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X3773躲在巷道的阴影中，机警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所有人喜笑颜开，仿佛在享受一场盛大的节日。随着夜幕降临，在欧若拉“天空”和“地面”两排城市之间，巨幅的烟花，盛大绽放。人们纷纷驻足观赏，传来浪潮般的欢呼。整个空间站，在五彩斑斓之间，流光溢彩。远处，游吟诗人的歌声越来越高亢，将人群的呼喊映衬为激昂的礼赞。不少街边的情侣，在‘烟花’烂漫之时，拥抱相吻，似乎在庆祝彼此的结合。
X3773转过身，在阴暗的墙壁上，四下摸索，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发现墙根处有一个小小的电力控制箱。X3773走上前，打开隔板，从中拉出了一条数据线，接入了自己的电子脑。
X3773侵入了这片区域的监视器系统，在他的视网中，出现了一张半透明的地图，上面指示了附近5公里之内，所有的街道分布和人群流动。他仔细的检索，试图找到一条人烟稀少的路线。
“今天是欧若拉的圣息日。”他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晚上有大型的游行集会。”
X3773回头看了一眼，银色头发的美丽女子轻俯在他的肩头，慵懒的说道：
“你们如果想躲避人群，还是等集会结束吧。但....圣息日的活动是持续整整一夜的。”
“那也就是说，我们今天走不了了？”
“那不正和你意？”女人的语调中突然夹杂了一丝妒意，她站了起来，看了看不远处的交易所：“那个姑娘，好像蛮喜欢你的？”
“哈？”
“你可以借着今天晚上的机会，发挥一下你的原始功能....”
X3773没有理她，静静的在地图上检索。这时，他发现不远处的街道，出现了数量众多的武装警察，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汇聚过来....
“反正你剩下的时间不多，正好可以最后再释放一下。退役之后，我想管理员很乐意清理诸如此类的印象记忆吧。”银发女人继续着阴阳怪气，见X3773沉默不语，愤愤的回头看着他：“你还真这么想了是吧？”
“你看这个。”X3773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他将视网中的地图模式调整成监视器影像，指着那些不断逼近的武装警察。
银发女人撅了撅嘴，俯身看着他同步过来的影像，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
“这不是一般的空间站治安警。”她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你看他们的徽纹...”银发女人放大了监视图像，指着武装警察脖子上的一个十字标志：“这些是欧若拉的首都警。”
“首都警？”X3773不解的看着她。
“剿灭摩门独立团后，太微垣勒令各大星宿统一裁军，茱丕特被迫解散了原有的十四支星际舰队。但是，表面上看似削弱了武装力量，但是舰队中的作战人员，茱丕特政府并没有放弃，而是以自卫队的名义，将他们纳入了欧若拉本土治安警的编制，统一改编成‘首都自卫警察部队’，继续保留原有的核心军事能力。”
“也就是说....”X3773思索着银发女人的话：“他们都是军用仿生人。”
“没错。而且，你也知道，茱丕特仿生部队的战斗力，并不亚于星垣军。”
“毕竟欧若拉是黑石集团的总部所在....”X3773思索了一会：“他们会不会是为了圣息日的治安才....”
“别有侥幸心理。”银发女人打断了他：“你也知道欧若拉人对仿生种族的态度，如果不是事关危亡的紧急事态，政府是不会出动仿生部队的。”她沉思了几秒：“我想....要么是第一星垣军发觉了卓林将军的计划，直接命令茱丕特政府出动首都警来抓你。要么....就是他们发现了你们是卡蒙特的同伙。”
“怎么可能....”
银发女人直起了身子，看向不远处的椭圆形建筑。这时，交易所的大门打开，玖歌从中走了出来，茫然的四下观望。
“我想....你可能犯了一个人类常犯的错误。”银发女人低声说道：“太容易相信别人。”
二、
玖歌站在门口，她看到一旁的阴暗巷道，走了过去。
X3773一个人站在阴影中，见到玖歌，急忙迎了上来，语气焦灼的说道：“我们快走。”说着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我....”玖歌支支吾吾的拉住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
“你怎么了？”
玖歌沉默的低着头，不敢直视X3773的眼睛。
突然，街上的鼎沸人声，悄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铿锵有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X3773顺着声音望去，街角走来一队整装肃穆的机械警察，浑身上下被黑色的烯质重型装甲层层包裹，每人手中握着一个一人高的防爆盾牌，向着货物交易所，行进而来。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人们脸上写满了厌弃的表情，仿佛在看着一群肮脏的爬虫，从街上堂皇而过。刚才和女友热情相吻的年轻男子，嫌恶的盯着从面前经过的机械警察，似乎有些冲动的想要上前一步，女友在身后拉住了他；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对着地上，恶狠狠的吐了口痰。
可首都警没有在意身边那些点点异样，头也不回的走到交易所前。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工作人员的年轻女性从门里跑了出来，捂着口鼻，用茱丕特语和首都警沟通着什么。她慌张的四下探视，像是在寻找着谁。突然，她发现了阴影中的玖歌，开始向她招手。
首都警黑色头盔上的红外观察仪，对准了玖歌和X3773站立的方位。
“快走。”没等玖歌分说，X3773拉着她，逃进了阴影深处。
在X3773眼前，展开了刚才下载的区域地图。为数众多的首都警开始将这一片街区包围，许多条道路在地图上变成了红色，说明被设下了路障。银发女人在X3773身边奔跑，快速在系统中遴选着可以逃出包围的道路。
“左边。”
跟随着她的声音，X3773和玖歌迅速钻入了左手边的巷道，两排破败的楼房在两侧排列，从中走出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人，被快速经过的X3773，撞倒在路旁。
“右边。”银发女人继续指引着X3773。他和玖歌七转八转的穿行在贫民窟中。
“不对，这条路前面被封上了。”
X3773急忙停下脚步：“你到底行不行啊？”
“没办法，首都警的聚合速度太快，我跟不上.....”银发女人在身边解释道，她的瞳孔在眼眸中隐去了颜色，潜入了欧若拉的空间站系统。
“你.....你在跟谁说话。”身后的玖歌弯下腰，气喘吁吁，看着身前的X3773，疑惑的问道。
“快找到一条通行道路，我们不能在这被抓住。”仿生人没有理会她，对着一旁的空无一人的空气说道。
这时，在他们所处的巷道尽头，出现了一名全服武装的机械警察。冷峻的红外射线，瞄准了X3773和玖歌，向他们俩快步走来....
“看来...只能给他们增加一些工作量了。”银发女人低声说道。
突然，机械警察经过的位置，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烟尘和瓦砾，瞬间淹没了迎面走来的首都警。楼房在爆炸席卷而生的震波峰中，迅速倾倒下来，一个偌大的空洞出现在原先的位置上。
“从那走。”银发女人命令道。
X3773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玖歌，迅速钻了进去。
“你到底干了什么？”X3773对身旁的银发女人问道。
玖歌以为他在问自己，支支吾吾的低声说着什么。
“放心，我只是潜入了城建系统，拆除一些废弃的楼房，给你开辟道路。不会造成人员伤亡的。”银发女人简短的回答：“沿着K12街道方向继续前进，我启动下一阶段的点火。”
这时，他们前方500米的位置，再次出现了爆炸，两排贫民窟在闪光中瞬间蒸发，一条道路出现在X3773眼前。他拉着玖歌跑了进去。
可是，眼前的地图上，大片的红色越来越密集。尽管银发女人临时开辟了很多通道，可是外围更大一圈的‘铁幕’，在瞬息之间，快速落下。
“不行....他们的行动速度太快了。”奔跑中的银发女人说道：“这样根本逃不出去。”
“我....跑不动了。”玖歌在X3773身后说道，她趔趄了一下，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别停。”X3773急忙上前想要把她扶起。
可玖歌挣脱了他，抬起头，倔强的注视着X3773：“是我.....是我通知了警察。”
“什么？”X3773愣住，右手悬在半空：“你干了什么？”
“卡蒙特他们是官方围捕的通缉犯....”玖歌爬了起来，自顾自的解释着：“因为他们，泰坦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要他们向政府投降，说不定泰坦还有希望，所以我只能....”
X3773呆立在远处，一动不动，身体还保持着前一秒的动作。
“相信我，我没有向警方汇报你的情况。”玖歌站起身，接着解释道：“你不会有事的。况且，你也不在通缉令上，只要卡蒙特他们落网，泰坦或许还有.....“
迎面飞来的一个耳光，把玖歌重重地打翻在地。X3773眼中的温柔和善意瞬间荡然无存，他在玖歌身边蹲了下来，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玖歌惶恐的向后退缩：“我....我....”
“你葬送了泰坦生还的唯一可能性。”说着，X3773站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明斯克不该相信你的。我也不该。”
他把手枪对准了玖歌。玖歌惊恐的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别动！”
突然，数十条细细的红线，穿透贫民窟的阴影，锁定在了X3773身上。巷道中再次传来那令人胆寒的整齐脚步声。30多名首都警，手持重型武器，瞄准了X3773，向着他，一步步走来：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不要做任何无效的抵抗。”
X3773凝视着玖歌。
“我倒数三声，如果你不缴械，我们就开枪了。”
“三....“
“二....”
X3773丢掉了武器，把手举过头顶。
首都警迅速包围上来，其中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将X3773按倒在地。一个看起来像是长官模样的机械警察，卸下了头盔，走到玖歌身边，把她搀扶了起来。
“你是玖歌小姐？”
玖歌惊魂未定的扭头看向机械警察。他有着和X3773一模一样的银色头发，眉骨之下，是两片金属“瓶盖”，遮住了原先应该属于眼睛的位置。
玖歌颤抖着点了点头。
“我是欧若拉空间站，首都警第一支队队长卡兹克。”他的声音中裹挟着威严，让玖歌感到一丝安全：“是你向警方通报了在逃犯—卡蒙特的星域位置，是吗？”
X3773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可是身后两个高大威猛的机械警察，将他服服帖帖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玖歌点了点头。
“这个....是挟持你的人吗？”卡兹克踱步到了X3773身边，向玖歌问道。X3773从地上抬起头，卡兹克的视网识别了他的身份，语气突然有些惊讶：“你是....”
“有胆量你就杀了我。”X3773挑衅的说道。
卡兹克犹豫了片刻，缓缓走到X3773身后，用武器抵住了他的后脑勺：“不好意思，我有。”
“等等！”
玖歌跑上前去，挡在卡兹克面前：“他....他没有挟持我....”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X3773：“这个人...是我的......仿生仆从。”
“什么？”
“他...他快退役了，我从回收站把他低价买了过来....毕竟我一个人在星际旅行，太危险，所以.....”
“那他为什么用枪指着你？”卡兹克平静的问道，手中的武器依然平稳的正对X3773的后脑：“还有，刚才那些楼房的坍塌，是怎么回事？”
“他....他出现了故障，需要管理员进行调试，至于...那些爆炸我...我不知道。”玖歌直视着卡兹克：“你们不能处决他。我之后还需要他继续护送我返回塞顿。”
“小姐，说谎的话，我们是没法保护你的。”
“我没有说谎。”
这时，一个机械警察快步走到卡兹克身边：“队长，爆破的原因查明了，是CN97型的攻性防壁，侵入空间站的城建系统，引燃了楼房本身的自动拆除装置。”
“CN97？”卡兹克疑惑的转过头：“这么老式的病毒吗？”
“对。从侵入路径上看，攻性防壁是从空间站外的卫星后门潜入进来的。”
“所以不是他咯？”卡兹克看着脚下的X3773，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应该不是。”
卡兹克看了眼玖歌脸上那种不容置喙的坚定神情，对压在X3773身后的机械警察挥了挥手。两人放开了X3773，整齐的后退一步，返回了围在四周的队列。
X3773站起身，看了一眼玖歌。她低着头，身上依然在微微颤抖。
“先跟我们回基地再说。”卡兹克简单的说道。他对一旁的首都警摆了一个手势，队列迅速分成两列，将玖歌和X3773围在中间：“走吧。关于泰坦事件，政府那边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三、
两列首都警整齐划一的将手中的防爆盾牌举起，像是两排金属长城，护送着X3773和玖歌走上了街道。人群迅速安静下来，急忙躲开，向卡兹克投来鄙夷的目光。烟花依然在半空中绽放，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抬头观望，仿佛圣息日的灿烂庆典，丝毫不及眼前走过的这些黑色机械。
玖歌瞥了一眼身边的X3773，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你为什么这么袒护卡蒙特他们？”
X3773沉默着没有回答，安静的观察着卡兹克。
“你....为什么会说我葬送了泰坦？”
依然没有回答。
“我并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毕竟你救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我只是尽了作为星宿公民的义务，而且...我相信政府不会对泰坦空间站做出.....”
“别说话。”X3773凌厉的看了她一眼，玖歌急忙缩了回去。
队列默默的行进，仿佛是一个消声器。他们经过的地方，欢歌笑语全部消失，只能听见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和让人坐立难安的危险气息。
突然，队列在一个广场的入口处，停了下来。前方似乎有人在进行表演，道路被围得水泄不通。不远处传来悠扬的音乐和人群的欢呼。
“怎么回事？”卡兹克向一旁的警员问道。
“前面是默瑟主教在进行圣息演讲，居民太多，道路被堵死了。我们可能要等一会。”
“运输艇呢？”
“长官，首都警没有调配大型机械装备的权限，安理司暂时还没有批复我们的请求。”
“可恶...他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出动吗？”卡兹克有些气急败坏。
“毕竟...治安警的系统流程是要经过默瑟内阁的...不像我们，直属军方。而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圣息日...所以...”
卡兹克在队列中来回踱步，警觉的四下观察，视线所及，都是平民敌意的注视。他叹了口气：“没办法，那就等着吧。”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玖歌听到了一个雄厚的男人声音，在脑机的翻译下，她听懂了演讲的内容：
“.....人类，万物之灵长，是一切自然元素，数千万年中的最高结晶，是主神默瑟给予整个宇宙的临终馈赠。这，是千亿年自然选择的结果。我们披荆斩棘，一路走来，难道要在今天摒弃那些伟大的传统吗？“
“不！不！.....”人群在男人的演讲中，群情激愤，高呼着各式各样的口号。
“圣息日，是默瑟与卡冈波奇，合二为一的日子，这一天，是他们将科技和语言，这两项文明基石，作为礼物馈赠给我们人类的日子。欢呼吧！让我们为了这神圣的时刻，肆意庆祝！Mos TiHA！我的子民，我的孩子，我的....”
主教的排比句还没说完，排山倒海的欢呼与喊叫就淹没了他的声音。更加绚烂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他们头上的“天空之城”，也传来了类似的声音，如同回声一般，震耳欲聋。
机械警察四周的人群，也加入了呼喊。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么专心，不时的用眼角瞥向卡兹克的位置。
“演讲还有多长时间？”卡兹克向一旁的警员问道。
“这只是第一个环节，之后还有唱诗班的表演.....”
卡兹克叹了口气，回身走到玖歌身边，对她说道：“抱歉，我们要等一等。”
“没关系的...”玖歌急忙回答。
“可是...你的仆从好像有点不乐意？”卡兹克瞥了一眼X3773。
“不会的，他没有。”
“小姐，你其实没有必要对我说谎。”卡兹克收回了目光，盯着面前的玖歌。他发现玖歌的脸上有一处淤青：“我不是政客，只是个军人...或一个警察。保护欧若拉和人类，是我的天职。但是....你如果不说实话，我是没有办法帮你的。”
“我没有说谎。”玖歌再次说道，坚定的回应着卡兹克的注视。
两人对视了几秒，机械警察转过身，等待着人群散去。
玖歌瞥了一眼身边的X3773，沉默不语的咬着嘴唇。
“你的新女朋友还挺照顾你的嘛？”银发女人的声音在X3773的电子脑中响起。
“别闹了。”X3773看了看玖歌，不动声色的在电子脑中回答：”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怎么办？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连侵入欧若拉的区域系统都救不出你，你还想我怎么样？“
“话说.....你怎么知道要把防壁伪装成旧式病毒的代码序列？还绕了一步，从外部侵入空间站？”X3773微微笑了一下：“刚才那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我比不上你的新女友，但是我曾经也是星垣军的高级电子战专家。怎么可能留下痕迹，让别人那么轻易的就发现我？”
“她真的不是我女友。”X3773有些无奈。
“那她为什么这么护着你！”
“算了....”X3773缓缓启动了体内的机械反应炉，将机体的出力系统提高了四个挡位。
卡兹克似乎感到了某种异样，紧张的四下观望。
“你想干嘛？”银发女人急忙问道。
“我不可能就这么被抓到....如果你不帮我，我只能靠自己了....”他继续提高着机体的出力，双拳紧紧握起。
“你疯了！这些可不是JT87那种半吊子仿生人，他们配备有高能脉冲武器，那是可以直接击穿镀层的！你看那个叫卡兹克的人的眼睛，那是全校镜阵雷达，还没等你完全调节至战斗状态，他就能察觉到你的内部变化。快停下！”
X3773松开了拳头：“那你说怎么办？”
银发女人的声音沉默了几秒：“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喜欢玖歌吗？”
X3773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
“回答我。”
“你不都能看见嘛。”
“我只是同步在你的思维里，但你的情感，我观察不到。”
“仿生人存在情感吗？”
“那我为什么一直以记忆序列的方式，存在于你的脑中？”
“好吧....”X3773叹了口气：“...相信我，我对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感觉。”
“那你为什么之前要带她去巴比伦广场，为什么更早之前.....”
“你有完没完？”X3773不耐烦的发出了声音。
玖歌慌张的抬起头：“什么？你说什么？”卡兹克也转过身，疑惑的盯着X3773。
银发女人的声音在脑中沉默了几秒：”好吧....我相信你。给我一分钟。“
“你打算怎么办？”X3773无声的问道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银发女人的声音最后说了一句，之后，就如同一片羽毛似的消失在了电子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