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鸢听到这话之后,眼神突然一亮,像是即将听到什么天大的消息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那边的动静。
她只是想要知道,她的父皇口中究竟会说出谁的名字?
段锦鸢兴奋极了,她马上就能知道她父皇对于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猜测的究竟是哪一个人。
当然,段锦鸢心里也隐隐的有一些担心,因为她担心父皇说出来的那一个人名,和她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名不一样,到时她又该如何纠正这一点。
虽然她已经做了很多,但是她还是害怕父皇会想到别的方向上去。
“是苏募北吧?!”
段鹤也不是傻子,算算这孩子的日子,再想一想那前后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段鹤也就能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了。
更何况,他还从其他渠道知道了一些事情。
段锦鸢轻轻松了一口气,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很庆幸,父皇能够如此精准的提到那个给皇家蒙羞的男人。
“当然不是了,陛下,陛下,这孩子真的是您的,为什么不相信奴婢呢?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要信奴婢一时的气话呢?”
殷如心里很清楚,这些事情绝对不能承认,因为一旦承认,迎接她的只有死亡。
所以她必须要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话中可能会有的陷阱,将段鹤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她受伤这件事情上。
她绝不可让段鹤将刚刚所说的话当成是真的,即使那些事情本来就是真的。
在殷如看来,这世界上发生的真事儿多了,只要不承认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是真事也可以被编排成为假的。
听到殷如的辩解之后,段锦鸢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那个女人会这样说,但这样说,恰恰是让所有的事情都陷入到无解之中。
她的父皇之所以之前会那样偏袒殷如,无非就是因为对她心怀宠爱,再加上相信对方所说的话,所以才会这样选择。
可是现在她的父皇已经不相信那些谎言了,说出这些话的殷如,在段锦鸢看来就是自寻死路。
段锦鸢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安静的蹲在窗下,听着里面的动作。
果然,她很快就听到段鹤暴怒的摔碎了茶杯或花瓶一类的瓷器,反正声音很是清脆。
听到这声音,段锦鸢打了个哆嗦,还被吓了一大跳。
她本来在专注的听着里面的声音,突然离她很近的地方有一个东西碎裂的声音,她实在有点担心。
若不是听见后面父皇暴露下提起的名字是殷如,段锦鸢都要以为她蹲在这里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所以才会这么突然。
但还好不是她这里的情况,也能让段锦鸢放心一点了。
“陛下,奴婢难道在您心里连这一点点信用都没有吗?”
“您是不是受了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奴婢只是一时气话,所以才会胡乱说的呀。”
这话都已经说出了口,在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伪造她曾经说过的这些话,假装成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样子。
她希望能够讨得一点点胜利的机会,但很显然,她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朕之前就知道你在对小十三的事情上,其实说的不都是真话,朕知道这一点,但是在有些事上,依旧会偏袒你。”
段鹤在说几句话时,语气很是坦然,完全不觉得自己偏袒对方有任何问题。
段锦鸢听到了之后,也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只能庆幸父皇这个时候能够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否则她这段时间受的伤可真是白白委屈了。
听到段鹤突然翻旧账,殷如心里便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她和段锦鸢在这些事情上确实受到了不同的待遇,她之前为此非常得意。
毕竟段锦鸢是她的敌人,而她可以将她的敌人压制到如此地步,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得意的。
可是现在,她突然感觉到了惶恐,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整个场面了。
“朕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小十三每次提起你的时候都是一副非常愤怒的样子,甚至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原来一直是朕忽略了这其中的事情。”
段锦鸢听见了这些话之后,忍不住点了点头。
她不得不赞叹,她的父皇总算是清醒过来,意识到她在这件事情中的委屈,这已经让她足够开心了。
“陛下……”
“够了!!!”
段鹤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再听的多了也不过就只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段鹤不想再听那些借口,这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朕向来在对待女人的事情上多有宽容,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若不是朕这幅态度,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死罪?”
“可你偏偏不珍惜,反而越做越过分,既然如此,朕已经没那个心情再继续忍耐你了。”
段鹤这话说的冷淡极了,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宠爱殷如的人。
殷如心里一怔,整个人流露出一副惊恐的情绪,仿佛已经遇见到了自己的下场一般。
“朕的宠爱是全天底下的女人,哪怕是男人都想要的事情,因为朕可以让他们升官发财,加官进爵。”
“可你呢,朕给你宠爱,你偏偏不珍惜,既然如此,这宠爱你就不要要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段鹤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殷如一番,语气中很是轻蔑。
“你做的这些丑事,朕也不说些什么了,改日就先送去冷宫吧!等着朕心情平复了之后,再说怎么处罚你。”
说完这些话之后,段鹤上上下下的最后一次打量了一下瘫坐在那里的殷如,而后转身离去。
至于玉佩,他刚刚在进门时已经捡到了,也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看着段鹤的背影,殷如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段鹤现在不宣布对她的处罚,也就是说,这处罚很有可能会让她崩溃。
听见里面彻底没有了声音之后,段锦鸢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又顺着小道重新翻回到了殷如的房间里。
她所做的这一切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连坐在床上里的殷如,都没有反应到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绝望,之前父皇世事都听你的,甚至给你那么多的宠爱!可是现在,你说的那些话已经没有办法再动摇本宫父皇的心意了,这事儿真是让本宫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