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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手里端着的这碗点心里就一点儿迷药,吃不死人的,广末平次郎很想用这种想法来欺骗自己。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完全是自欺欺人,郭大喜一向下手极狠,现在做这种事已经游刃有余了——他甚至敢在这段时间先跑去跟媳妇亲热,还说什么“不用着急”。

广末也不想着急,他端碗的手抖得就差直接把碗摔在地上了。

陈先生的屋里黑着灯,大概已经睡觉了吧?郭大喜那凶神连这一晚上都不愿意等,他拎着自己的脖子吐着酒气说:“要是他们已经睡着就更好了,你就直接把那男的勒死!”

天哟!他哪里干得出这种事哟!广末想不通,为什么郭大喜能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么可怕的事,这可是杀人啊!杀的还是救他媳妇的恩人!他不怕遭天谴吗?

郭大喜大概是不怕的,他们郭家上下恐怕都不怕,不然也干不出来那许多丧尽天良的事了,不然自己的爹应该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了。

是的,广末的爹死得太憋屈,憋屈得他想起来就浑身发抖。他不知道为什么爹会犯这种怪病,他只知道犯病后的大夫是郭家介绍的,广末本以为郭逢春是大善人,发慈悲,谁成想病没治好,反倒欠了一屁股外债。但直到爹病死下葬;直到卖了自家的田地和房产还债;直到自己像狗一样乞求租赁原本属于他的房子和土地,他都没有怀恨过任何人,尤其是那位尽心治病的大夫。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惊讶地发现,那块原本属于他,现在理应归郭家所有的土地,已经被一分为三,其中一块居然划到了那个大夫名下!

广末不是傻子,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愤怒地发抖,他几乎犯了癔病,一看到郭家人就觉得他们头上长出了一对角,身后长出了小鬼的尾巴。他怕鬼,爹以前就怕鬼,连带着他也出奇地害怕,因此从那以后,他看都不敢看郭家人,尤其是那凶神似的郭大喜。

但今天,就是今天,郭大喜捉住他,拎着他的脖子塞给他迷药和绳子,叫他杀人,叫他杀一个年轻人,还是他郭家的恩人,而理由呢?居然只是可笑的,他们住在自己家里!

靠!凭什么!凭什么他郭大喜想杀人,却要自己动手?当他广末平次郎好欺负吗?当他是郭家养的一条狗吗?郭逢春在乡里被称作贤达,被人尊称为大先生,平时连只火稚鸡都不忍杀,怎么他这儿子下手却比厉鬼还很啊!

一想起郭大喜的脸,想到他脑袋上再加一对恶鬼的角,广末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哆嗦着抬起腿上楼,脚下绊在楼梯沿上,几乎就要摔倒在地。要是把点心洒了就不用上去了吧,广末自己都不信,他不敢想象万一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郭大喜红着眼准备杀人的目光,他突然间想到了郭家的那根竹鞭,竹鞭抽在那姑娘背上,把衣服都抽烂了。他怕,他怕,他怕吃这样的鞭子,刚刚因想起父亲而诞生的那点儿愤怒此刻早已无影无踪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他在心里默念着刚刚郭大喜告诉自己的话,咬着牙爬上楼梯。

这楼梯长得仿佛是要通往天国,广末从来不知道自己家的楼梯居然有这么长,这么陡。终于走到顶端了,他气喘吁吁,就好像刚刚攀上高山。抬头望望天,大风吹得树叶在月光下乱舞,乌云积卷而来,旋而又被吹散,要下雨了,恐怕是一场很大很大的雨。

僵硬发白的手指敲在木门上,咚咚的声响回荡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直接敲在自己的胸口,广末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听着,屋里悄无声息,不像有人在。已经走了?广末心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随即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真的走了怎么办?要是郭大喜怪罪自己没把人看住怎么办?广末紧闭着眼睛,简直就像那根竹鞭已经落在了自己头上。这下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手握成拳,拼命砸在门上,“陈先生,陈先生!”他大声喊着,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响亮。

那扇小小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广末瞬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冷了下来,月色之下,屋子里空空荡荡,床上的被子都没动过,他急匆匆走进屋里,随手把碗放到了桌子上,扑到床前。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床上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广末抓着头发,明白自己肯定一脸惨白。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背后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然后是木门轻轻关闭的声响,他猛地转头,差点尖叫起来,一只手立刻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迎接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别动!别出声!不然直接崩了你!”

有人来了,看到小妞突然竖起耳朵,菲儿一把抽出了手枪。不是阿离的声音,否则小妞不会这么紧张,菲儿悄悄站了起来,摸到门边,她根本就没有睡在床上,而是一直靠墙坐着,她怕自己一旦睡着了会有麻烦。果不其然,这才过了多久,就有人找上门了。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这不是和阿离约定好的敲法,菲儿屏住呼吸,静静等着,没过多久,就听见沙哑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喊着:“陈先生,陈先生!”声音大得就好像生怕他们听不见似的。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个他们进村后最早见到的家伙,如果菲儿记得不错的话,他也是郭逢春的租客,荒唐的是这本是他的房子。

胸口怦怦跳得厉害,菲儿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枪忘了上膛,她暗叫糟糕,浑身上下却僵硬地动不了,更没有力气为手枪上膛,她只能紧紧贴着墙壁,希望对方能当作是他们已经睡着而放弃。

只有一个人,小妞的耳朵不会有错,这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周围不应该塞满了全副武装的敌人吗?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使者?还是单纯来表示友好的?菲儿不信对方真的是满怀善意,否则就不会在明明黑着灯时打算硬闯。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自己居然还忘记了锁门!她紧张地无法呼吸,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人猛地冲了进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菲儿一时间不知所措,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学校会教学生这种情况的应对,但是巧的是,这个叫广末的男人进来第一眼不是看向门后,而是注意着床上,他把手里的东西随便一放,扑到床前,一阵乱摸。

菲儿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突然活动自如了,呼吸也顺畅了。她双手按在枪上,上膛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一清二楚,菲儿反倒不那么担心了。阿离说得不错,想伤到他们,这帮南岛人没那个本事!

“别动!别出声!不然直接崩了你!”在广末转头的一瞬间,菲儿不知从哪里借来了勇气,举起枪指着对方的脑门,压低声音说着,她甚至没有忘记反手锁上门。

广末点着头,把嘴巴像拉链一样紧紧闭上,双手抱住后脑勺,任由她搜身。菲儿其实并不知道该怎样搜身,但他的武器藏得太明显了,完全没费力气,她就找到了一根绳子,然后她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警察的做法,命令他慢慢地蹲下去。

“我问你话,压低声音回答,要是敢喊……”她晃了晃手里的枪,吓得广末赶紧低下头,抱着脑袋,身上抖得像筛糠,却大气也不敢出。

“叫什么名字?”

“平次郎,广末平次郎。”

“年龄。”

“二十五。”

“长得挺着急啊。”菲儿完全没经大脑,脱口而出,跟阿离混久了,连说话的方式都在学着他,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而且还乐了出来,菲儿自己都不明白这份游刃有余的心情是从哪里来的。

见广末嘴唇颤抖着不回答,菲儿只好主动切入正题:“大半夜的,想干什么?”

“我……我……”

“点心里有毒药,是不是?”

“姑娘饶命啊”他真的哭了出来,又惮于自己的禁令,绝不敢大声,只好哑着嗓子,咬着手指,呜呜地哭了,“不是我想啊!我不想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啊!都是郭大喜逼我干的啊!”

“郭大喜……”说起今天的新郎,菲儿心里有个疑问比知道郭大喜想杀他们灭口还要令她在意:“郭大喜的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你要是敢说慌……”

“不敢,不敢!”这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把手插在口袋里,这个举动可把菲儿吓得够呛,她狠狠地把手枪往广末的脑门上一顶,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大喊着:“干什么!”

“饶命,饶命!”他慌张地举起手,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战战兢兢地说:“俺就是找,找那个卡……”

“什么卡?”

“训练师证。”

菲儿俯下身子,一手举枪抵着他的脑门,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揪出了那张被他当宝贝似藏起来的湛蓝色的小卡片。

“二星训练师,艾梦琪,籍贯是紫堇市,今年19岁……”借着月色看了一眼训练师证,她喃喃说着,咬着嘴唇想了一阵,问:“这张训练师证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从郭大喜家里。”

艾梦琪,这个名字她有些印象,如果她的记忆没错的话,这是那个在橙华森林里失踪的训练师的名字,有一段时间新闻里滚动播出,想不记住都难。把训练师证小心地收起来,菲儿继续问:“这个艾梦琪是怎么回事?”

“绑来的。”

“什么时候?”

“月初。”

“怎么绑架的?”

“就,就是,郭大喜瞅她只有一个人,叫上人手,趁晚上……”

“你们不知道这是犯法吗?”菲儿的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能感到自己的脸一定愤怒得通红发烫。她无法想象,这群南岛人真的敢袭击训练师,更想不到,这个憨货还有反驳的理由:“知道啊,可俺们有啥办法!”

“什么意思?”

“俺们村穷成这样,谁家姑娘想嫁过来啊?”

“所以你们就绑架?”面对广末理所当然的平淡表情,菲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原以为的义正言辞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这一点怒火都在慢慢熄灭。

她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问道:“你们村有多少媳妇是绑来的?”

“就这一个。”

“就一个?”

“真的,就郭大喜他家一个,绑人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还容易摊上事,就郭家敢干这事儿!”

“那其他人呢?”

“买的,别人都是买的,章婶就是专门干这活儿。郭大喜这个原本也是想经章婶卖了,但他自己看上那姑娘了,死活不肯撒手。”

“他就不怕警察来查?”郭家有一个当警察的,但也只是个乡村的小警察,想来还办不到只手遮天的事。这个念头一蹦出来,菲儿就突然沉默了,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警察调查时没来你们村吗?”

“来了来了,可把俺们吓死了。”

“那你们是怎么躲过的?”

“北面山上有个大洞,警察一来,三先生通知俺们,俺们就把人藏在那里。”原来是这样,有内应,还有退路,真是狡兔三窟啊!就在这时,菲儿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要是他们躲到象山村的这个秘密基地里,这帮南岛人能想到吗?于是她不假思索地问:“怎么去?”

“往北面山顶走走就到了,洞口有两棵大榕树,俺们还在那搭了棚子。”

菲儿在脑海中简单勾勒了一下这幅画面,情不自禁地说道:“你们还准备长期抗战呀?”

广末平次郎明显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菲儿也不需要他听懂,她继续问:“全村都参与这件事了吗?”

“对呀,在这方面,大家是很团结的。今天你不帮别人保护媳妇,明天你家媳妇跑了你就啥都没了。买个媳妇少说几千,多的上万,一家一辈子就能攒这么点儿钱。而且俺们这的警察都知道情况,不少警察自己都是从小村子里面出来的,方圆十里都是亲戚,你把人家媳妇抓走了就是断人家的香火,在这村里就没脸做人了。”

“嚯,就这样还要脸呀?”菲儿想起来那个叫郭怀秋的中年警察脑满肠肥的样子,就一阵恶心,她再次问道:“郭大喜为什么要杀我们?”

广末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说,说是你们把这个事儿撞破了,一出去指定要报案,他们怕摊上事,就,就……”

“你们不是有警察打掩护吗?”

“那是买媳妇,可这是绑票啊,谁敢担着?也就是三先生看着亲戚面子,大先生又给了他不少钱,要不然哪敢管这事儿啊!”

“既然这样,你们怎么就敢对付我们?跟我一起的男生可是四星训练师,他要是出了事,警察更得把村子找翻天呀!”

“俺也是这么说的啊!可是那个天杀的郭大喜鬼迷了心窍,你们还是救他媳妇的恩人呢!他不怕遭天谴,俺还怕哩!”

听到这里,菲儿眼前一亮,脑袋里过电一样闪过一道光:这个村子似乎并没有广末嘴上说的那么团结。或者说,在买媳妇上的团结是因为有共同利益,但在绑架训练师这件事上恐怕未必。“那你怎么说?”菲儿蹲下身子,放下了枪,直直地盯着广末的眼睛,如此问道:“你也想杀了我们?”

广末平次郎别过头,不敢看她,小声说:“郭大喜说了,俺们都是从犯,警察一来,照样跑不了。”

“你参与这件事了?”

“参与了。”

“参与到什么程度?”

“绑人的那天,俺也被叫去了。”

“动手了吗?”

“没,没,俺不敢,俺爹说过,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儿……”

菲儿被逗乐了,她真的笑出来,伸出手拍着广末的肩膀,说:“你这叫什么参与啊?”

“俺还吃了喜酒,这是拿那姑娘的钱办的……”

“这也不算!”

“俺还,俺还……”

“听着,广末平次郎,你并没有参与郭家的脏事,你明白吗?”

这句话让广末如同触电一样,两眼真的亮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小心试探着问:“真的?警察不抓俺?”

“当然是真的,你是个好人,和那帮人不一样,警察为什么要抓你?”菲儿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笑容一定充满了阳光,就像天使的祝福,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了不知多少次,才终于像点样子的,温暖而亲切的笑容。

“听着,平次郎,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们要尽快出村。但山里的路我们不熟,需要你来带路,可以吗?”

听了这话,广末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郭大喜要是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菲儿没想到这个怂包对郭大喜的恐惧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她说:“我们一出去,郭大喜保准被抓起来,你还怕他干什么?”

“今晚他就能杀了我呀!”

菲儿皱着眉,决定祭出自己最后的杀招:“你在村里还有什么挂念吗?”

“啥?”

“你没地也没房,连家人都没有了,还留在这个破地方干什么?不如跟我们一起走,我还能想办法在城市里给你介绍份工作。”

广末两眼瞪得铜铃一样,可立马又摇起了头:“俺,俺没文化,只能干苦力……”

“谁说的?郭逢春?”菲儿抱起胳膊,终于忍不住了,她就差把“不可救药”几个字写在这个又怂又蠢的南岛人脸上。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是,这货居然真的点了头!

郭逢春做了什么,能在这帮人心里有这么高的地位?菲儿明白了,想要打破郭逢春说一不二的形象,就只有用更高大,更遥不可及,更有威严的形象,她说:“你知道跟我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吗?”

“不知道。”

“他是陈世明的儿子,是陈氏的二公子。”

“那是谁啊?”

菲儿一时语噻,这才意识到这帮人大概连陈氏的名头都没听过,想让他动心,还得跟这货最能接触到的人比较。她舔了舔舌头,努力找回来刚才的气场,继续道:“他的父亲,钱多得你都想象不到!你认识的最有钱的人是谁?”

“大先生啊。”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是世间不二的真理。

“他们家,比郭逢春有钱得多,郭逢春的那点财产在他们眼里,连根毛都算不上!”

广末半张着嘴摇着头,有钱人是什么样子,恐怕他真的想象不到,“真的假的?”他疑惑道。

“当然是真的!”菲儿急得都快跺脚了,脸上这点儿从容平静的表情完全是伪装,还是多亏了黑夜的遮掩。怎么就说不通呢?菲儿强忍着,压低声音说道:“这么说吧,你要是有了钱,第一件想干的事是什么?”

“赎,赎回俺的地和房子。”

你就这么点儿追求啊?菲儿差点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说:“你救了我们,陈家自然就会给你报酬。放心,陈家有的是钱,到时候你不仅能赎回自己的土地,甚至都能买下整个象山村所有的土地!不过到了那时候,我估计你就看不上这个破地方了。”

广末的喉咙动了动,明显地咽了口唾沫,他心动了。

“想象一下今天的郭逢春,事成之后,你比他强十倍!这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啊,什么郭家,什么郭大喜,到了那时候,你还会在乎他们吗?你还用怕他们吗?这个象山村就是你广末平次郎的!”

“俺,俺……”

“别担心,只要你帮了我们,我们肯定不遗余力地帮你,我们可不是郭大喜!而且你是救人性命,是干善事啊,连老天爷都会保佑你的!”

“俺干,俺干,俺信你!”看着激动地快要忘乎所以的广末,菲儿悄悄松了口气,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己手心里全是汗。她当然不知道陈氏到底会不会支付报酬,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不在乎放两句空炮,只要能让他们顺利逃出村子,还有什么干不了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笃,笃笃,笃”的特别的敲门声。

菲儿倚在墙边,用手势命令广末不许出声,一手握枪,一手抓住门把,“口令?”她说着。

“九五二七。”是阿离的声音,门被打开,他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广末,猛地抽出了手枪。

“阿离,广末先生是来帮我们的!”菲儿拼命朝阿离递着眼色,这才让后者放下了枪。“广末先生可以带我们出村,只要事成之后,你们陈家愿意支付合理的报酬。”

阿离恍然大悟,猛点几下头,伸手拉起了广末,甚至同他握手,说:“广末先生,你放心,陈家永远言而有信。”

“快收拾东西,要走了。”没等广末回答,他就转头对自己说。

“这么快?不是说天亮吗?”菲儿很是诧异,转头瞅了一眼广末,他们难道有联系的办法?

“我的锅。”阿离从腰包里掏出两个空弹匣,飞快地装填子弹,“我本来想去郭家救出来那妹子,没想到被发现了。”他填满两个弹匣后又抽出另一支手枪,掰开枪管,装上了一发长得吓人的子弹,“郭大喜已经安排了郭老四,我估计他们就快来了。”

“你没受伤吧!”

“我一看情况不好就溜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恐怕在召集人手。”

广末平次郎就站在一旁,捂着胸口,不发一言。阿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前终于一亮,说话声音都不一样了:“广末先生,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帮忙。”说着,掏出了钱包。

“什么?”

“送他们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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