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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的开始(中)

下课后,田民就找一班班主任袁茵了解梁燕的情况,后来他们又一同去教育处将梁燕的住宿问题落实了。

第二天上语文课时,田民先问同学们作好发言的准备没有。有的摇头,有的说准备好了。问谁愿意来说时,有个叫李青的就站了起来,说:“我来试试吧。我觉得学习的苦在于一个是找可读的书苦,就像宋濂年轻时借书都非常艰难,他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过‘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匡衡为了能找到书来读,主动给人家去做雇工而不要报酬,这些都说明为了找书读的苦。第二个是家庭条件差,连油灯或蜡烛都用不起,只好凿壁借光,萤囊映雪,借得点滴光亮,照亮美好前程。第三是有疑难很难找到老师予以解答。有时就是即使找到了良师,良师也不一定会理睬。程门立雪固然是尊师重道的范例,但是不也从侧面反映了从师的艰难!我还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在一次雪后初晴的日子里,一个远道的求学者找到了当地的大学问家,真诚地表达拜师求学的愿望,但是那学问家连理都不理就走开了,幸亏那个求学者还有真才实学,借着那雪景,当即口占一绝,‘六曲奇花已住开,都城相次现楼台。时人莫作和泥看,一片非从天上来。’有这样借景言志的好诗,那学问家才收他为徒,这些不都可见求师之苦吗?第四是时间之长,一讲就是十年。周总理‘面壁十年图破壁’,历史学家范文澜告诫我们‘板凳要坐十年冷’,其实我们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就是一十二年,而且还必须起早贪黑‘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学生(男儿)读书时’,三更半夜还不能睡,五更鸡鸣就要起,可见多么艰难。当然,我们生活在今天这样幸福的时代里,生活无忧;学校图书馆里有大量的藏书供我们阅读;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有老师耐心的教诲,如果我们还不好好学习,那就会愧对自己,愧对老师,愧对父母,愧对时代。”

走廊里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一个家长带着一个学生一边劝说着应该如何发愤读书,一边朝高一年级的办公室走来。

家长看见周主任在办公室就问:“请问周主任在这里吗?”

“您有什么事情?我就是。”

“我是送王翔来读书的。我刚才把这匝不争气的家伙送到高二的教室里去,他的老师不让他进去,说是已经降级了,材料都报到您这里来了,要麻烦您给安排一个班。”

“怎么才来呢?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昨天我出差才回,今天早晨我准备去上班,看见他还在屋里不来上课,我问他哦解还不来读书,他说他不想读了。我问他哦解不想读了,他就不做声了。我晓得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哒我,冇跟我噉,我就把他带到学校里来了。”

“降级的事,上期放假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而且还特意开了他们几个的家长会,当时你没有来。我们反复强调了要他们几个在假期中还是要做些复习准备,来参加高一新生的入学考试,另外必须来参加军训,现在考试和军训都已经搞完了,正式上课都了,今天不是你父亲发现了你,那你还不会来,看来你是真不想读书了?”

王翔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听凭你们大人怎么说,他就是一言不发。家长只好帮他来圆场:“他并不是不想读书,而是感到降级了不好意思,回去又不敢跟我们噉,也就这样耽误了。”

“现在班主任和年级组长都上课去了,那就先让他在这里写一份以后的打算吧。”周主任拿出纸和笔,安排王翔在周主任自己的位子上去写,又示意要那家长到外面的走廊上去说话。

“你那王翔是蛮不愿意读书吧,听说上课是经常睡觉,而且老师还管不得。”

“是的,他的习惯是有蛮差,这噉起来也只怪得我们做父母的。他小的时候,我和他妈妈都忙着到外面去赚钱,把他就丢给爹爹(diādiá方言,爷爷的意思)娭毑去带。爹爹娭毑对他看得特别重,宠得很厉害,我们平时想管也开不得口,小学就是那样混过来的。到上初中时,我看了再把他放在爹爹娭毑那里就会坏干去,我就要他娘莫出去做事了,在家里照顾他。那晓得他根本不服他娘的管,他还不时地到他爹爹娭毑那里去告他娘的刁状,搞得他娘两头受气,后来他娘也就根本开不得口了,我捡了他咯匝家伙真是脑壳痛。”王翔的父亲痛苦地诉说着。

“那在家里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住他啰。”

“现在还就只怕我一点,但是我又常常是早出晚归,有时几天还难得和他见上一面,这样也就不想多去管他,他也就更加放肆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又准备只是把他送进学校就不管了?如果没有家庭很好的配合,光靠学校教育,是不可能把他转变过来的。”

“现在已经这样了,看来我也不得不抽些时间来管管他了。以后我经常来学校和你们联系联系,你们不会嫌麻烦啵。”

“哪里会呢!只有学校和家庭配合,才有可能将他转变过来。”

下课的铃声响了,田民刚走过来,周主任就叫住了他,将他们作了一下互相介绍,并且告诉他现在已经要王翔在那里写打算了。

他们一起进去看王翔写打算。王翔写了将近一堂课还是只写了几行字,周主任问他:“你到底想不想读书?”王翔望着周主任不作声。

“王翔,你告诉周主任,到底想不想读书。”但是王翔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们。

“读书其实挺辛苦的,你如果不愿读书,我看你也没必要在学校里耽误时间了,还不如帮你爸爸去做点事,赚点钱,减轻一点家庭负担。”

王翔听到这句话嘴角露出了笑容,低声地说:“我是想去做事,就是他们不同意,硬要逼我来读书。”

“你这家伙真是不懂事,现在你能去做什么?你是挑得一担还是提得一头。现在不读书,冇得文化能够做什么事。你不要以为我在公司里就能把你带进去,就能照顾你做事。你不晓得,现在的人都精明得很,即使我现在照顾了你,但是我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不说指望你接我的班,总还是想要我不在里面,别人挤你不动,能立稳脚跟,才好啊!你知道啵。”父亲的话出自肺腑,是为儿子的长远考虑,但是儿子却不理解,还以为父母压他读书是在为难他。

“你一个公司的老板,什么事情不就是你一句话,你现在让我去学开车,你也就可以不担心我了。”王翔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现在让你去学开车,那肯定不行,那你只会叫我更担心。你现在别想那些,只有好好地读书。”

“高中学习强调的是主动学习,如果你现在思想都冇通,想要你主动学习那完全是空话,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好好地想清楚,如果想清楚了觉得想要读书了你再来好吗?”周主任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我看先还是不能让他回去,如果回去了,那他就会流干去。还是麻烦你们给他安排一个班,让他进教室去听课,然后回家我再给他做工作,尽快地将他转变过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王翔被安排到八班,谁都知道,这是一只烫手的山芋,但是既然是周主任已经把他安排到八班来了,晓琳也就只好接收。那晓得他来上课的第二天,就把外语老师气哭了。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英语老师虞丽萍到他们班上课,虞老师先带大家读课文,其他同学都认真地跟着老师读,王翔却伏在桌上睡觉。虞老师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不舒服啊。”

他先嗡了两声,头随着手的上下翻动而摇动了两下。

虞老师还以为他不舒服,轻轻地说:“如果不舒服,到医务室去看看医生。”

他在桌上把手划动着说:“你莫吵,我要睡觉。”

“现在上课读书时间,怎么能够睡觉呢?”

“你哦解咯讨嫌啰,我噉哒要睡觉。”

“这里是教室,不是你睡觉的地方。”虞老师义正词严地说。

“你哦解咯不清白,我睡觉连我爹娘都不管,你哦解总要讨些咯样的嫌啰。”

老师本是好心好意地提醒学生学习,却反而被学生这样数落了一顿,很受委屈,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还是王雅娟懂事,赶忙从后门溜了出去,到办公室找来了年级组长田民。

田民到教室里向虞老师问情况,虞老师说:“你问学生吧。”

学生都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王翔自己站起来说:“刚上课的时候,我在睡觉,她要我起来读书,我说不要她管,就是咯样的。”

“老师关心你,要你读书,你还不要老师管,那你来干什么?你有本事,把老师给气哭了,还讲得。”他停了停,继续说,“这样吧,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跟我到办公室去。”田民带着他往办公室走,沈老师在隔壁班上课,先听到吵闹声,后又看到田民走过来了,估计是自己班上出了事,便从讲台上走下来,看见田民带着王翔出来了,估计事态已经平息了。

他们进办公室不久,周主任也赶了过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准备由周主任和田民把王翔送回去。

王翔带着周主任和田民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翻过一个小山头,在绿树丛中,一栋新楼矗立在树林中。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在绿树的掩映下,通向前方。

王翔出了教室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跃了起来,似乎忘记了是在被老师遣送回家,而是在带着朋友郊游。王翔的交际能力很强,能说会道,非常活跃,他见人就熟,人们都喜欢他。他在路上一直讲着他的童年趣事。他兴奋地告诉老师那栋新楼就是他的家。它那屋后有一条大路,可以通汽车。

“王翔,你很聪明,为什么不喜欢读书呢?”田民直截了当地问。

“我并不是不喜欢读书,而是要看读什么书,比如这外语我是不喜欢学的,有首这样的顺口溜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冇。”他停了停,似乎在等待老师们的回答。

“你说说看,是哪一首。”

“‘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英雄交白卷,好汉打零分’我是一个中国人,就应该做英雄好汉。”他不无得意地说。

“你就想做一个这样的英雄好汉?”

“当然啦,我们也应侅长长我们中国人的志气。”

“不学外文就是长中国人的志气?”

“我们怎么老只知道学别人呢?怎么不知道让外国人来学中文呢?我们中国话多好听,说起来抑扬顿挫,听起来悦耳动听,哪像那洋鬼子叽里呱啦的难听死了。”

“嗬,还真不错呀,还作了比较研究呀。”

“这什么比较研究,我是听别人这么说,我也就这么说吧。”

“你觉得这话对吗?”

“有什么不对?就是应该长长我们中国人的志气呀。”

“是的,我们是应该长我们中国人的志气,但是我们现在有什么东西给人家学呀?”

“我们不是有四大发明,有悠久历史吗?”

“不错,那都是我们老祖宗的,他们早已学会了,而且还利用这些来欺负我们了。你看英国帝国主义就用我们祖宗发明的火药,制造了洋枪洋炮来攻打我们。现在别人比我们发达,我们就应该虚心地向他们学习。中国历史上早就有人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你听说过这句话吗?”

“好像是在历史书上提到过,不记得了。”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不懂。古文总是那样深奥,难懂。”

“你对语文学习感兴趣吗?”

“也还好吧。一学古文和鲁迅的文章就脑壳痛。”

“为什么呢?”

“都难懂啊。你看鲁迅的那文章,什么《友邦惊诧论》,什么《论雷锋塔的倒掉》,尤其是《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等,都是要先搞半天的时代背景,何必要让中学生去学些那样的文章啰。很明显,那样的文章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既然跟不上时代,那就不应该再让我们中学生来学啊,留给那些专门学习文学甚至是专门研究文学的人去学习去研究吧。而我们课文的编者,似乎是不选鲁迅的文章就对不住鲁迅似的。我学鲁迅的文章,还只觉得《拿来主义》有一点味道,《社戏》和《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有一点趣味,其他的学了和冇学差不了多少。”

“你真是很有思想的,要是认真读书,应该是大有出息的。”

“你以为只有读书就才有出息吗。我爸爸初中还冇读完,他现在已经是公司的老板了。他平时跟我讲他的本事都是在工作实践中锻炼出来的,他们公司里还有两个老牌大学生,那都得服他的行。你看大学生还得服初中生的管,那读书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现实生活中就是有些这样的错位,有时叫我们教育工作者真是怎么去向学生解释呀,难道这都只是简单的历史问题?

“你爸爸初中冇读完经过自己的打拼现在成为了公司的老板,确实是成功了,但是你又知道他在打拼的过程中又吃过多少苦。那两个老牌大学生又有过怎样的经历呢,你又知道吗?这些都只是某个特殊时期的现象,现在不是在强调内行领导内行吗。从长远来看这才是正常的,可能等到你参加工作的时候,就不可能不会再有初中生领导大学生了。”

这一句话使王翔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突然又问道:“田老师,您刚才说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师,就是学习的意思;夷,本来是指少数民族,在这里引申为外国人。‘师夷长技’就是学习别人的好的技能、先进经验,也就是学习别人的(当然也包括外国人的)先进技术。‘以制夷’,‘以’是一个表目的的连词,是用来的意思。‘制夷’就是要抑制和战胜别人。‘师夷’是方法,是手段;‘制夷’是出路,是目的。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中华民族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这就是爱国。你要‘师夷’,那就先得学习别人的语言,从这个角度说来,学习外语是‘师夷’基础的基础。”

“学外语也不必要我们中国人都去学呀,到时候我们请人将资料翻译过来就是,我们不是一样地可以学习吗?”

他们边走边说着,已经来到了院子的门口。院子的门并没有关,王翔领着他们走了进去。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老师遣送回来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走进院子,东边是一座用水泥搭构起来的葡萄架,中间是一条比大门稍微宽一点的水泥路直接通到楼房前,右边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中间还有一个用六根柱子撑起的盖着琉璃瓦的小亭子,一条铺着鹅卵石的曲径通向亭子,亭子两边三根柱子之间都是用磨石子磨出的凳子,中间一张四方形的麻石桌面,上面用铜条嵌着一个象棋盘,桌子四周各一张鼓形的麻石凳子,通过亭子,又是与鹅卵石的曲径相连。

他们在王翔的带领下从小路来到了楼房前。王翔的妈妈看见王翔带着两个人回了,赶紧从里面迎了出来,把客人接到屋里请坐。

当他妈妈知道了老师的来意后,觉得很是对不住老师,便搬出了几盘水果换茶,一面安排人去叫他爸爸。

虞老师下了课就赶紧回了办公室,感到受了极大的委屈,发着牢骚:“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学生,上课睡觉老师还管不得,我不晓得还把这样的学生收在这里干什么?是怕我们老师没有受得气?”

在办公室的李聪告诉她周主任和田老师已经把王翔送回去了。

沈晓琳在走廊上就听到了虞老师在发牢骚,又听到李聪说王翔已经被送走了,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她便三步并着两步地赶到办公室,对虞老师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管理好班级,让你受苦了。”

“你这又是哪里话?他一个留级生,到你的班上到底来了好久?现在把他送走了,落得个大家清静。”

“学生无知,当然老师有责任。”沈晓琳诚恳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怪我在你们班多管了闲事?”虞丽萍一下气又上来了,大声地说。

“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没有及时帮你解决问题,让你受气了。”

“这还差不多。”她望着晓琳那无助的样子,也觉得冤枉了她,便友好地说到,“其实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说原本是一个好好的班,他一来了就在里面睡觉,你何必接收这样的留级生啰。”

“我也是没有办法,既然周主任开了口,我总不好意思拒绝。”

“那倒也是,现在把他送走了也就好了,真是糊不上壁的家伙,望了就瞎眼。”

“你也没必要为他生气了。孔夫子早就把那白天睡懒觉的比做‘粪土’了,原话好像是这样的,‘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孔老先生要是到现在看到王翔这样上课睡觉,又会说出怎样的话来呢?”李聪站在那里像是在安慰两位美女,又像是在那里自言自语,自我揣摩。但是他那滑稽相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第二堂课的下课铃声响了,李聪查着课表说:“下一堂是周主任在我们班的化学课,不晓得他能不能赶回来?”

“只怕赶不回来,那第三节我就到你们班上物理要得啵?”李克勤主动地说。

“好啊,现在还没有回,即使回来了也还要休息一下,和你下午的课对换一下最好。”

周主任和田民等王翔的爸爸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一到家就质问王翔在哪里。看到周主任和田民还在等他,就一再地道歉:“犬子不听话,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劳驾你们把他送回来,真是太辛苦了。现在不管怎样,平时好接你们都接不到,今天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呷餐冇菜饭,一起来帮我管管咯匝不听话的家伙。”

“其实王翔很聪明,只是有较重的厌学情绪。根据我在路上和他的交流,发现他确实是很有头脑的。”

“就是太自作聪明了,我们拿了他真是没辙。要是真的不让他读书了,现在又只有十几岁,能够去做什么啰。”王老板感叹到。

“他这样厌学,要在学校里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还有第三节课,我得赶回去上课。”周主任说着就要走。

王老板一把拖住了周主任,说:“不管怎样,既然辛苦二位已经来了,现在赶回去也是呷饭的时候哒,就即使犬子不读书了,也还是要劳驾二位帮我想想管教咯匝不争气的家伙的办法。”王老板诚恳地说。

田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说:“周主任,现在赶第三节课是肯定赶不到了,我看王翔还是一个很不错的苗子,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帮他端正思想,只要他把态度转变过来,应该还是不错的。现在既然王老板这样客气,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田民这样一说,周主任也就只好留下。

晚饭后,田民和晓琳散步,走到学校后山坡上,田民指着那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房子说:“那就是只在你们班读了半天书的学生王翔的家,现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还记着他?他那样的学习态度谁能接受?”

“毕竟做过我们的学生,我又去过他家,当然记得。其实他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孩子,只是在学习上有很大的抵触情绪。”

“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愿意学,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

“现在还早,我们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好吗?”

“没必要吧!”

“反正是散步,只走过去看看,能够看到他就问问他在做什么;如果看不到他,我们打转就是啰。”

田民他们穿过树林,就看到一个人戴着顶草帽,挑着一担箢箕。田民说:“琳琳,你看到那个戴着草帽,穿着红背心,挑着担子的人没有?”

晓琳用手一指说:“不就在那里啊。”

“你看得清那是谁吗?”

晓琳迟疑了一下,但马上意识了过来,问:“未必是王翔?”

“不知道,也许是的吧。”

他们再走过去,王翔在挑着空箢箕返身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但是不好意思打招呼,便把草帽故意压低了些。

晓琳说:“我们走吧,他看见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呢?他不读书,总是要做事的吧。他爸爸怕他到工地上去担砖头、砂灰出事,就安排他先在家里练基本功。”

“王翔,我们来看你了。”田民亲切地喊着。

王翔再也不能装作没看到了,听到喊声,只好把草帽往上推了推,说:“沈老师、田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呀?”田民笑着说。

“我们是散步路过这儿,看见你在做事,就叫了你一声,没有影响你吧?”

“哪里哪里,这几天我在这里郁闷死了。自从那天被你们送回来之后,我爸爸就不准我外出了,要我把这丘田挖成一口塘,说是算我在公司上班,工作就是从挑土方开始。”

“他可能是看了你太单瘦,怕你去挑红砖、沙灰走不稳,想先锻炼锻炼你啰。”

“你们是打好了商量,故意来整我的吧。他也是这么说‘你现在跟我去公司做事,去做小工挑砖、挑沙灰,怕你脚步不稳,走不得长跳,上不得高架,那你就先跟我在家里练一段时间的基本功。’”

“是吗,真有这么巧吗?”田民回答说。

“肯定是的。那天你们把我送回来以后,我爸爸不但没有骂我,而且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只是说‘我早就想把围墙边上的那两亩氹田挖成鱼池,但是一直没有顾得过来,现在就由你去挖吧。’先我还以为他真有这个想法,能为父亲尽一份力也是好的。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你们给我设计的一个圈套,你们也真是太狠毒了。”

王翔这么一说,弄得田民很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你们现在又来看我的笑话是吧,看着我穿着短裤叉、背心,戴着草帽,挑着箢箕,晒得墨黑的,出着一身臭汗,你就高兴了是吧。”

田民还是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王翔这样聪明,一下就把他自以为聪明的办法给识破了,弄巧成拙,使自己难堪。

“你们整人真是太歹毒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挑塘泥,伴都没有一个,七八天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孤孤单单的,一天嘴巴都要闭臭。要不是我家的房子就在这里,还不时地听得到家里的狗叫,真有一种置身孤岛的感觉,感到凄凉,孤独。”

听着王翔的诉说,真悔不该当初出这样的酥主意。王翔看出了老师的心思,然后把话锋一转继续说:“只不过,我趁这一人独处的机会也想了一些问题。我开始对爸爸这样的安排很是反感,认为他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要安排我这样一个人那不就是一句话。我觉得他是在故意整我,我就消极怠工。第二天我爹爹娭毑来了,爹爹先把我爸爸狠狠地训了一顿,骂我爸爸太狠心了,竟然让才十几岁的我就来挑塘泥,并扬言如果再要我挑塘泥,他们就来陪我,累死那把老骨头,看他如何在外面去做人。”王翔说到这里,眼睛也湿润了。

田民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酥主意害得他们一家这样不安宁,他恨地无门。

王翔停了一下继续说,“我爸爸拿了我和我爹爹娭毑真是冇得办法,我看到他跪下来求我爹爹,说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我太不听话了,他是到学校说尽了好话才保留了我的学籍,但是我到学校的第二天,上课就睡觉,把老师给气哭了。还说我是被老师送回来的,并且还恳求你们仍旧保留了我的学籍。”这时王翔突然问到,“田老师,现在要是我想再回学校去读书,还可以吗?”

田民望了望晓琳,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

王翔像是看出了他们的为难,说:“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怕我再捣蛋。是的,我在学校里是太不读书、太捣蛋了,但是,经过这一次的折腾后,尤其是这几天的冷静思考,我理解了爸爸妈妈和老师们的苦心,如果真的再有返回学校的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晓琳的脸上路出了满意的笑容。田民怕她马上就答应王翔的要求,便抢着说:“你上次的事情,我们是作为你自动退学处理的,虽然讲给你保留了学籍,那只是让你回来光彩一点。”

“哦,看来想回学校也没有希望了。”王翔失望地低下了头。但是似乎又马上醒悟了似的,对着两位老师说,“田老师,沈老师,只要你们两位不嫌弃我,我要回学校读书就应该没有问题。”他便露出了诡秘的微笑。

“不至于呢,学校又不是我私人办的。就即使是我私人的,其他老师也会有意见啰。”

有些人就是这样,有机会的时候不珍惜,一旦失去了,才感到后悔。

田民他们回到学校,进校门的时候,上晚自习的预铃响了,他俩就直奔教室。下班辅导的时间到了,但是物理老师李克勤还是没有来。田民就安排班主任下班组织自习,自己就去宿舍找李老师。

李老师家的灯开着,很强的光从窗子里透了出来,他快步地走过去举手敲门,门就开了。李老师趴在一台揭开了后盖的电视机上细心地检查着。“李老师,上课了。”田民轻声地喊着,他还在聚精会神地查看着电视机。“李老师,上课了。”田民放大声音第二次喊到。

“啊,就上课哒。”眼睛还直直地盯着电视机,“你先去啰,我就来。”

“已经打了上课铃!”

“好,好,我就去。”但是眼睛还是盯着电视机。

没有办法,田民只好从他那乱七八糟摆放的电视机、收录机中绕过去,拖着他往外走。

李克勤的老家在农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是家中的长子,一直很想帮助父母,但是每个月只有微薄的几十块钱的工资,而自己在外面要开销,想帮助家里,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自己再节俭,一个月也给不了家里一二十块钱。

他刚被分到学校时,除了教一个班的物理课外,学校另外要他兼管广播站的维护。而他就利用这个机会熟悉了广播器材,也激发了他对电子设备的兴趣。当别人的音响设备有问题时,他就主动地帮别人维修。有一次,一个同事家里的电视机坏了,也请了他去看。他去了,把机箱打开,用万用表的针在电路板上这里戳戳,那里挑挑,后来终于发现了有个锡焊的接头松了,于是用电烙铁点了两点锡焊,加固了一下。然后再把电视机接上电源,居然能够打开了。这样在同事中就传开了李克勤能修电视机了。

不过,李老师对修电器也很肯钻研,一有时间他就总是摆弄着那些电器。也买了很多电器维修方面的书籍,学校领导看了他帮老师们修好了不少的电器,解决了不少实际问题,又知道他家里的实际情况,所以他所买的书学校都给予报销了。他还为自己组装了一台电视机,效果并不比一般电视机的差,他就是凭着这股硬劲攻下了维修中的一个又一个难题。

而他能修电器的名声不但传遍了学校,就是住在学校周边的群众也知道了,他们也经常把电器送到学校来修,有时也请他到他们的家里去修,只要是别人有请而又有时间的话,他都不拒绝,所以他那要修理的东西经常是摆满了一屋子。帮同事们修东西他从来不收取任何报酬,最多就是让同事们拉到家吃一两餐饭。

给周边群众修好了电器,有的就送鸡蛋,送鸡鸭,如果是修好了大件电器,有的就干脆塞些钱给他。他开始都不肯收,后来送的人多了,有些也推不掉,也就只好收了。渐渐地收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而他的这些维修收入,有时比他的工资收入还高些。但是他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八小时正常上班时间,除了学校的电器之外,绝不做私活。这样也就保证了教学任务的完成,也保证了上课的质量。加上他上课能结合具体事例讲解,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深受学生的欢迎。

李老师下了晚自习后,回到房里又摆弄了一阵,才把那台电视机修好。

长时间地在强光下工作,觉得眼睛发胀,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走出房门,看到田民房里还有光,于是走了过去。

田民还在看书,他敲了敲门,田民开了门。于是李老师邀他到操场去走走。

他们踏着月光,来到学校的运动场。球场上白天的热闹喧嚣淡去了,只有月亮静静地照着。“这么晚了,你今天怎么还有雅兴出来散步呢?”

“在强光下搞久了,眼睛胀,要用柔和的光来舒缓一下,不然的话,就即使睡下了也不舒服。”

“是吗。你又何必那样发狠呢?”

“没有办法,别人送来了,不好意思拒绝啊。”

“那倒也是。”田民想了一下,又接着说,“能不能不接外面送来的呢?像现在这样,你的压力太大了。”

李克勤没有马上回答他田民的话,两人在操场走着,鞋底发出“嚓嚓“的声音。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说:“说老实话,我也不想接这么多活,但是没有办法。我家在农村,父母为了我读书已经是想尽了办法。为了我,弟弟妹妹都到外省去打工。我背负的包袱太重了。”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生怕对方不愿意听这些。

“我知道,像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都有这样的一种沉重感。”

“你也有这样的沉重感?你不是农村来的吧?听说你好像就是本市的。”

“我家是城市边上郊区的,只是以作菜为主,也就是菜农户。”

“那比我们乡下也还是要好些。”

“现在可能好一点,但是原来也差不多。”

“现在都说郊区的菜农户是最富的。”

“现在你的弟弟妹妹还在外面打工?”田民关切地问。

“不打工又能做什么呢?其实我弟弟比我还会读书些,但是家里负担不起,他主动地提出去打工,这一直是我感到内疚的。”

“已经是这样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短暂的沉默,还是田民先打破这种沉默的。“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你说出来听听。”

“你能不能让你弟弟跟你学修电器呢?那样既可减轻你的工作压力,又可以为你的家庭创更多的经济收入,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曾经也想过,让他来给我帮忙。但是你知道我们只有这么大的房子,要是要他来了,住都不好住。再说,我现在谈了一个朋友,要是他来了,那就更不方便了。”

不知不觉,他们围绕运动场已经走了两圈了。到了出入口前,李克勤还没有结束的意思,还继续往前走着。

田民抬头看着月亮,低声地说:“今晚的月亮好亮哦,走着真有积水空明的感觉。”

李克勤根本没有听到田民在说什么,继续说:“我和我朋友的相识也还是挺有意思的。”

“是怎样的罗曼蒂克呢?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分享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也就跟你说说吧。那是上个学期段考以后,有个老师突然要我回大学母校去看看。我在大学的时候,是一个体育活跃分子,又是学生会的干部,和很多老师关系相当好,我便利用一个没课的下午去看望老师。到了之后,有老师关心地问我谈朋友没有,我当时还很自卑地说像我这样的条件谁看得上,他们笑我说怎么出去几年变得这样自卑了,有人就跟我开玩笑说‘有兴趣没有,现在我们就叫人来让你挑。’我以为他们只是开玩笑,那晓得他们真的就叫人来了。”

“那好啊,你也能像林立果一样选美啦。”

“你别笑话我,我真的还韵了一次这样的味。老师们给我一个个地叫来,让我从中挑选。你知道理科院本来就女生少,尤其是物理系的女生就更少了。但是在我的师妹当中确实还有几个漂亮的。进来的第一个是个子高挑的,我个子虽然不算高,但是也有一米七六,而她穿着高跟鞋似乎就跟我差不多高了;身材非常好。长得也漂亮,一张瓜子脸,两弯柳叶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充满了灵性。”

“你到现在说起来还这样陶醉,后来应该是演绎过一段非常浪漫的爱情故事啰。”

“没有,没有。”他马上否认到,但从那话语里流露出了遗憾。“我这个人太理性了,我知道,那不是我吃的果子。所以等她走了以后,老师们问我的印象怎么样,我只是摇了摇头。有老师吃惊地说,‘你连这样的尤物——我们系里最漂亮的都看不上呀。’我说不是的,这样的美人,我高攀不起。”他停了一下不无遗憾地说,“现在想来,真是太傻了,既然有了认识的机会,就应该敢于大胆地去进攻。而我这个人太注重现实了,在那次挑选中,最后选中的却是一个体态娇小,当时穿着一件旧蓝布上衣灰头土脸的姑娘。也就是我现在的朋友。”

“她现在在哪里呢?”

“还在读书,要明年才毕业。”

“你是怎么选中她的呢?”

“我想我这个人一辈子能够找到一个同自己差不多的大学生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怕条件好的看不上我。”

“你倒真是很现实哦。”

“是什么条件就选什么样的人吧,不现实一点,又能怎么样?”

“那倒也是。你刚才说那个姑娘灰头土脸的,那又是为什么呢?”

“后来我听老师们说才知道,开始她是不愿意来见我的,因为她母亲刚过世,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后来是通过她的老师做工作,果然印证了他们的老师所说的,‘也许就是在你最悲伤的时候,给你送来的慰藉。’她也才从那阴影里面走了出来。

“你真行,时间抓得特别好。”

“你以为我是趁人之危,是吧?”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当时是怎么选中她的呢?”

“她也是从农村里来的,而且是我的老乡,并且她的家离我们家还不远,也不怕你笑话,说实在的我也不敢高攀条件好的,怕到时候她嫌弃我,那样更伤神。再说,我觉得从穷苦走人家出来的,更加晓得艰难苦楚,也就会更体谅一些。”

“你考虑的还真是周到,那这一切你都如愿以偿了。”

“基本差不多。”他不无得意地说。“我还告诉你一组有趣的数字吧。”他没有直接说,却望着田民,似乎要田民开口他才说似的。

“什么数字?你快说呀。”

“那就是我们的生日,你猜是怎样的?”

“同一天?”

“不对,那多没意思。你再猜。”

“同一个月的两个相反的日子,比如十二和二十一,是吗?”

“也不对。你猜不出吧,我来告诉你,只不过不要告诉别人啰。”

“你啰嗦什么?我告诉别人干吗?你怕别人还都关心你们的出生年月啦。你是什么大人物,臭美了你?”田民笑着说。

“既然你不关心,那就算啦。”

“你以为谁真的关心啦,是你在吊我的胃口。”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的生日是一月二十三,她的生日是三月二十一。你看,123,321,两个数字多么有趣。”

皓月当空,把人的影子缩成了一个点。田民看了一下手表,说:“快一点了,我们该回宿舍了。”

“我还忘记告诉你她的名字。她和我同姓,也姓李,名叫翠桃。”

寄宿生还在早读的时候,王翔的爸爸就带着王翔来到了高一年级组办公室的走廊上。田民看到他们父子俩就把他们迎进了办公室,并叫他们坐。王翔这次来和上次来时简直是判若两人,不但主动地搬椅子给他爸爸坐,而且还一再地说:“田老师,这次搭帮您,使我想明白了很多问题,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教育,我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混世魔王。”

“那你想明白了哪些道理呢?”

“第一,我明白了爸爸是爱我的。我原以为他不关心我,根本不爱我。但是当我看到爸爸为我的长远考虑给爷爷奶奶跪下,求他们理解对我的教育时,我感动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我感受到了父母对我的爱。”

这一说,说得王老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田民用眼神稳住了他。田民说:“不错,能有这样的认识,说明你确实是懂事了。”

王翔继续说:“第二,我理解了老师的苦心。”他正在说时,沈老师和虞老师来到了办公室。王翔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到来而停止,而是将说话的声音加大了,“当我猜到是您给我爸出主意让我做苦力挑塘泥时,您知道我有多恨您吗?当我听到爸爸对爷爷奶奶说这是苦肉计,为的是挽救我,是要我明白没有文化的可悲和痛苦。我也就明白了虞老师为什么在课堂上要喊醒我的道理,这时我才懂得了‘天底下最无私的是老师’这句话的含义。”

“回去几天,就有这样深刻的认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田民赞许到。

“现在说得这么好听,进了教室以后还会有这样的认识么?”虞老师担忧地问到。

“虞老师,上次冒犯了您,请您大人莫见小人过。我保证在以后的课堂上,决不做任何违纪的事情。我上次在办公室里就听到了有老师讲孔子批评他的学生白天睡觉,骂那学生为朽木、粪土,而我上课睡觉,您连半句重话都没有讲,而我却反而把您给气哭了,我真的太不是东西了。”王翔诚恳地说。

“看来你还是一个挺懂事的学生,怎么上次在课堂上那么不讲理呢?”沈老师不解地问。

“那是我不愿意读书,故意捣乱的。现在我明白了,必须要发奋读书,才不会辜负父母、老师对我的期望。”

“这样的保证能够保证多久呢?”虞老师还怨气未消地说。

“保证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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