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城总觉得这些事情和他的生母有关,但是现在她人已经离世,剩下的事情只好他自己去寻找,不禁感叹到生在皇家,虽说比别人优越了不少,但也夹杂了太多的利益与权势。
想到这的时候,头又痛了几分,他皱着眉揉了揉,这几日长时间的超负荷去工作,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随手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便接着又开始忙事情了。
京城中,皇帝收到了来自边疆的密信,信上所言,萧逸衡昏迷不醒,就连苏结夏也是生了病,当他看到这样的消息时,忍不住狂笑,真是天赐良机,这时若不再动手,那日后便再无这样好的机会了。
听见皇帝的笑声,贤妃从外面推门而入,行礼道:“妾身为皇上炖了燕窝莲子羹,皇上快喝了暖暖身子。”
“这外面雪天路滑,爱妃也要当心,若是哪个贱婢不长眼睛,冲撞了你和朕的小皇子,那可就得不偿失。”
瞧见来人,皇帝连忙扶她坐好,有些责怪,如今贤妃已经身怀六甲,马上就要临盆,自然是金贵的很。
贤妃闻言,轻轻的靠在皇帝的身上,嗔怪道:“皇上,臣妾只要一时见不到皇上,就觉得这心里空的很,就连腹中的小皇子,都不老实了,吵着要见父皇呢。”
话语间贤妃拉过皇帝的手,附在了已经凸起的腹部上,皇上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肚子上动作,感受这个小生命,见皇上欣喜,贤妃缓缓道:“刚刚臣妾在外面就听到了皇上笑的很开心,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在她说完,皇帝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欢快道:“那是自然,马上就要除去朕多年的心头之愁,便开心了些。”
“那臣妾便先在这恭喜皇上得偿所愿,只是……”
说着贤妃低下了头,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帝瞧见,直接道:“爱妃有话直说,只要是朕能做到的就一定会满足你。”
“臣妾的哥哥,一直兢兢业业的做着手上的事情,此前臣妾和他谈起过皇上所愁,哥哥便一直想近前来为皇上分忧,只是臣妾是个妇人,不可干预朝政,也只好先让哥哥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贤妃话语间一直在瞄着皇帝,皇帝并无什么表情,连忙道:“是臣妾越界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皇帝将她搂入怀中道:“爱妃何错之有?你父亲入朝为官多年,一直都是清正廉洁,不卑不亢,朕很是欣赏,想必爱妃的哥哥也会近朱者赤,还有爱妃如今腹中有了我朝的第一个皇子,朕自然会满足爱妃的要求,朕一会就下令命军机处为你哥哥安排个体面的差事。”
贤妃闻言很是高兴,连忙谢恩。
“臣妾替哥哥谢过皇上恩典,哥哥一定不会有负皇上所托。”
突然她脸色一变,捂着肚子,皇帝见状,紧张问道:“爱妃怎么了?”
贤妃笑着捂着肚子道:“没事的皇上,许是皇子听到皇上恩准,开心的踢了一下臣妾的肚子。”
“朕的皇儿一定是人中龙凤,一定会像朕一样勇猛。”
一旁的姑姑见此,悄悄的退下了,姑姑回到金华殿,向着上面的太后行礼,后道:“太后如今这贤妃仗着自己肚子中的皇子,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
太后闻言,抚着身上趴着的猫儿,慵懒道:“怎么了?”
“都说后宫女人不得干政,但是贤妃替自家哥哥求了一个职位,皇上竟然还应允了她,安插在了军机处,这要是日后贤妃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老奴怕皇上被女人蒙蔽了双眼。”
太后依旧是懒懒道:“这都无妨,军机处还有很多无关紧要的官职,皇帝应该只是想先安抚着贤妃,毕竟现在她身怀龙嗣,不能出什么差错,哀家相信皇帝是有分寸的。”
姑姑见状也不再多语,转身想要离开时,被太后叫住。
“芳容,你跟了哀家多少年了。”
被唤作芳容的姑姑,想了想道:“回太后的话,已经三十余年了,从太后嫁给先皇,老奴就一直跟在太后左右。”
芳容不知道太后突然提及此事是什么意思,内心有些忐忑,太后放下怀中的猫儿,向着她走过来,到她身旁的时候,停下道:“已经这么些年了,你是哀家身边最信任的人,自然也是最懂哀家的人。”
听到太后如此说,芳容连忙跪倒在地道:“老奴一直尽心尽力服侍太后,太后若有什么吩咐,老奴必定万死不辞。”
见她如此,太后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又拍了拍她肩上的灰,沉吟道:“你我现在都是老人了,自然不能事事都考虑周全,只是哀家心中一直有件事情放不下,皇帝现在渐渐羽翼已丰,不再需要哀家的庇护,哀家只怕他去查当年之事。”
芳容闻言也是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连忙道:“当年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人,当时的产婆已经被处死,剩下的也被秘密解决掉,太后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在她说完,太后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她,芳容立马就明白了太后的旨意,心中微凉,当年的知情者还剩下她啊,没想到自己在她身边勤勤恳恳服侍了这么多年,依旧换不来什么,皇家果真是冷血啊。
她服身在地,对着太后说道:“老奴知道自己手脚笨拙,所以在做事上也是更加勤奋,是太后给了老奴这次生命,老奴知道是时候将这条命还给太后了。”
说完便怀中掏出匕首,向着脖颈划去,只见血液顿时喷发出来,芳容在地上抽搐几下,便离开了人世。
太后冷眼瞧着地上的芳容,慢慢蹲下了身子,口中喃喃道:“芳容啊,你不要怪哀家狠心,只有哀家自己清楚,这太后之位来之不易,所以哀家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留这个位置,你放心哀家定会好好让你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