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这一觉可差点睡到地老天荒去了,若再不醒来本帝怕是要通知天界。”夹杂着几分调侃但这几日烦闷的心情因为容裳的清醒消散了许多。
容裳想她大概真是睡了许久,因为那个梦做了很长很长。
“花拾,谢谢你。”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感谢。又一次他救了她,为数不多的几次狼狈偏偏都能被他撞见。
花拾注视她的侧颜,眉眼不自觉染上柔情,“本帝也不是第一次救上仙,算上前面的上仙是不是该有点实际行动?”
“只要无关三界安危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再这般欠着两人的关系也会愈发纠缠不清,若是能就此了结她还是与他断了来往为好。梦中的事情恍如亲身经历过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拾似乎看出容裳的企图,并不想就此放过。
“还是暂存着,本帝想看看日后还得救上仙几次。”
“随妖帝吧。”过了须臾容裳道。
他不说她总不能上赶着去还情。
撑着床边慢慢站起来小步小步的移动着步伐去向屋外,眼看就要撞上桌子花拾立马伸出手将容裳拉过来。
没有防备,容裳脚下一个重心不稳朝花拾身上倒去。
毫无预兆的来了一个面对面的拥抱,容裳下巴抵在花拾肩上,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两人微微愣住。
“小阿容还打算抱多久?”
花拾脑袋微偏薄唇贴近容裳耳朵,刻意压低了声线在她耳边低语。
肉眼可见,耳稍迅速爬上一抹绯红,容裳心底一慌连忙后退几步转过身,“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我只是眼睛瞎了,不聋。”
花拾唇角微勾惑人心神,朝她步步靠近,“上仙好像害羞了?”
被人戳中心事,容裳强作镇定,“没有的事。”
话落赶快朝外走去,一时仿佛眼睛好了健步如飞精准的避开所有障碍,只有容裳知道,她是真的还看不见。
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花拾慢慢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
容裳伫立在院中,感受着空气的浮动,大手挥向空中什么也瞧不见。她的世界依然只有无尽漆黑。
如果她真的永远都无法恢复眼睛,难道她要就此过一生吗?
不知何时花拾站在容裳身后,望着她的背影,“看不见的世界,上仙可觉得孤单?”
容裳莞尔一笑,“比起成为一个废物,想想这点似乎也不算什么。”
“看来上仙的心境比本帝想的高升”,眺望远方花拾的眼神显得孤寂似在回溯,“可在三界有些人永远只能与黑暗为伍,他的世界不存在光明。”
“如果能选择,应该没有人会想存在于黑暗吧。”那无边孤寂凄冷的深渊与身处深渊的绝望,挣扎着爬不出来,只能自己舔舐伤口。
血染残红成海的彼岸花看不到当真可惜啊!
花拾侧眸些许迷惑,她身上突然转换围绕着的那股阴沉暗黑的气息感觉像换了一个人,可再一眨眼又悄然无影。
只当是他自己多想了,一个天界身份尊贵的上仙怎么会有那种气质。
“上仙可是担心再也看不见?”
“若换成妖帝,会不担心吗?”
花拾没有反驳,若是他定是比她现在要急躁的多。“再过两日上仙的眼睛便会逐渐恢复,只是伤怕是还要养上许久。”
“这次是我的任性,但你怎么会直接带我来孟婆这里?”她倒是不知,他与孟婆关系如此不简单。
“自然因为,她能救你。”
世人皆知孟婆,却不知她在三界也算武力值极高之人,医术就更加鲜为人知了。
他也不知道她与孟婆关系这般亲近,原本还担心孟婆会不愿意救她。毕竟孟婆很少会卖人面子,即便他尊为妖帝。
“丫头,你这怎么刚好,就出来吹风了。”能这般叫容裳的人不多,在此处只能是孟婆了。
听声容裳辨别出方向转过身,“这次还要多谢婆婆。”
“你该谢的不是我,真正救你的人是你旁边的那位。”
容裳自然知晓孟婆指的是谁,不过这个人她也不只欠他一次,虽然她并不想欠他奈何他才是债主。
“不过你这丫头怎么将自己至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可知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我知道,但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她何尝没有想过后果,但当时她无法做其他选择,说来这个人也在呢。
当然他没有义务救她。
“好了,我只是来看看你,见你恢复的不错我就放心了。还有一堆人等着我呢。”
摆摆手扬长而去。孟婆离开后院子里又只剩下花拾和容裳两人。
“孟婆还真是把你当女儿在疼。”
“怎么,妖帝嫉妒了?”
花拾一笑了之,“上仙暂且先安心待着,这段时间不要再想着回天界,若他们真的着急怎会寻不到此处。”
说罢也离开了这里。
这让容裳更觉得自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废物,其实回不回天界她无所谓,都是些薄凉的人罢了,只是呆的久了才觉得那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