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殷如突然抬头望向说话的人,这才发现,这人原来是刚刚已经离开的段锦鸢。
她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女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的说道:“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
“对啊,的确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段锦鸢这话说的很是嚣张,反正现在眼前这女人的结局已经定了,她一定要把上辈子到这一辈子积攒的所有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出来,否则这将会成为她心里的阴影。
“若是你不在背地里算计本宫,本宫何至于对你动这样的心思。”
“你也不想想,这后宫中的嫔妃数不胜数,本宫怎么就偏偏针对你一个人,其他人难不成就不是父皇的妃子吗?”
段锦鸢当然没有将责任推卸到被伤害的人身上,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所有的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这话一点都没说错,所以她说起来格外理直气壮,完全不在乎眼前这人听到了之后会是什么感受。
“她们是本宫父皇的妃子,没有你这样一人得宠,恨不得全天底下的人都死光,所以倒霉的就只能有你一个了,这大概就是命吧!”
段锦鸢这话说的极重,坐在那里的殷如听见了,仿佛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咒语一般,整个人呆愣愣的,就像是个傻子一样。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父皇为什么那么快就猜到了和你发生肮脏关系的人是苏募北吗?”
殷如这番提醒实在是说的太直白了,简直就是在向对方明晃晃的宣布,这些东西都是她透露给段鹤的。
“是你对吧?你既然这样得意的说出来,这中间肯定是你操作的。”
殷如说着这话,便看见了段锦鸢脸上有些得意的神情。
她死死地瞪着眼睛,瞪着段锦鸢,似乎是想要将自己全身心的怒气都发泄出去。
“不用这样看着本宫,这些都是你应当的。”
“也不用觉得本工作这些有什么劳累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累,只要安排几个人伪装成你的下属,就足够了。”
段锦鸢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她不为人知的布置,这让坐在那里的殷如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知道段锦鸢竟然说了这件事,肯定是在这件事中做了什么手脚,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段锦鸢竟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她。
“你派人去追杀苏募北了!”
看着说起这话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殷如。
段锦鸢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微微笑着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愉悦。
她还以为她都提醒的这么明显了,眼前这个女人还猜不到呢!看来还是她有些小看了眼前这女人也不蠢,还是很聪明的嘛!
“你之前在对付本宫的时候,不是很爱用刺杀这样的招式吗?上一次若不是有人救,本宫恐怕就要命丧在郊外了吧!”
说起那次的刺杀,段锦鸢心里就满是愤怒。
她甚至还能想起来当时绝望的向前奔跑着,而那个杀手的呼吸就在她身后不足一尺的地方。
“借你的手法稍稍算计一下你,这应当也算得上是一报还一报了吧!”
殷如脸上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若说一开始她还因为段锦鸢对她的算计而分外愤怒,可现在她已经彻底没有了愤怒的情绪。
因为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没有了翻身的余地。
那苏募北被段锦鸢这样的操作逼的很了,定然会鱼死网破的去段鹤面前说出事实真相。
也多亏段鹤能忍,到现在才彻底爆发,否则她怕是早就要被抓起来处理掉了吧!
“等等,苏募北那边又是怎么知道,和他发生了关系的人是本宫?”
段锦鸢笑而不语,她转身拍拍刚才蹲在那里时蹭在裙角上的泥土,而后转身离开,不打算再和眼前这人继续废话下去。
坐在那里的殷如一个人思考着,半晌之后,才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睛,而后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败了。
段锦鸢脚步轻松地顺着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去,父皇果然没有来找她,这也让段锦鸢心中放松了很多。
她刚才在路上时,还担心父皇一时心里不舒服,想要叫她过去谈天开解一下心情,好在事情并没有这样发展。
回到寝宫里的段锦鸢看着已经坐在那里等待她的裘茵茵,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见段锦鸢脸上轻松的样子以及她完全和以往不一样的神采,裘茵茵便知道他们的计划应当是成功了。
“陛下那边准备怎么处置殷如?”
裘茵茵很好奇这件事情,因为她想要知道,能够让段锦鸢开心到如此地步的惩罚,究竟是什么?
“秋后算账!”
段锦鸢这话的意思,是段鹤并没有立刻宣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而是打算将此事留到事后再进行处理。
听到这话,裘茵茵的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满的。这件事情越拖越容易生出变化,她觉得还是要尽快处理掉为好。
可是段锦鸢却摇了摇头,同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相信我,秋后算账这件事才是最可怕的,我父皇这人向来有事情当场就处理了,若是拖延着不处理的事,才是大事。”
裘茵茵听这话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对段鹤的了解,肯定没有段锦鸢对段鹤的了解深,于是也就相信了对方所说的这些话。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用多说了,恭喜,咱们的计划总算是成功了。”
原来那一日段锦鸢去借人手时,不但借了保护自己的人手,还在私底下借了一批人手去追杀苏募北。
苏募北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这杀身大祸,当他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之后,便立刻找了合适的机会去段鹤面前说清楚。
因为苏募北心里很清楚,这事已经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他死也要拖着那个人一块儿下水,段锦鸢等的正是这样的结果。
“殷如这一次还会被贬到浣衣局去吗?”
段锦鸢摇了摇头,完全否认了裘茵茵的说法。
贬到浣衣局去那是一时心软,想要保人才会有的招数。
而现在,殷如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触怒了她的父皇,这么好的待遇,自然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