狠狠扑来。
李宛若此时心中满满的都是辛棘奴刚才挥刀演习的平静悠闲的神情,胆气一壮,可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古塔尔与胡车儿猱身扑来,遂嘻嘻一笑,挥动柳叶刀,迎了上去,很快战成一团。
古塔尔与胡车儿脚下迈步漂移,行动如风,一左一右,起落如电。
金钩银划、锋利弯刀将李宛若圈在阵中,攻击绵密,交互横扫,一出手便是夺命的杀招,直往李宛若身上要害处招呼。
胡车儿头顶短发,根根竖立,圆睁了环眼,左手如钩,右手挥动弯刀,一抓一砍,虎虎生风;古塔尔口中呼声喝喝,浓眉倒竖,挺金钩银划,一勾一画,招招如电。
两名鞑子军中的悍将向来屡建战功,自是不同凡响,抖擞精神,全力酣战。
二个对一,呈丁字转灯儿般厮杀,或斜刺里攻击,或半空里劈砍,或地面上横扫。
三人于打谷场上,连斗数合,不分胜负。
李宛若初时尚处于下风,防多攻少,依着辛棘奴所授心法秘诀镇定心神,心无旁骛,全力应战,尽力招架古塔尔与胡车儿二人如潮似浪的绵密攻击,在两者的攻击间隙中游走腾挪,时而像一条滑溜的鱼儿,时而如一条穿花的蝴蝶,时而又似一只织机上的飞梭,在二名鞑子战将的扑击围攻之间,尽力如辛棘奴刚才试刀那般,神定气闲地踏空而动,或地上飘移,转圈,腾挪,反击。
只听叮叮当当的金属交鸣之声频频响起,两名鞑子悍将竟然一时奈何不得李宛若。
三人在场中缠斗了约二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李宛若经过对辛棘奴所演绎的点绛唇七刀斩刀法于实战中的体悟与感应,渐渐与初时自是大不一样,慢慢的便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将点绛唇七刀斩使得得心应手,越战越勇,身形亦是越来越飘忽不定,有如青梅暗香于静夜里的浮动。
古塔尔与胡车儿二人见与李宛若相斗许久,却拿不下这小丫头片子,心气渐有些浮动,下手愈是越来越狠,越来越猛,掀起的攻击气浪将谷场地面上飘落的竹叶也给振动得纷纷的飞,纷纷的落……。
一打二,在谷场中央,相斗的三人,各自的身形变换亦是愈来愈快,愈来愈急骤。
古塔尔与胡车儿二人便如两只凌空飞击的猛禽,而李宛若便如一片随意飘飞的雪花,又似一瓣翩翩飞舞的梅朵,在风中,在雨中,在清冷而搅乱的空气中,自由自在的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