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膝盖上面有一块巨大的淤青格外显眼,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不痛吗?”
“我没那么娇气,不过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了。”
“还真是粗心,毫不在意。别的姑娘都生怕留疤,怎么上仙就活得比男人还糙。”
花拾拿出一盒药膏,指尖抹出一点轻轻覆上膝盖涂抹开来,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容裳再一次往里缩回。
“我又不是那些女子,能有什么外在伤疤是我祛不了的。”
“也对。”动作小心的将她裙摆放下,“想出去走走?”
“嗯。”
“那走吧。”将自己的衣袖塞到容裳手中,站起身,“抓好了。”
容裳迟疑几秒随后将手中的袖子牢牢抓紧在手,跟在他身后。花拾走的很慢,甚至在要拐弯下楼梯出现危险事物时都会先开口提醒到她,无微不至简直同认识的他判若两人。
“没看出来妖帝竟是这般会照顾人。”
“本帝便当这是夸奖了。”但在花拾记忆深处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做过不少,脑海里飞速闪过一抹白衣倩影,快到来不及探究。
“怎么了?”察觉他停下脚步道。
“无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出现在他记忆中的人,“就在此处坐一会儿吧。”
原来两人已经走到了忘川花海中。
天界,子扶匆匆忙忙赶回来就跑去了杏林殿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猜想着容裳会不会被带去了妖界,远远看到她时就感觉气息虚弱。
“上神!”
华天一脚跨进杏林殿门槛撞见子扶顿时双眼放亮,别提多兴奋,“您终于回来了,上仙呢?上仙有没有回来?”
子扶神态自若,“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会回来。你找她何事?”
“就是许久未见,问问而已。”华天总感觉子扶看着他的目光不善,虽然瞧着温润无攻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找准时机华天就开溜。
忘川一望无际的花海中,只剩下容裳一人。
先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可渐渐容裳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涌动开来,在四方不断乱窜叫她头痛欲裂。
眉间揪成一团乱麻,漆黑的世界似乎隐隐能窥探到一抹红却也是天旋地转。
不小心滑落白裙散开一地,双手捂着头无论如何也缓解不了的痛让容裳直想在地上打滚,若不是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诡异的是那双眸子不断在浅紫和暗紫之间来回变换,而每一秒就像有上万只毒虫啃噬她的神经。
“啊!”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怒吼,容裳自周身阔荡开一层紫色光圈,波及数百米远,红色的花瓣落在地上只剩秃杆还在空中摇晃不定。
缓缓从地上站起却不在身上见一丝狼狈,仿佛刚刚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她。
从花海闹出的动静引来两个急切的人。花拾和孟婆匆匆赶来见残花满地,再见容裳完好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丫头,你没事吧?”刚刚那一声孟婆肯定是从此处传出来的,可现在容裳也不像有事的。
有些拿不定了,看向花拾让他问问。
接收到信息花拾开口道:“上仙可还好?”
冷清深邃的眉眼淡淡扫过两人,朱唇轻启,“无事。”
下一秒就直直的往后面倒去,好在花拾眼疾手快,转瞬来到容裳身后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人儿。
孟婆赶紧上前去,把过脉神情严肃,“她的煞气不能再耽误了。”
“您不是说暂时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是限于她体内煞气稳定,可刚刚…”,孟婆没有再说下去,其中意思花拾自然也能猜到。
“还有,你怎可带她来这彼岸花海。差点将她害死!”
“害死?”没有理会孟婆的语气态度花拾反对她的话不太理解。
“也是我的错,未曾告诉你。先带丫头出去我再与你说。”
容裳再一次被平放在床上,睡颜安详。
“您现在可以说了。”
孟婆看向一旁才道:“彼岸有剧毒,这点妖帝是知道的。它的香味自然也不可避免。开在忘川的彼岸寄存了多少邪恶哀思,妖帝可知只差一点……”
一字一言落入耳中,花拾立在原地内心已然懊悔万分,说不清是为何,只要想想三界无她某一个地方便会痛到难以喘息。
白衣翩跹的少女朝他奔跑而来,笑声银铃,又突然转到一棵银杏树,未来得抓住再次烟消云散。
花拾心中不由得多出几缕烦闷,“那您找到办法了吗?”
孟婆目光落在花拾手上,“兴许你的梦魇戒可以,但我也只是再赌。”
“什么意思?”他从未听说梦魇戒能吞噬煞气。
“这煞气如今呆在丫头体内不动想必是有什么吸引它,梦魇戒可造万千梦境,可存万千,可找到其中它所喜欢的兴许能引出。”
花拾表情对此话显然有些怀疑,但眼下也没有它法,将信将疑道:“该怎么做?”
“用戒指法力催动她体内的煞气,放出万千梦境,然后她要入梦,介时你方可将煞气逼出来。”
花拾眉间微皱,“梦魇戒的危险程度让她现在入梦,不行。”
“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妖帝确定吗?”
花拾心中纠结,最后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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