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风寒好了许多,那又苦又涩的药便停了,只可惜这药停了便吃不着薛兹被我备着的糖果,着实有些可惜。
“要不再试一次?”碧珺倒是不服输,试图怂恿我再试一次。
“我的风寒才刚好,可不想再染上。”婉然拒绝了。
那晚我不是毫无所获,在薛兹眼中,就在我吻完他之后,我分明看见了一抹情动,是有多不想碰我才忍住逃开了。
仔细想想人还从未听过他说爱我,也从未在他身上看见平常夫妻家的事,他从不与我生气,不论我做什么,别人总在我面前夸他大度,夸他好脾气,可我总觉得,他只是不在乎,对于一个不在乎的人,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自此以后,我看他时眼中总多了一份愧疚。
我总觉得,是我硬将他绑在了身边,他其实并不高兴,是我硬拦住了他的桃花路,让他觅不到自己心中良人。
如此越想越觉得内疚,当初向父皇请旨赐婚也是我一人的主意,从未与他商讨过,也根本不知他究竟是愿还是不愿。
直到那日,我又梦到的坠落悬崖的一幕,吓得大汗淋漓从梦中醒来,赤脚跑到了他的卧房,路上被石子割破了脚心,却毫不自知。
我透过门缝看去,还没看见什么,却听见了一阵女人的嬉笑,随即便是我好久未曾听见的笑声。
也不知是怎么回来的,敛秋起夜时才发现我已不在床上,忙着出门寻找便碰见了失魂落魄走回来的我。
她形容我像是被谁抽了魂魄,眼神涣散对谁都没有反应,只有提见薛兹时才会眨一眨眼睛。
春桐已经窝在我脚边哭的没有声音,敛秋强装镇定要去找薛兹,却被迷糊中的我拉着不让离开,嘴里还不停喃喃着:“不要……阳阳……不找……”
她们也没有办法,只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生怕我再出什么事,直到天蒙蒙亮起,听见了公鸡打鸣的声音才缓过神来,却对那外的事只口不提。
我并不知深更半夜待在薛兹房中的女子是谁,只是肯定了他对我无意,也不想去问再自讨欺辱。
半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心知肚明,可他却偏偏不愿碰我。
去找了碧珺,说了个大概,她却不怎的相信薛兹对我毫无感觉,又是劝我在最后试一次,试探一下他对我是否有意。
动身前往谨王府,宋长栾为许多女人心中仰慕之人,找他也在情理之中。
我才刚进谨王府不久,薛兹便急匆匆的找来了,也不知碧珺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什么,他一见到我就紧紧的拽着手不松,将我藏在身后,好似怕我跑了。
实话实说,我见他如此紧张我的模样,心中也确实欣喜。从他身后看着他的模样,刚巧背光而立,阳光透过他照在我身上,像是神灵降世。
面色稍有不快,看着面前嬉笑的宋长栾更是抓紧了我的手,又是怕我被人抢走。
“阳阳啊,你可是吃醋了?”
“没有!”
我问的很是轻柔,他却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噩耗一般,吓的站起磕到了马车壁。
“当真没有,那你为何一副生气模样?”我笑眯眯地指了指他紧紧抓着我的手,从王府出来,上了马车都未松开,他飞快地缩了回去,手腕上有一个红红的印子。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
“栾哥哥那儿有什么不安全的?又没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没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魔头和猛兽都不算什么,他才是最——”
“你倒是说完呀,栾哥哥是最什么?”我还真挺好奇他会说些什么,忙不迭催促。
“他是最厉害的,自然会护你周全,是我大惊小怪了。”薛兹的语气有些低落,垂着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是认认真真的问你,你瞧见我与别的男子亲近举动,可有吃醋?”我问的极认真,虽然我只当宋长栾是哥哥,可旁人怎么知道我的心思,若是我执意与他亲近,流言蜚语早已漫天传遍。
“怎会?”
“不会?”
“不会。”
这两字虽短,却深深刻进我心中,不会吃醋,也是,从未在乎,又怎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