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眠努力地点了点头:“嗯,我是眠儿,环儿姐,你长漂亮了。”说完他笑着抚了抚环儿姐的头发。
环儿急忙打开他的手道:“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没规矩,让人看到会笑话你的。”
无歌跟无醉二人同时开口:“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环儿更是有些羞愧,她突然道:“哎呀,你看我这脑袋,忘记了告诉父亲母亲了。”说着他急匆匆地跑了回去,边跑边喊:“父亲、母亲,你们快出来啊!”
“环儿,女孩子家的,怎么一点也不矜持点,大呼小叫的。”月胜启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同时房门一开,月胜启与月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环儿只顾兴奋了,居然把最关键的话给忘了。
月胜启与夫人此时注意到院内多了几个人,似心有所感,同时将目光停在了月无眠身上。不得不说,血缘的关系确实很强大。
这时环儿才说出后半句:“眠儿,眠儿回来了。”
二老其实在看到月无眠的时候,一股亲切感便油然而生,当听到这句话时,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月无眠快步上前,跑在了二老面前:“父亲、母亲。”他有许多话想说,但当看到父母双鬓那斑白的头发,日渐佝偻地身躯时,却觉得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竟然说不出话来。
二老急忙将他扶起来,从头到脚,仔仔细节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浑浊的老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下来。
月夫人右手拍打着月无眠的手背,久久没有话说,生怕一松手,他又要从眼前消失似的。
环儿在一旁也在不住地擦着眼泪。
还是月胜启最先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他此时发现站在身后的无歌二人,顿时一楞,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难不成是儿子领回来的儿媳妇,心中顿时一乐,这臭小子,比他老子强多了,一下找了两个漂亮媳妇。
他咳了一声:“眠儿,别跟你母亲婆婆妈妈了,这还有两位姑娘站着呢,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月夫人一听两位姑娘,顿时眼睛一亮,也看向无歌二人。随后开口道:“眠儿,快给为娘介绍下两位姑娘!快!”
月无眠看着父母冒光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把这二人当成媳妇了,一时尴尬,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说是下人吧,他又不想,他从骨子里也没有将二人当成下人,说朋友吧,貌似也不合适。一时傻傻地愣在原地。
无歌二人倒是大方,开口道:“奴婢无歌、无醉见过老爷、夫人。”
月胜启一听这称呼,心中却是一凉,原本以为是媳妇,没想到是婢女,虽然他们两人这种尊卑观念不是很强,但毕竟是活在世俗当中,有肯定还是有的,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月夫人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明天我就让眠儿把那契约撕掉,这么漂亮懂事的孩子怎么能当婢女呢。”
月无眠此时在一旁急忙解释道:“不要听她们两人瞎说,她们是我的师傅的弟子,算起来算是我的师姐吧。说完回头瞪了二人一眼。
二老一听,顿时脸上又乐开了花,月夫人佯怒说:“你看你这孩子,一点也不懂事,还不请两位师姐屋里坐坐,在这里站大半天了。”
来到屋内,二老问起了月无眠这些年来的事情,月无眠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当然他把草原那断自己经脉尽毁差点丢了性命的那段给略去了。
环儿准备了一些饭菜,月无眠拿出酒来香的美酒,给几人倒上,拉着环儿也坐了下来,无歌二人今天也破例不再喝茶,就这样几个人坐在一起边说边吃。
月胜启用鼻子闻了闻道:“嗯,不错,好酒,还有没?”月无眠笑了笑道:“有,你尽管放心地喝。”
月胜启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老看着月无眠,一晃十年,又有谁知道他们心中的苦,这十年度日如年,月无眠当初一走,再无音信,那种心情,无人能够理解。
环儿此时说道:“父亲、母亲可是想煞你了,开始每天都在门口张望,看着街上的行人发呆,这些年,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而且每次都不让我院门,说是怕你回来后进不了家。这次回来了,可要好好的陪陪他们啊。”说着泪水又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月无眠听到这个些话,心中百转千回,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月胜启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哽咽说道:“环儿,今天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来来来,喝酒,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只是在喝酒的时候,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拂了去。
月无眠举起酒杯,看向父母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这十年来未曾看过你们一次,如今看您二老平添了诸多华发,心中倍感羞愧。今日,一家团聚,孩儿仅以此酒敬你们二老三杯酒。
第一杯,敬您二老的养育之恩”说完一饮而尽。
他将酒倒满,举起酒杯,
“第二杯,敬您二老这多年来时时牵挂,夜夜忧心。“
他再次将酒倒上,
“第三杯,祝您二老福如东海常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三杯酒敬完,大家又开始畅谈起来。
“眠儿,先生最近可好,这次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或许是月胜启怕他们再谈论伤感的话题,亦或许是出于对先生的感激,问起了胡不归。
月无眠放下酒杯道:“先生说是有事外出了,至今未归,我也是有些想念他。”
月胜启听完哦了一声:“眠儿,你的病好了吧?”他这话一出,月夫人立刻紧张地盯着月无眠。
“嗯,早好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在跟你们喝酒吗!”月无眠笑了笑。
月胜启语重心长地道:“眠儿,先生与你,与我们全家是恩人,你对他要像对父母一样,做事要对得起自己这颗心。”他用手在胸前拍了拍。
无歌、无醉二人听着老爷子那粗糙但真诚的话,顿时心中有所感,是啊,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这颗心,主人将我们救下并收留,还教了一身本领,这情怕是无法偿还了,她们二人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月无眠,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主人的救命、栽培之恩。