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是问我公主近日为何心情不畅,听了将军所言,我倒有些想法。”江兆刻意避开了那个问题。
“什么想法?”薛兹也不追问,他向来点到为止,别人不说他也不问,少的麻烦。
“你说公主心情不畅,为何偏要盯着你补送的簪花小钗发愣?”江兆问。
“那小钗与她而言极为重要,亦或许那心情不畅便是因小钗而起?”
“将军聪颖。再问将军,公主如此之前可有异常举动?”
“异常举动……”薛兹对于那晚的记忆是异常深刻,连着几日避着我的院子,也是怕见了我羞怯无措。不由得握紧拳头咽了口唾沫,脸颊泛起一抹粉嫩。
薛兹心中一切所想我皆不知,只觉得他有意避开是对我的厌恶与嫌弃。我作为人妇却不守礼仪廉洁,学着勾栏地里的女人勾引自家夫君,哪里符合一朝公主的身份?
我躺在院中摇椅上睡去,隐隐觉察有人靠近,可睁眸四顾却不见人踪迹。
“公主。夜凉了,进屋歇着吧。”敛秋拿着那身狐裘过来,仔细替我披上。
我也不做逗留,只是进屋前还依恋不舍的瞧了眼院门,却没瞧见那个我想瞧见的人影。
“敛秋……”
“怎么了公主?”
“无事……”
心中惆怅彷徨,开口叫住了敛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薛兹的心既然从未在我身上,我如此将他绑在身边,只会误了他的姻缘。
“公主这是怎么了?婢子已有许久未看见公主的笑颜,可是哪不舒服?”敛秋日夜守在我身侧,已是瞧我仔细。
“只是担忧父皇伤势,对了,好久未进宫了,不知父皇身体,可有消息?”我已养病为由,将所有与外界的联络统统交由了敛秋负责。
“淑妃娘娘早些时候派人来过,说是陛下身体瞧着尚安康,公主无需担忧。”敛秋替我披上了新床铺,最近渐已入秋,难免着凉。
“那……阳阳那边如何?”我装作是无意间谈起,眼神飘忽,不住的抿茶。
“将军平日里忙着公务,今日约了江小公子去酒楼。”敛秋抱着换下的床单被罩放在凳上,再次整理床铺。
“只见了江小公子?”
“只见了他。”敛秋疑惑的瞧着我,似乎在意我为何会这么问。
抱着换下的出了屋,很快便领着一众婢子提着几壶热水进了屋。
“公主,这香珠可还要用?”敛秋拿着那匣子正是碧珺予我的。
“不必了,将它还回吧。”我用这香珠也是为了薛兹,如今他不来了,我也无理由用它。
酒楼那边薛兹严令在三禁止。
“那个法子不许用!”
“知道啦将军,你都说了七八遍了。”江兆听着耳朵都要起了茧子。
“看来是要同他们所说给你多些任务,免得去那些地方添些不好的主意。”
“别呀我的将军,是你要我拿的主意,我只是凭着脑子里的说了出来,怎么还欺负人了?”
“那还算是主意?那明明是诡计!”薛兹耳根子的红润一直未消。
“这也因人而异,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无不是个促进感情的好法子。”
“寻常人家怎会用这种难以启齿的办法?”
“好了将军,如今天色已晚,我可是要回府歇着了,将军府内的那位怕是也等不及了,早些回去吧。”江兆可不想继续留下听着教训,连忙找了个理由撤了,走前还抓了一坛未开封的好酒。
“诡计……皆是诡计……”薛兹瞥见桌上的好酒,心中一热,那想法又涌了上来,抓起酒坛子一股脑的通通灌了进去。
“将军呐将军。若再不粗暴已对,怕是要失了这段好姻缘了,你若不想当这恶人……兄弟替你当了,到时东窗事发,可要记着兄弟的恩情呀,千万得护着我。”江兆站在酒楼外不远,抬起手中酒坛对着薛兹的方向晃了晃,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