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碰到她的唇的时候,白生的内心中涌过一丝悸动,这是她的唇,尽管冰凉的没有温度,药汁是苦的,但是如今在白生的口中却是觉得无比的甘甜。
他这样的做法属实是惊到了莲心,若是被别人看到,那王妃的声誉就毁在了白生的身上,她不由得出声提醒道:“白先生……你这样……是不合宜的……王妃已经是有了家室的人,若是传出去恐怕……”
白生未理会莲心的话,而是接着为她渡药,在将最后一滴药都渡进苏结夏的口中的时候,白生才将她放好,又拿出帕子将嘴角的渣滓擦干净。
这才转过头看着莲心道:“难道说除了这种方法,你还有其他的法子令王妃将药喝下吗?她现在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是无法自行吞咽的,白某人虽说不是个正人君子,但在医者和患者之间还是可以把握住自己的身份的,若是连莲心都对我有所怀疑的话,那白某人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说着情绪变得非常低落,瞧见他如此,莲心只觉得自己多嘴,连忙安慰道:“白先生,莲心多嘴,现在只有你才能够救活王妃了,我是相信你的,以后莲心便不会再多问了。”
见她相信,白生心中暗道:真是一个容易哄骗的人,接着眼里闪过关切的眼神,看着莲心道:“先前莲心姑娘的伤口,还未及时处理吧,正好现在王妃的情况还算稳定,我帮你包扎一下。”
莲心闻言将手臂摊开,她这伤只是经萧妄城简单的止血,现在看来伤口周围已经隐隐有化脓的迹象,见状,白生急忙拿来小刀,放在烛火上烤之,又拿来白酒,喷在了刀刃上面,白生握着手中的刀道:“这个过程可能会十分疼,但还请莲心姑娘无比要忍住。”
莲心点了点头,咬紧牙关,只见白生拿着刀在莲心的伤口周围划上一圈,复又将脓水挤出,在这个过程中,莲心终于知道什么叫钻心的痛了,这痛中还夹杂着痒,更是难忍无比。
豆大的汗珠从莲心的额头上流出,嘴角被她咬的发白,就在她即将要忍不住的时候,白生道:“好了莲心姑娘。”
话落,莲心感觉自己才重新活过来,身上的力气仿佛被全部掏空,对着白生到过谢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踉跄着扶着门框走了出去。
在她走后,白生看着床上的苏结夏,嘴角还有着水珠,他忍不住俯身亲吻上她的嘴唇,内心满足不已,但是转念一想,这甜蜜的感觉仿佛是他偷来一般。
他不想日后在苏结夏醒来之后,等到她和萧逸衡之间的误会解除,心中顾念那个人依旧是萧逸衡,如此一来,自己这些日子便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何不趁着他们二人现在心存矛盾的时候,推波助澜一把呢。
在这个想法产生之后,脑中顿时就闪现出了苏梨裳的脸庞,正好现在苏结夏和萧逸衡二人均在昏迷的状态,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自己若是找她来合作的话,想必她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
回头望了望苏结夏之后,白生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鬼医一脉有着独特的联系方式,在白生传了消息之后,不出片刻苏梨裳就出现了,见到白生,便上前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想和你合作。”
白生斩钉截铁的说着,这倒是令苏梨裳比较惊诧,毕竟在她的印象中,白生或者说是鬼殁都比较特立独行,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怎么今日倒说出这种话?
“堂堂鬼医衣钵弟子,也要和我这不入流的女子合作,当真是一种奇谈呢。”
总的来说,苏梨裳还是不相信他的,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人相信的只有自己,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白生无比认真的瞧着她。
“我是真心来和你合作的,你想要萧逸衡,我可以将他的命留下,但苏结夏你不许再去伤害她,她身体里面的蛊已经解了,你也知道的,现在的萧逸衡对我完全造不成威胁。只要我想取他的性命,简直是一如反掌。”
闻言,苏梨裳垂下了头,虽说她现在有了萧逸衡的心头血,练就心蛊只是时间的问题,但心蛊需要将她好萧逸衡的血同时融进,过程需六月有余,就算她日夜不休,也要三月,这个时间内若是苏结夏和萧逸衡二人和好如初,便再无下蛊的可能。
她想了想之后便道:“你想怎么合作?”
瞧她答应,白生便凑了过去,道:“只是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就可,让他们之间的误会加深,你我便就都有了机会。”
苏梨裳听着他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不太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具体如何?”
“现在还不到时机,你先等着我的消息就行,我不适合长时间呆在外面,这下我便先回去了。”
白生说完就离开了,苏梨裳不一会也离开了这个地方,夜又恢复了宁静,这场在黑暗中的交易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三日,营地中,果真如白生所说,萧逸衡隐隐有转醒的迹象,就在萧妄城像往常一样处理军务的时候,突然一件加急的信件来到军营,是从京城中所传过来。
这信本是要交到萧逸衡的手上,但是由于萧逸衡现在处于昏迷当中,只能由萧妄城来代劳,想必萧逸衡出事的事情还未传回京城,不然就不会如此的平静了,当看到信件上属于皇上独特的标志时,萧妄城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打开信封,粗略的浏览了下信上的内容,皇上是嫌他们在边疆耽搁的时间太久,想要让他们尽快的处理完倭寇,若是不能完成收复边疆,那皇上只好再派他人了。
但是如今这副情形,只能期盼着萧逸衡可以早日醒来。
收好信件之后,萧妄城痛苦的捂着头,头痛欲裂,好像他的记忆中缺失了一部分,总是在梦中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