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离婚证的时候,你最好能配合一点,要不然的话,你是婚姻的过错方,我可是有权利取消你对叙叙的监护权的。要是你乖乖听话,说不定我还会让你跟他见上一面,但要是你在想什么花招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姜盛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那天你说你被绑架,是因为那个人对我有仇,这话是什么意思?”
翟年此刻已经心如死灰,她已经失去了叙叙,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摧毁她了。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一开口翟年就仿佛感觉到口腔当中有一股腥咸的味道,阮慧还真是心狠手辣,翟年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看到任何的光亮。
姜盛又要发作,但是看到翟年那样狼狈的样子,他又想起来了什么,嗤笑了一声,整了整领带。
“反正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人也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翟年冷冷的看了姜盛一眼,没有说话,现在姜盛的公司已经陷入危机,不知道他是有哪里来的自信能说出这样的话。
姜盛离开之前又看了翟年一眼:“我再提醒你一句,这些照片都拍得很清楚了,要是你再挣扎的话,我不介意让叙叙看一下这些照片,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翟年原本都毫无波澜的内心又震动了起来,她被姜盛气的浑身都在颤抖,难道叙叙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他现在竟然开始用叙叙来威胁她!
有种难以想象,叙叙在这样一个阴狠无情的人的手里,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姜盛所谓疼爱叙叙,也不过是因为叙叙是他唯一的儿子罢了,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他。
都说虎毒尚还不食子,但是姜盛今天真的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但叙叙是她唯一的铠甲,也是她唯一的软肋,虽然姜盛卑鄙无耻,但是翟年也只能默默的忍受。
翟年被保镖钳住,动弹不得,声音已经近乎嘶吼:“你还是人吗?你的要求我答应,但,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不关小孩子的事,你不要扯上叙叙!”
姜盛嫌恶的看了翟年一眼:“答应了就好!叙叙已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就不用再管了。”
“现在叙叙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我怎么管这是我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接着姜盛向保镖,摆了摆手,保镖就准备驾着翟年出去。
“等一下!”翟年大声喊道。
姜盛回过头,皱眉看着她,阮慧的眼睛当中也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你让我,让我再看看叙叙……”翟年最后发出了哀求的声音,她已经放低了姿态,只希望姜盛还能有一丝残存的良知,让她再看一眼叙叙。
看到翟年发丝凌乱,神色苍白的样子,姜盛忽然不知怎的,在心里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姜盛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露出了一点点迟疑,这叙叙毕竟也是翟年的亲生儿子,以后恐怕翟年见叙叙的机会不会多了。
翟年的眼睛里随之一点一点升起了希望,看来姜盛也不至于道德沦丧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地步。
“不行!”然而姜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尖锐的女声给打断了。
“妈,反正翟年也已经和我离婚了,以后雪雪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让她看一眼,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姜盛走了过去,小声说道。
然而阮慧异常坚决,她看了一眼姜盛,只觉着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过于心慈手软:“你是不是傻呀?他给你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现在居然还想着同情她?叙叙要是见了她,再被她教坏了怎么办?”
姜盛些尴尬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翟年在这件事情当中是无辜的,只是这些事情阮慧是不知道的。
“好好好还是妈想的周到,还是我太心慈手软了。”姜盛笑着说。
翟年的心里沉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算了,不见叙叙也好,现在她这么狼狈,她也不想让叙叙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上一次已经吓到叙叙了,她不想让叙叙再受到惊吓。
翟年最后深深地看了姜盛一眼,最后看了阮慧一眼,最后看了这姜家一眼,她的眼睛幽暗不明,眸子中涌动着如同要把人吸进去的漩涡。
今天她受到的所有屈辱,早晚有一天,她会再还回来的。
“李管家,送客吧!”阮慧冷冷说道,看都没有再看翟年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李管家看到翟年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心疼。
保镖还要继续夹着她,翟年一边挣脱一边喊着:“我能自己走!”
姜盛见状,也就摆了摆手让保镖退开了。
一步一步地走在离开姜家别墅的路上,翟年只觉着仿佛每一步都是像走在针尖上一样。
“翟小姐……”到了门口,李管家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觉着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力。
翟年扯动嘴角笑了笑,只是这一笑牵动了伤口,带来了丝丝的疼痛。
“李管家,你不用安慰我,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早点看清姜盛这个人的真面目,总比糊涂一辈子强,只是现在,我没有了叙叙而已。”
“他们那样凌辱你,我作为一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翟小姐,我还是相信你是无辜的。”
翟年在姜家所做的一切努力,李管家是看在眼里的。
阮慧,这个人一向是心胸狭窄,十分刻薄,但是翟年,从来没有在阮慧的面前跟她红过脸,阮慧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那时候也只是忍着不说罢了。
按理来说,嫁给了姜盛,翟年只需要过着养尊处优阔太太的生活就可以了,但是翟年并没有,虽说在家没有工作,但是他也是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很经常亲手想着花样地做饭给姜盛吃。
姜盛工作加班到很晚,翟年也从来都是在卧房当中亮着一盏灯,等姜盛回来。
对待那些在家里干活的管家和保姆,翟年也一向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不像阮慧那样吆五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