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一进入容裳体内眉头立马拧成一团,睡的不再安稳。
巨大的黑暗容裳寻不到方向,只感觉风沙打在脸上刮的微痛。鼻尖能嗅到此处弥漫的血腥味。
她这是在哪儿?
眼睛慢慢能看到一些物体,身处的地方莫名很熟悉。灰蒙蒙的天空,荒山旷地,尸体,是万年前大战的景象。
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相对而立,面容再熟悉不过白衣女子赫然是她,而另外一人竟是花拾,她一剑没入红衣刺进心脏。
没来的及上前画面陡然一转,面前的场景很陌生,肃杀之气极浓,是一处战场。
脑袋抽的一痛眼睛再次陷入黑暗。体内煞气肆意乱窜像是在疯狂寻找什么,躺在床上的容裳冷汗直冒唇色苍白,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深陷肉中,红色的鲜血流出。
花拾想将她的手掰开然而徒劳无功。
过了一会儿疼痛退去,拳头才渐渐松开。
“本尊等你很久了。”一道悠久古老的女声自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是谁?”
“通过考验你就会知晓。”
“我若通不过呢?”
“那你会永世困在此处。”
“既如此,你我便耗着,看看谁先耐不住。”容裳此生最讨厌别人威胁她,费心思引她来还在她面前摆谱。
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调养休息。
半晌过去,床上的人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花拾有些着急,他明明检查过煞气已经逼出去。
将她手心摊开清理干净血迹,忽的被一把握住,抓的生痛。
看起来遇上了麻烦的事。
孟婆不知何时守在了门外,屋内只剩他们两人。花拾反手握住床侧的那只小手闭上双眼。
入眼就是黑夜,“阿容?”
花拾四处也没找到人,而且这里总感觉很危险。
“你是不是忘了,此处是本尊的地盘。”
一时狂风沙石乱溅,被困住法力的容裳根本无从抵挡,沙石划破衣衫,头猛地朝右边偏下左脸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抬起手轻轻擦过痛感的地方果然流了血,盯着几秒嘴角忽的勾起一抹诡异阴冷的笑,“这么容易,就沉不住气了吗?”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听话的。”
狂风肆起又是一阵飞沙走石,猛烈如大雨般就要倾盆而下,容裳赶紧抬起手臂将脑袋挡住。
预料之中的动静迟迟没有到来,缓缓放下手,是花拾挡在了她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带你出去。”
一把拉住容裳手腕,转过头神色一变眼中杀戮尽显,袖子一挥沙石朝那不知名的地方飞去。
躺在床上的人,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只是依旧漆黑。脸颊上有一条醒目的血痕,提醒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那么简单。
那一剑是梦吗?手还牢牢抓住花拾的手,力度未松。
“感觉怎么样?”
“刚刚是?”
“一个梦境,无需在意。你先好好休息。”声音温柔像有一种魔力,容裳已经开始乏了,眼皮慢慢慢阖上。
待容裳彻底熟睡后,花拾的手才得以抽出,小心触碰上她脸上的伤口,大手拂过还是白皙光洁的脸庞,随后轻轻替她关上门。
“丫头的情况如何?”
“煞气已经逼出来,现在在休息。”
孟婆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所幸成功了。不过那股煞气还真是奇怪。”
像是将丫头的身体当成了容身之所,并不会乱攻击,“虽然煞气除了,但她的伤还是需要好好静养,至于眼睛过几日便会恢复。那就麻烦妖帝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她。”
花拾竟乖巧应道,“那便先在您这儿待一阵子。”
孟婆点头离去。
望向那间屋子的房门,花拾想起刚刚的梦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梦始终是那个梦······
白衣少女坐靠在大树下纯真快乐,不知见到了谁瞬间笑颜如花奔跑过去,身形修长那人影子亦是着一身红衣。
耳边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画面一转,
在梦境亲眼见到过到画面出现,她一剑刺进了花拾的胸膛,脸颊还有泪珠滑下。
猛地惊醒过来,眼前漆黑一片,对于一觉醒来没有光的世界容裳已经逐渐习惯,再没有最初那般恐惧。
掀开被子扶着床边坐起,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花拾?”凭脚步声容裳不敢完全断定。
“上仙已经对本帝如此熟悉了吗?”噙着笑意走向一旁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她,“喝口水吧。”
确定是花拾,容裳整个身子松懈下来,手伸向空中知道他在哪边但看不到杯子,
难得花拾没有逗她,主动将杯子放到容裳手中。
“上仙的气色总算有了点人样。”
容裳闻言也只是一笑,没有再去怼他,“谢谢。”
将喝完的空杯递过去,不知这句道谢是对此还是其他。
“虽然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但上仙还是需要好好静养。这段时间就不要想着回去了。”
“嗯。”轻淡一声却也令花拾震惊了许久。
“上仙这是同意了?”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他能从容裳嘴里听见不是反驳他的话。
容裳懒得再回答,“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