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的开始
一
晓琳上得楼来，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见田民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于是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溜了进去，用擦汗的毛巾蒙上田民的眼睛。田民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厉声问道：“谁？要干什么？”双手就伸向了头部的两边并抓住了对方的双手，用力往上推去，毛巾离开了眼睛，超过了头部，而后面传来“哎哟”的声音。“你别用这样大的劲，把我的手都给弄痛了。”
田民听到是晓琳的声音，忙不迭地说对不起。
“不跟你玩了。跟你开个玩笑，你也这样认真。你看，把我的手都弄红了。”晓琳气鼓鼓地说。
田民忙站起身，抚摸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把你弄痛了。”
“明明知道别人是跟你好玩的，你为什么还要用那么大的劲呀？”
“我不知道是谁呀，这里不像学校，非常复杂，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呀。”
“那你就应该把门关上。”
“不能呀，在这里随时都有人找的。当然只是别人来都会敲门的。”
“是吗，那我进来没有敲门，并且没有喊‘报告’，让你这大老板受惊了！”
隔壁办公室的李总、老狐狸等听到喊声都来到了过道上，但是过道上并没有其他的人，见田民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于是涌到了田民的办公室的门口。他们看到田民在抚摸晓琳的手，老狐狸就打趣道：“田老板，只看到有美女来骚扰你。”其他人笑着而散了。
“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怎么，来不得呀？影响了其他美女来骚扰你？”
“当然不是。我是说你今天怎么舍得到我这里来。”
“监督你呀，如今是大老板了，怕有人乘虚而入呀。”
“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人们不是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哪个不想在外面沾花惹草的?”
“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应该说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只是被一些人恶意歪曲了，抹黑了。当然咯，其中也确实有很多败类，玷污了男人的名声。”
“是吧，你数数看，能找出几个好男人？”
“我讲了绝大部分男人是好的，只是其中有些败类败坏了男人的名声。如果你对我都不相信，那也就没有办法了。我告诉你，其实有很多男人是被女人说坏的。”
“这话怎讲？刚才不是还有人在门口喊田老板怎么怎么的。”
“老狐狸的玩笑话也信得呀，如果都信他的，那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经常吵架了。”
“有人不是说‘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女人变坏了才有钱’。”
“你也人云亦云呀。你不想想那些说自己朋友或亲人变坏了的人是一些什么样的人，那都是一些对自己或亲人失去信心的人。难道你对我也失去了信心？”
“怎么会呢，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但是出于女人的敏感，总不能对别人说的都不闻不问吧。”
“好好好，是我错怪你了。我还真希望你能经常来陪我说说话。”
“是吗。看来这个假期是不可能了，你知道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吗？”
“还有几天啦，我真的都忘记了。”
“后天老师就要集中开会了，我爸爸要我和你先到南郊中学去一趟。”
“为什么？”
“南郊中学的赵校长想见见你。”
“是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你今天有时间没有？要不然今天就去一趟。”
“我这里自由得很，在这里总有事做，但是不在这里也没问题。你觉得今天可以去，那我们下午就去一趟吧。”
下午他俩一起到了南郊中学，找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的门开着，晓琳大大方方地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在里面写东西的人头也不抬地问道：“谁呀？”
他们站在门口问：“我们是来找赵校长的，请问赵校长在吗？”
“我就是，请进。”
他们走进办公室，赵校长也站起身来打量着他俩。
赵校长个子不高，但精神矍铄，头顶露出一个大月亮，给人以精干的印象。
“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河西中学的，是沈校长要我们来的。”
“你是沈校长的千斤，晓琳吧。”
“正是。我爸要我代向您问好。”
“你爸真是太客气。你爸上午就给我通了电话，说你们可能今天会过来，所以我就敞开门迎接你们。”
“耽误了您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就不要见外了，本来你爸爸是要过来的，我们也一直期盼着他来，后来听说安排他到教师培训中心去了，我们感到很失落。我们都知道你爸爸是实干家，是有名的拼命三郎，若有他的亲自挂帅，我们学校肯定会很快上台阶的。但是话又说回来，当然我也能理解现在区教育局的安排，毕竟在下面的学校太辛苦了，而教师培训中心那里到底没有下面的学校这样具体，尤其是我们现在要创办郊区一中，这压力更大，现在我都感到吃不消了，所以从个人角度觉得他能去教师培训中心是件大好事，但是对我的工作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损失。现在有你们过来帮我，我也感到很高兴了。希望你们到这里以后，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就把我当作你们的大哥哥，你们本是我们调进的骨干教师，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就直接跟我说就是的，我们会尽量地为你们做好服务的。”
他这样的表态入情入理，太令人感动，能在这样的大哥手下工作真是一种荣幸。晓琳马上接过话茬，说：“赵校长。您不必对我们太客气，我们是来学习和工作的，希望您能严格要求我们，促使我们把工作做好，别令您失望，别为学校丢面子。”
“你这样太谦虚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把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对工作有什么要求？”
“一切服从学校的安排，您不必有任何顾虑。”
“我想安排你们两个都到高一年级，每人教两个班的语文，晓琳兼一个班主任，而请田老师出任高一年级的年级组长，你们看如何。”
“我到高一年级很好，只是别让我做年级组长，让我做班主任都要得。”田民马上表态说。
“开始我是想把你放到高三去的，但是考虑到这届高一是我们作为郊区一中的第一届学生招进来的，学校要树形象，创品牌，就必须要有高的质量。作为第一届，我们应该要有突破。为了这一届的突破，所以我们行政会经过反复研究，最后还是把你安排在高一了。”
“您不必为我的工作安排多费心思，我服从安排就是。”
“你们都是语文教育界的权威，除了晓琳，我们区里还有哪个获得过市里的课堂教学一等奖?这在以前我们根本想都不敢想。谁不知道那课堂设计都是你田老师出谋划策的，可以说没有你，晓琳想获一等奖是不可能的。”
“您这样讲就有些不对了。对晓琳的指导主要是我们的语文组长杨老师，我只是做做下手，帮他们整理整理资料，请您千万别这样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贪功呢。”
“不但你们的整个进展我知道，就是包括你是如何出点子，如何进行修改的我都全知道。你们的杨老师就是我的老同学，他对你总是赞不绝口。”
“我那都是一些歪点子，是经过他的精心调理后点石成金的。”
“你不要再过于谦虚了，我早就看了你写的那篇获得省一等奖的有关课堂教学改革的论文，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办法能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的好老师，是一个舍得花工夫肯用心探索的好老师。”
“您过奖了，有些只是歪打正着了。”
“我知道你不止课上得好，而且还能做一手好菜，这晓琳就更有福气了。”
“那是好呷人所为。”
“也是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家中有会做菜的，那是家人的福气。”
“谈不上会做，只是能够煮熟罢了，赵校长如果不嫌弃，以后还要请您指导。”
“指导谈不上，我对做菜一窍不通。有机会尝到田老师的手艺，那是我赵某的福分。“
“等我们搬来了，只要您不嫌弃，随时欢迎您。”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啦？”
“只要这边能搬得进来，随时都可以搬。”
“你们对房子有什么要求呢？”
“我们是普通老师的调入，当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要求。”
“走，我带你们看看学校的整体情况，然后去看你们的房子好吗？”
赵校长带着他们走出办公室，告诉他们这是学校的老办公楼，新办公楼及综合楼已经竣工，前面那栋新楼就是的。
他们走出办公楼，拐个弯上个小坡，来到靠北边的宿舍。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比较新的宿舍，赵校长告诉他们，靠西头的是单身职工宿舍，东头的一楼是男生宿舍，二楼是女生宿舍。他们走到西头老师宿舍前，正好管理该栋宿舍的老师在和人下棋。赵校长就叫管理员打开一间让他们看。
单身宿舍虽然只是单间带厕所，但是里面配了床、办公桌椅和柜子，感觉还是蛮实用的。
赵校长告诉他们，整栋宿舍的结构都是一样的，只是老师是一个人一间，学生是七个人一间，学生用的是双层床。
赵校长又把他们带到前面一栋的教工宿舍，并且告诉他们他自己就住在东头的二楼，而把他们带到了西头的二楼。他打开门告诉他们，这就是原来给沈校长准备的房子，现在沈校长不来了，那就把这套房子安排给你们。晓琳和田民婉言谢绝了赵校长的好意。
二
开学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第二天下午是分年级组进行讨论，高一年级的老师会由田民组织，在学校的小会议室召开，到会的有二十九人。
因为高一年级的老师有很多是刚调进来的，相互间很多不认识，为了让大家尽快熟悉，便于以后的工作开展，田民便请大家先来一个自我介绍。顺序就从年龄最长的周主任开始，然后以顺时钟方向逐个进行。
周主任，学校教务主任。戴着眼镜，个子清瘦，两鬓已经花白，他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姓周，名达，是教化学的。今天能与各位同仁相识并长期共事是我的荣幸，我这个人年龄比较大了，思想比较保守，而且趋于僵化，但是我并不固执，很乐于听取批评和意见，希望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创造郊区一中的奇迹。”
坐在周主任左手边的是凌颖，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等周主任坐下后，她接着站起来说：“我叫凌颖，我的姓氏就决定了我的为人，外表严肃，甚至是寒气逼人，但是我的内心是火热的，我想用我内心的火热化解外表的严寒，在各位师长帮助下，在周主任的指导下尽最大的努力把我所教的化学教好，把我所做的工作做好。”
第三个站起来的是一个个子高大非常帅气的小伙子，他自我介绍到：“我姓李，名克勤，是教物理的。”
自我介绍就是这样井然有序地逐个地进行着，有的朴实，三言两语；有的华丽，妙语连珠；有的风趣，令人忍俊不禁；有的滑稽，令人捧腹：真是八仙过海，各有神通。
接下来就是讨论如何管理学生的问题。老师们的发言非常踊跃，大家都觉得应该严格管理，大家都知道只有严师才可能出高徒，但是到具体的是不是实行半封闭式管理时，意见分歧很大。
作为学校下年级组的行政——教务主任周达，极力主张实行半封闭式管理。因为他原在下面的县属重点中学工作的时候，实行的是月休制，也就是一个月放一次假，休息两天，其余的时间学生都集中在学校学习，一般情况是学生连学校大门都不准出。他认为这次招进来的高一新生，绝大部分是远道而来的寄宿生，所以具备半封闭式管理的条件。并且他认为实行半封闭式管理，可以让学生集中精力专心学习。学校要提高质量，树立品牌，必须要这样真抓实干。
而大部分老师不赞成封闭式管理。认为郊区一中不像下面的县属中学，交通比较方便，虽然大部分的是寄宿生，但是也还有一部分是通学生，总不能要求通学生也像寄宿生一样地不出学校大门。另外课堂固然是重要的获取知识信息的场所，但是总不能就把学生长期关在教室里，而不让学生接触社会。毕竟社会是一个大课堂，决不能让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而应该做到“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在激烈的争辩之后，大家还是觉得不能采用封闭式管理，而对学生应该采用一种严格要求的开放式管理。对老师实行严格的坐班制，老师不但白天要坐班，就是晚上也还要安排下班辅导。
第三天年级组长和班主任带新生军训，其他老师在校备课做开学准备工作。
军训要到炮兵学院进行。晓琳带的是高一八班，她拿到学生的初中毕业生材料后，就逐个地记学生的特征，并用《班主任工作手册》将学生的基本情况一一作好登记，尤其是对学生的兴趣爱好，只要是原来登记表上有的她都作了详细记录。学生到她那里报名时，她对大部分的学生已经能够准确地叫出姓名了，很多学生感到惊讶。我们的班主任是怎么认识我的？怎么就能叫出我的名字呢？
绝大部分的学生是由家长陪同来学校报到的，很多学生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现在要离开父母到炮兵学院去，尽管每个人的包里都带了很多吃的用的，但父母都怕孩子在外面受苦，又再拿钱给孩子并且嘱咐孩子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就是。有的家长还向老师打听能不能去看孩子，到了炮兵学院要如何才能进得去，能够看得到孩子。
田民看到这情形，找出几块小黑板写上请家长们放心，第十天的下午到学校来领孩子回家之类的话，让家长放心，别去炮兵学院打扰孩子。
学生上了车，有的家长还在为孩子买东西。汽车开动，有的家长追着车哭着、喊着，有的站在原地哭了起来，这一下也感染了车上的孩子，孩子唏嘘一片。而十六辆军车载着八个班的师生往炮兵学院进发。
从郊区一中到炮兵学院只用了几十分钟，学生们的唏嘘变成了满车的欢歌笑语，在进学院大门时，有的还高呼“我来了”，同学们发出阵阵的欢笑声。
到达军营，学生很快就根据自己所在的班级（按军训的编制就是所在的排）找到了寝室和床位。晓琳将行李也搬到了八排的女生寝室，见门口还有一张空床，也就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把床铺了。同学们见她把床铺在了一起，感到了一些不自在。
晓琳铺好床，看见同学们显出异样的神情，于是亲切地说：“怎么，不欢迎我？”
同学们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呀？”
“我们听教官说，他们给老师另外安排了住房呀，您怎么把铺开到了这里呢？”王雅娟笑着问道。王雅娟是在南郊中学读的初中，并且还是学生会的干部，做任何事情都是比较有主见，也比较大胆。
“他们确实是安排了老师的住房，但是我觉得我还不如和你们在一起有趣。再说我读书的时候没有搞过军训，我想趁这次机会补上这一课。你们说好不好？”
“不好。你是想来监视我们，我们不欢迎。”一个声音从寝室最里面的上层床上飘过来。同学们听到这话都感到一惊，眼睛都望着沈老师。
晓琳先是一愣，但是马上镇定了下来，从容地说：“刚才是吴蓉在上面说话吧。不错，我在刚才进门之前还在想这个问题。我如果是你们，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一个老师要与我们同住在一起，甚至还要同吃在一起，想起来就总觉得不自在。但是我刚才已经讲了，我是来补上军训这一课的，你们别把我当老师看，只当做你们的同学、朋友，或者大姐姐看待就是。我保证，我在这个寝室里，绝对维护本寝室的利益。”
“那我们以后怎么称呼你呀？”王雅娟又顽皮地问道。
“你们叫我大姐就好了。”
“沈老师，年级组长正在到处找您。”刚从外面回寝室的李燕看见沈老师在她们寝室，就告诉她年级组长正在找她的事。
沈老师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往办公室赶去。
田民看见她就问为什么还不收拾寝室，马上就要吃饭了。
晓琳告诉他，她的床已经开在女生寝室了，并且告诉他吃饭也不用等她了，她将和学生一道用餐。
午饭后，学生回寝室午休。但是学生很兴奋，睡不着，在寝室里打闹。教官杨连长一声长哨，要求学生马上到操场集合。有的学生拖拖拉拉，过了四五分钟才慢腾腾地从寝室里出来，看着烈日下站在操场里的队伍，而缩在阴凉处不肯出来。田民和班主任以及教官把他们一一请了出来。
连长对这样的集合很不满意，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以后必须在一分钟内集好合，然后就让他们解散。
学生回到寝室以为可以休息了，谁知第二次集合的哨声又响了，同学们都跑步来到操场，但是还是超过了一分钟的要求，连长又把他们解散了。
学生有的嘟噜着，埋怨着，但是连长不给他们多的机会，接着第三次集合的哨声又响了。这次所有学生都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往操场上冲，到学生都站好队，连长看了一下表，只用了五十六秒钟。
连长站到队伍前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要突然集合吗？”
同学们都摇着头，说不知道。
“我刚才到你们各寝室前去检查你们午休的情况，而寝室里非常热闹，看来你们是不愿休息，就急着想搞军训，于是就给你们上了第一课。记住，以后凡是不能按要求做好的，就要进行特殊训练。现在回寝室能睡好吗？”
“能。”学生整齐地回答。连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午睡起来，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着，各排在排长的组织和班主任老师的配合下很快地集好了合。排长尽可能地把他们带到树荫下进行训练。八排的战士集好合而排长不见班主任到来，正在东张西望时，突然从女生队伍里走出一个战士，向吴排长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八班班主任和八排战士已经集合完毕，请排长指示。”这时吴教官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班主任沈老师。
男同学看到沈老师也穿着军装，甚是好奇。
吴排长带着学生到树荫下进行队列训练，他边讲解每个动作的要领，立正要抬头、挺胸、收腹，脚后跟并拢，双手自然下垂，中指抵着裤的线缝，眼睛平视前方，边帮助学生规范动作。
尽管是站在树荫下，但热浪还是逼人，训练了一阵，个个都是汗流浃背。吴教官见大家训练得都很认真，进步也很快，确实太辛苦了，便叫大家坐下休息。
休息时教官又教大家学唱革命歌曲。
吴教官先将《我是一个兵》唱了一遍，同学们热烈地鼓掌，有的趁机会就喊道：“唱得好不好？”
“好！”
“要不要再来一个？”
“要！”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吴教官亲切地说：“我知道，我的歌唱得不好，和同学们的比起来差得很远。但是我们现在不是比歌的时候，下面我们一起来把《我是一个兵》唱一遍好吗？”
有同学又故意叫道：“要不得，请吴教官再唱一遍。”
吴教官说：“我起一个音，大家跟着一起唱。”
他起了一个音，却没有一个学生跟着他唱，吴教官没有办法，只好和同学们说：“我再唱一遍，然后我们同学就一起唱好不好？”
有的同学喊好，也有几个喊不好的。吴教官便又唱了一遍，学生才跟着唱了起来，但是学生不记得词，吴教官才记得要把印好的歌词发给大家。
现在的学生就是这样，传统的革命老歌不会唱，倒是流行歌曲大多会唱。
学生拿了歌词跟着教官唱了两遍就会了。教官要学生站起来排好队，再一起齐唱一遍。“……敌人胆敢侵犯，坚决把他消灭净”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
三
经过半天的训练，晚上学生满以为可以自由活动了，哪里知道七点钟一到，连长又吹响了哨子，学生们急忙跑到操场集合。连长讲明了晚上的任务，就是分班学唱革命歌曲。在这十天的军训中要学会《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我们走在大路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等一批经典老歌。
九点半解散，一天的训练任务才算完结。而学生必须抓紧这一个小时洗澡、洗衣服等，十点半必须熄灯就寝。
晓琳回到寝室刚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但是田民要四班的班主任袁茵来通知晓琳开个班主任碰头会。本来晓琳和袁茵是安排同住一间房的，但是现在晓琳住到了学生寝室，而那间寝室只有袁茵一个人住，袁茵就要晓琳带着衣服到她那里去洗衣洗澡。
班主任碰头会在田民和李聪的寝室里召开，大家汇总了一下一天的情况，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一切情况都很好，大家也就都放心了。碰头会很快结束了，晓琳和袁茵一道急着去洗澡。田民见晓琳那急切像，也就主动地赶了出来，追了上去。
“晓琳，你带着学生已经非常辛苦了，你又何必和学生一道参加训练呢？”田民关切地问。
“我没有参加过军训，我想通过训练来提高自己的时间观念和纪律观念……”
“但是你这样既要组织同学，又要自己训练实在是太辛苦了。”
“没问题，我就是要磨练自己。”
“但是我担心你坚持不下去，到时候要是病倒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相信自己的身体还是可以坚持得下去的。”
袁茵看到田民找沈老师有事，于是主动离开了。田民见没有其他人在旁边，于是动情地说：“你这样跟着学生吃住练地转，你吃得消吗？我看了都心痛。你看这样不但要像学生一样地风急火急的，抢时间洗澡洗衣服，而且还要操心整个班上的事情。你本身吃得就少，而你却要去吃学生食堂，跟学生吃在一起，你怎么能够吃得下去呢？”
“没问题，这样更能磨练我。”
“你本身就这样骨干，再这样磨练，真是不要命哒。”
“没有那么严重，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马上就要熄灯了，我得赶快去洗澡了。”她说完就快步找袁茵去了。
晓琳回到寝室，同学们都已经睡了。晓琳虽然辛苦了一天，躺在床上仍然没有睡意，听着学生们均匀轻微的鼾声，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她觉得学生真是很懂事的，处处礼让着她。正当她感到欣慰时，突然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再仔细谛听，听到了啜泣声。
她爬起来，靸上拖鞋站了起来，再仔细地谛听，听到那啜泣声是从靠里面的一张床上发出来的。借着窗口映进的灯光，循着啜泣声轻轻地走了过去。而啜泣声消失了，只有均匀的轻微的鼾声。
她正感到纳闷时，里面有张床上有人翻动的声音，然后听到一个低低声音问道：“沈老师，你找谁呀？”
她马上走到那个同学床前，看到杨怡在望着她，说：“我刚才听到有同学的哭泣声。”
“沈老师，对不起，是我把您给惊醒了。”睡在最里面的肖迪满怀歉意地说。
“为什么还在哭呀？”
“对不起，我想家了，想妈妈了。”
“怎么？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
“从来没有离开过。”又极难为情地低声说到，“我做好事了。”
“有什么特殊反应？”
“肚子痛，浑身感到不舒服。”
“别哭，这没有什么问题，一个月总有这样几天的。”
“要是妈妈在身边多好啊！”
“你总会要独立生活的，总不能老在妈妈身边呀。”
“这时候我就特别想她。”
“要不要吃点止痛的药？”
“不必要，您去休息吧，影响了您的休息，真是对不起。”
“不必客气，你如果再有什么问题，喊我就是。”
第二天早晨，沈老师一起床就先到了吴迪床前，见她还正在熟睡中就自己先去洗漱了。她把自己的内务整理好了以后，起床号才吹响。她再到吴迪床前，吴迪正准备起床。
“你感觉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
“能不能参加今天的训练？”
吴迪显出为难的样子，问道：“能请假吗？”
“应该可以，我帮你去请假，你就放心休息。”
十天的军训很快就要结束了，晓琳经过几天的磨练，虽然黑瘦黑瘦的，但倒更显得精神了。在这几天里，田民不但自己多次劝晓琳不要再和学生一道训练了，还动用了连长来劝说，但是一切都没有用，晓琳硬是坚持下来了。
第九天的下午，全连举行拔河比赛，最后一场的冠亚军决赛是在一排和八排之间进行。一排的十个男生，个个都虎背熊腰；十女生敦实有力。而八排的十个男生像一排楼梯，最高的刘江一米八四，最矮的还不到一米七，十个女生个个都是秀秀气气的，哪像一排的结实有力。
第一轮哨声响起，刘江带着他们排的战友拿好绳子并且告诫大家要像前几次一样地齐心协力。
比赛的哨声响起，刘江右脚稳稳地扎在地上，双手有力地握着绳子向后倾斜着，随对方如何吆喝用力，他们都只是用力地握着绳子，稳稳地扎着步子，任对方用劲去拖。对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把他们拉动一点点。沈老师在旁边观看着，指挥着，见对方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了时，她把手一挥，助威的同学和她一齐高喊：“八排加油，八排加油。”随着喊声，八排的学生个个用力地蹬着步子，一鼓作气，一口气就把一排的队员拉了过来。
喝彩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第二局开始双方相持着，在看似相持不下的时候，对方趁着刘江他们稍有放松，就用力一拉，一下就把他们拉了过去，而且杨怡的脚还受了伤。
沈老师拿出“正骨水”和云南白药，帮杨怡揉脚。
第三局开始，杨怡不能上场，就换了李彩云。
战绩已是1比1，在这决胜局里，各自吸取了前两局的教训，都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掉以轻心。而一排采用了以实力逐步拉的战术，把八排硬是拖到了红线边缘。吴教官知道，这时候是最需要鼓劲的时候，于是他高喊一声，双手一挥，旁边的同学一齐助威呐喊，以排山倒海之势一下又把对方拉了过来，眼看就要胜利了，但是裁判的哨声还没有响起，吴教官却鼓起了掌来，刘江以为是胜利了，便将绳子一松，那些还抓着绳子的队员又被对方拖得东倒西歪，最后面那个逮尾巴的被拖得在地上打滚。一场眼见就要取胜的比赛，最后却以失败而告终。
吃过中饭，同学们坐上了返回学校的军车，连长和排长以及学校派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一同坐上了车。
汽车在蜿蜒的公路上奔驰，车上歌声不断。同学们高唱着那些传统的革命老歌，个个精神饱满。
汽车经过约四十分钟的飞驰，坐在第一部车上的是一排的同学，他们最先看到了学校，高兴地喊了起来，“我们回来了！”“我们胜利地完成了军训任务，我们回来了。”一时间呼喊声感染了所有的学生，他们疯狂地叫喊着，欢笑着。
在学校门口等待学生的家长越聚越多，汽车缓缓地行驶着，有的已经看清了车上的小孩，高兴地叫喊着，用手示意着，以各种热烈的方式迎接着自己的亲人。
“滴滴滴，滴滴滴”汽车的喇叭声不断，汽车在人流中缓缓地行驶着。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进校门后，家长跟在车后也想跟着进学校来看学生的汇报表演，但是被守传达的挡在了外面。
会场已经布置好了，主席台上方悬挂着“军训汇报会”的主题横幅，连学生坐的椅子都摆放好了，只等队伍的归来。
田民下得车来，赵校长马上迎了上去，问候了几句之后，就一同到各辆车前去请连长和排长，请他们到主席台上就坐，并请他们担任评委。
上主席台就坐的还有赵校长、陈书记和年级组长田民。
学生按指定的位子很快坐好了，并且互相拉起了歌。
田民在主席台上坐下后，见整个会场还比较空旷，似乎总觉得少了什么，于是就同坐在身边的赵校长商量，是不是可以让家长进来观看汇报表演。赵校长欣然同意了田民的请求，并通知传达室让家长进得学校来。
家长进得学校直奔会场而来，田民对着话筒，指挥学生迎接家长，然后让学生分班排队站在家长的后面。
会议由田民主持。田民先宣布了今天军训汇报会的的评比细则。
1、学生在整个会场的纪律以及精神风貌20分
2、唱革命歌曲20分
3、队列及军姿占60分
评比以班级为单位，取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三个，评委就是我们尊敬的九位教官。
另外，我们今天还将评出“最佳精神风貌”和“革命歌曲唱得最好”的单项奖，希望同学们充分展示自己，努力争优。
会议的第一项是由连长作军训总结。
连长对所有同学的表现都给与了极高的评价，对表现得突出的一大批同学给予表扬。尤其是对沈老师能与学生同甘共苦，敢于磨练自己的顽强意志表示了极高的敬佩。
第二项是赵校长致辞。
赵校长在致辞中表达了这样两层意思，一是欢迎学生来南郊中学就读，并且告诉大家南郊中学也就是未来的郊区一中，你们也就是郊区一中的第一届学生；第二层意思是欢迎同学们军训胜利归来。
军训汇报表演结束，八排获得了一等奖，并且还获得了“最佳精神风貌”奖，最后田民总结道：“……希望同学们发扬军训的优良传统，做到自觉遵守革命纪律，把不怕吃苦勇于争先的精神带到学习中去，发扬‘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拼搏精神，很好地完成高中阶段的学业，争取进入到一所理想的大学深造，为靓丽的人生打下坚实的基础。”
他的讲话，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四
田民听到预铃声就向教室走去，这是新学期的第一堂课，他要向学生传授语文学习的方法。他快要出办公室时，教务主任周主任站起来迎上他说道：“田老师，向你学习，不介意吧。”
“能有您这样的专家指导，是我的福气。要不是有幸能共事，真是请都请不到。”
“那我就不客气了啰。”
没有课的其他老师看到周主任去听田老师的课，也就跟着要去听课。李聪顽皮地说：“周主任是专家，您欢迎他指导，那您欢迎我们这样的学生去旁听吗？”
“当然欢迎，只要不怕耽误时间，随时都欢迎。”
田民往教室走，就有很多老师和他打招呼，走廊上站满了老师。他走进教室，看到桌子之间的过道里和教室的后面都摆满了凳子。他走进教室后，学生和听课的老师也就跟着进了教室，学生伏在桌上静候上课的铃声。
上课铃声响起，值日生喊起立，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整齐地向老师鞠躬敬礼，田民也向大家回了礼，并请大家坐下。
田民简要地向大家作了自我介绍后就回到了他的语文教学上来，他询问学生道：“同学们，你们知道语文学习到底学一些什么东西吗？”
同学们在下面有的说：“就是读一些文章”“就是阅读并且背诵一些文章”“就是学习读文章和写文章”“就是和学习数学、物理等学科一样，学习一些语文知识”……
“你们说的都对，但是又不完全对。因为你们还没有真正理解语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有些瞪着眼睛望着他。
田民看到这些，知道有的学生似乎对他的说法已经感到了不满，于是启发道：“你们要能准确全面地回答语文学习到底学一些什么东西的问题，首先就必须要弄清楚‘语文’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包含哪些方面的内容？”
有的学生拿起了语文书，说：“这不就是语文吗？”
“不错，这是语文。但是谁能把它所包含的内容说清楚呢？”
同学们显得有些茫然，他于是趁机引导解释道：“我们要真正理解语文，那就应该从‘语文’这个词开始研究。”
田民在黑板上写出了“语文”两个字，接着说道，“‘语’就是语言，‘文’就是文字，语文就是语言和文字，所以，凡是与语言和文字有关的都是语文。那么，它包含的内容非常广泛，我们学说话是语文，学写字也是语文，所以语文学习远远不止是停留在课堂上学习，而在生活中我们是无时无刻不在学习语文。”
“那么怎样才能全面地概括语文呢？”田民继续引导着学生思考。
学生在下面议论着，有的归纳为“读”和“写”，有的认为最终应该落在“写”上，而有的同学提出“说”能不能也算，还有的提出与说相对应的“听”又是不是呢，甚至还有人提出“记”“背”和“默”等。大家思考着、争论着、探讨着，大家逐渐认为“背”和“默”只能说是学习方法，于是有人也进一步地分析排除了“记”，因为它和背、默一样也是方法问题。这样理越辩越明，大家渐渐认为语文应该包括“读”“说”“听”“写”四个方面。
于是田民在黑板上又写下“读、说、听、写”四个字，并归纳道：“不错，同学们通过这样的讨论就能概括出语文的全部内容，而学术界对这个问题却还争论了很久，可见同学们有很强的归纳概括能力。现在我在这里不想多说那些，而集中注意力来讨论如何才能做好读、说、听、写，我们先来说‘读’好吗？”
同学们认为“读”应该是阅读。它的内容应该包括这样几个方面，第一应该是能将材料准确地朗读出来，不读错字，不读破句，随着文章内容的情感变化也应有轻重缓急的变化；其二应该能准确地理解和把握材料的内容，做到钩玄提要，并且能分析行文的思路，把握其写作特色；其三还应该训练阅读的速度。
田民对学生的分析和概括能力非常满意，引导着学生将“读、说、听、写”四个方面一一作了探讨。他在学生的讨论之中也不时地插话，加深了认识，如学生对“写”一开始就感到畏难，他就引导着说：“其实写并不是一件为难的事情，就是将日常生活用文字描述出来，把自己的想法和看法用文字表达出来，所以有人概括为‘写生活’。既然是写生活，那就都有话可写，那当然也就不难了。我们说对于写作各个阶段的要求是有所不同的，对我们学生的要求就是文从字顺，表情达意。也就是文字通顺流畅，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和观点就可以了。当然如果是研究或创作，那要求就大不同了，那就要求‘发他人之未发’，写出‘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特色来，也就是要有创造。而现在往往有些人对我们学生写的文章，却用对作家学者的标准来要求，那谁又不感到困难呢？”在场的人都笑了。是啊，我们往往错评了对象，怎能不让我们学生感到为难！
田民等笑声基本停了又接着说：“其实写比说还更好把握些，说固然先可以在脑子里想清楚，但是说出口就没有办法再改了，而写还可以修改，从这个角度说来，写还好把握些。”同学们从他这些话语中得到了很大的启示，在后来的写作中再也没有听到谁说难的了。
田民让学生充分讨论之后总结道：“我们现在已经了解了语文学习应该训练的几个方面，而我们很多人对语文学习仍还是感到茫然，甚至畏惧。因为它包罗万象，大到星球宇宙，小到质子中子；可以是远古传说，现今时代，甚至是科幻未来；所以要能‘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还要展开想象的翅膀，逻辑的推理。也就是说既要有形象思维，也要有逻辑思维。正因为这样，所以学习语文确实是很难的。”
田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同学们那惊异的目光，他又接着说，“我说学习语文这么难，同学们是不是就被语文吓到了呢？”他又停了一下，似乎想听听同学们的发言，但是看着同学们那疑惑的目光，他又接着说，“语文学习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它也是有门径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是古人经验的总结。它告诉我们‘勤’和‘苦’是学习的门径和态度，那怎样‘勤’又怎样‘苦’呢？同学们，你们想到了哪些呢？先请你们在纸上写一写，然后请你们来说一说，好吗？”
学生边议论边写着，很多同学写出了手勤，口勤，眼勤，脑勤，但是对于苦就不知道怎么写，只有个别同学写了“读书苦，苦读书”，“头悬梁，锥刺股”的。田民见同学们写得差不多了，再给五分钟让学生在位上与同学相互讨论，准备充分，然后让同学站起来发言，要求做适当的解释或阐述。
杨煜主动地站起来说道：“我把和几个同学一起理解的勤和大家说说，如有不当之处请批评指正。我觉得勤应该包括这么几个方面。一要手勤，就是要勤翻书，古人云‘开卷有益’；勤动笔，这包括勤抄录，勤写笔记，勤写日记，古人有把自己的书斋命名为‘七录斋’的，好像是说那主人每看到好文章就要抄写七遍，我们也就应该发扬这种勤学苦练的精神。二要口勤，就是要多读，多说，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口头表达能力，就像英国前首相丘吉尔，他在读书的时候口头表达能力并不是很强，但是他后来在部队里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表达能力，只要一有时间就对着树林甚至是墙壁来练习，当英国有难时，他发表了《告英国同胞书》，拯救了英国。三要眼勤，就是要多看，见多才会识广。古人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从某方面说来实际就是要多看。四要耳勤，要多听别人说，从别人的说话中学会说话。五要脑勤，脑子要勤于思考，只有善于思考的人才可能学好各门课程。这思考包括发现特点，寻找规律，当然要发现特点和规律，必须养成勤于收集整理的习惯，所以，我们在课后还应该学会整理课堂笔记。我想了这么多，就说了这些，至于‘苦’我还没有想好。”他望着田老师，等待着老师的评价。
田民高兴地说：“杨煜同学对勤的归纳总结得好不好？”
同学们齐声喊着“好”。
“是的，确实太好了。我们应不应该为他精彩的解答做点什么？”田民带头鼓起掌来。
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田民又以手示意停下来，掌声停下。
“现在哪位同学来谈谈苦呢？”田民继续引导着。
教室里安静极了，杨煜的发言太精彩了，谁还敢再开口。田民看出了学生们的心思，于是鼓励道：“大家可以随便一点，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一句说一句就是。”
一个同学站起来说：“我想到了苏秦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说明只有刻苦好学才能大有作为。”
“我想到了匡衡凿壁借光。”
“我想到了萤囊映雪的车胤和孙康。”
“不错，这些都是古代刻苦学习的典型例子，但是我们今天讨论学习的苦是不是就只是这些呢？我们大家开动脑筋再想想，然后请同学来总结。”
过了一会，梁燕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站起来，说：“我来说说，如果说得不好请大家别见笑。我觉得现在学习的苦表现在一个是要起得早，寄宿生好像是六点就要起床了，而我五点四十必须起床。我不是寄宿生，学校不给我安排床位，我必须读跑学，而我在来校的路上就需要一过多小时，如果六点不出门，七点二十就肯定赶不到，那就得迟到，迟到就要受罚，这是第一苦。第二是走路苦，每天我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将近三十里，我算了一下，我三年高中下来就会超过红军长征了。”有的同学听了发笑，有的同学用惊疑的目光望着她。她也不管这些接着说，“现在早上六点天已经亮了，没问题，但是冬天的六点，天还没有亮呀，我们很多读通学的学生就要冒着风雪前行啦。”下面有老师在议论，像这样的问题学校确实要想办法解决。
梁燕继续说着，“这是我理解的学习的苦，也许让大家见笑了，我就不说了。”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田民说道：“我们对梁燕同学的情况不够了解，让你受苦了，我们一定督促学校想办法解决。而梁燕同学说的还只是一个方面的苦，我们再想想在学习上还有那些苦。”
同学们又议论了一阵，还是想不到什么，因为他们生活在今天这样幸福的时代里衣食无忧，不愁无书可读，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有老师耐心教育，所以很难想到古人读书的艰难困苦来。
田民见快要下课了，总结说：“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布置两个作业，一个是预习第一课《荷塘月色》，另一个就是将今天没有讨论完的问题——‘学习中的苦’写成发言提纲，准备明天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